守墓老者就住在墓园山脚下,一件很普通的屋子。
只见他打开了一个古朴的抽屉,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是我在那个墓碑前发现的,除了他,想必也没有别人。你看看,认不认识。”
顾明颜上前接过,只感觉一个沉甸甸的小东西坠入了手心,有些冰凉。
摊开手掌一看,发现是一枚戒指。
这戒指看起来并不算华贵,颜色看起来有些晦暗,以至于分不清材质。不过指环上却盛开着一朵红色的蔷薇花。
一眼看到这东西,顾明颜倒是有些眼生,当她盯着那朵蔷薇花看了良久后,却恍然大悟。
意大利那边的组织有很多,但不知是曾几何时流传下来的规矩,每个组织都用一种花来作为各自组织的标志。
而红蔷薇,就是祁莫寒所属的“莱恩”组织的标志花。
一时间,她的脑子有些乱。
如果说这枚戒指真的是那个男人的,那也就表示这四年以来,每年清明节来给父母扫墓的人就是他。
可为什么?
他明明那样恨她的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明颜盯着掌心处的戒指怔怔失神,一旁的老者又问,“怎么样,这个戒指的主人,你可认识?”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你拿去还给他吧。”
……
当明颜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回城的的士上。
缓缓摊开掌心,那枚戒指就静静的躺着。
她忽然又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要从老者手里接过这个。
想来现在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处于这种尴尬的关系了,她要怎么还?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一旁好动的顾小涵却把戒指拿了过去,左看右看的把玩了起来。
“妈妈,你看,太阳公公好小,就和戒指一样大!”
明颜侧目去看,顿时紧张地提醒。
“涵涵,快回来,这样很危险!”
原来,顾小涵踩在了座位上,半个身子从窗外探了出去,将戒指举过头顶和太阳比大小。
那丫头吓了一跳,赶紧将身子缩回了车子里,可那捏着戒指的手在车窗上磕了一下,戒指飞了出去。
“妈妈,戒指……戒指丢了!”
顾明颜将女儿揽在怀中,语气淡淡地说,“丢了,就丢了吧。”
“哦……”
她本想不去在意,甚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车子越往前走,她的心也就越忐忑不安。
“师傅,麻烦停一下!”
她拉开车车门下了车,经过一阵寻找,终于在路边的草丛里找到了那枚戒指,于是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拂了拂上面沾染的灰尘,黯淡的红蔷薇似乎艳丽了不少。
还是还给他吧。顺便,问问他,解开心中的疑问。
……
莫寒财团。
“啪!!”
水杯在男人的怒气中狠狠摔在了办公室的地上,水花伴随着碎片溅射的到处都是。
递茶的秘书吓的脸色惨白,赶紧俯身将碎片捡起,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你下去吧。”钟南发了话,秘书惊慌地退了出去。
他的脸上噙着几分好似与生俱来的淡淡笑意,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着安慰。
“别发这么大火,把人小秘书都吓坏了,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祁莫寒返身坐回了办公桌前,烦躁地抬手扯了扯有些发紧的领带,一脸的阴沉之色。
“一群瞎了狗眼的东西!”他低沉地喝骂。
也不怪他如此生气。
前几日,祁莫寒回了一趟意大利,前往了位于偏远山区的地下军火工厂巡视。
然而,那帮手下人居然把他这个老板拦在外面不让进,三言两语,直接拔枪交上了火。
因为寡不敌众,祁莫寒只能带着钟南狼狈逃窜,子弹在身后“嗖嗖”的飞,差点儿交代了。有生以来,还从未如此憋屈。
“哎呀,这事儿也不怪手下人,那个工厂上至领导下至守卫没一个人认识你,唯一能够证明你老板身份的信物就是那枚戒指,可还被你给搞丢了,这你能怪谁?”
即使钟南说的在理,可因为没能证明自己老板的身份而差点儿被手下人被射杀这种荒唐事儿,还是让他感到无比恼火。
“把那个工厂的负责人给我……”
“杀了,是吧?”没等男人说完,钟南直接插嘴,“我说,咱好歹讲点儿道理吧?那工厂负责人是莱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事,全归功于他为人严谨。就因为这事儿你杀了他,以后谁还敢跟你?”
也不知是他自己消了火,还是钟南的劝说起了效,祁莫寒那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了几下,最终又平静了下来。
“算了。”
他向椅靠上一倒,捏了捏酸痛的眉心。
门外传来了两道轻轻的敲门声,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投了过去。
夏青曼推门走了进来,一袭长裙包裹着窈窕的身姿,美艳的脸庞之上,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莲步轻移间走到男人的身后,素白的双手搭上了他的肩。
“呦,咱们的夏大明星来了,不知有何贵干?”钟南笑着打趣。
“来等莫寒回家,我们约好的。”她优雅地一笑,眼睑微微低垂,落在男人那线条冷硬的脸部轮廓上,语气轻柔妩媚。
“莫寒,我们走吗?”
“嗯。”
祁莫寒站起了身来,夏青曼取过外套替披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二人相携而去。
钟南笑着收回了目光,缓步来到落地窗前站定,远处的天空暗云密布。
“要下雨了。”
……
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不一会儿,暴雨倾斜而至,车窗都被击打的“噼啪”作响。
祁莫寒倚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莫寒,意大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没受伤吧?”夏青曼担忧地打量着身畔的男人,语气轻柔体贴。
“无碍。”男人阖着眸说。
女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得知消息的时候,我还在片场,当时我真的担心死了,打你电话也不通,因为精神不好总是ng,还被导演责备了呢。”
祁莫寒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以你如今的身份,哪个导演敢责备你?”
“……”夏青曼顿时一怔,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祁莫寒按下了蓝牙耳机。
是管家赛巴斯打来的,“先生,有个情况我必须向您汇报。”
“说。”
“顾明颜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