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会长。”伴随着敲门声,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覆有双层四级防护的橡木房门被推开,偌大的总统套房内,沙发上斜倚着名年轻男人。
他套着白『色』的浴袍,左肘抵在沙发上支头,右手夹着本书,正随意浏览书中的内容。
门外的人走近房间后,反手将门锁上。他手中抱着叠文件,待到沙发前,才弯腰轻声道,“会长,禹国的人想要见您。”
“不见。”秦浩文目不离书,翻了页。
秘书脸上划丝为难,“可是族长一直有意向东方发展,现在是禹国主动找上门来,么好的机会,您看……”
“他老糊涂,我可没有。”秦浩文放下书。那双眼睛在没有镜片遮挡时,锋芒毕『露』,唯有笑意才能淡去其中的二三冷意。
被他的神『色』所慑,秘书悻悻地住口,后退半步,点头称是。
秦浩文从沙发坐起来,将书反搁在一旁,二指从茶几上夹起支红酒,醒醒后,轻抿一口,“我周前就给副会长发了消息,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快来了,”秘书道,“听说她订明日的行程,复赛定能赶到。”
29日上午,当秦浩文得知预赛赛制后,便立马给百里夫人发去了消息。
禹国想要重振军风,事没错,外面『乱』成样,相壤的楚汉打个没完,头顶的尧国更是民不聊生,大局势不好,小局势再安稳也早晚会被波及,加强武装力量是自强路。
但百里族如今能寄居在禹国,正是因为从前的禹国软弱无力,不得不仰仗她们的力量。
禹国若是自强,那这里便再无百里存在的理由。
秦浩文扫秘书怀中厚厚的摞文件,薄唇勾起,叹了声,“她也真是不容易。”
抬下巴,他指着那些文件道,“些都是处理好的?”
“是,副会长都办好了,您在上面签字就行。”秘书将文件打,放在了茶几上。
“你签吧。”从储物器中抛出支钢笔给秘书,秦浩文站起身,戴上眼镜,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切道,“来了那么久,还没去见我大侄女儿。”
当那副平面镜架在了眼前时,男人五官上的锐气为之收,变得柔和许多。
“你去买点吃的,安排车,下午我去看看她们。”
“会长!”秘书一边手忙脚『乱』地接笔,边连忙拦住他,“你现在是评审,可不能私下和选手接触啊。”
“有什么不行的。”秦浩文不以为然,他解开腰带,朝着房内走去,白『色』浴袍滑落在原地,“反正我就是个凑数的,做主说话的不都是他们禹国人么。”
“话虽然是这样,但总归影响不好。”秘书捡起地上的浴袍,跟在了他身后,同进房间。
秦浩文拉衣橱,从一水的西装中抽出了件皮卡丘卫衣,那肚子上印着大大的皮卡丘,背面贴尾巴,帽子上竖着两条耳朵。
“件怎么样,”他拎着衣架,在秘书身上比比,“我穿上能不能融入她们?”
“……”秘书委婉道,“会长,现在的高中生已经不穿卡通衣了。”
“哈哈,那我就比高中生还要年轻。”
秘书暗暗叹了口气,想着电话中族长的三申五令,不禁苦着脸再度争取,“会长,你真的不能见见他们么?咱什么都不说,就当结个缘嘛。”他用上哄孩子的语气,迫切地希望将秦浩文说通,否则自己回去又免不族长的骂。
秦浩文套上卫衣,他余光瞥,声音微凉,“弥笙,注意你的立场。”
自从秦家出了他名王级之后,些年父亲是愈发膨胀。
他想要超越百里,成为最强大的牧师族,可他也不看看,两千年来百里得是连狗都不如。
今天被个国家赶出去,明天那个国家妄图吞并,后天被人忌惮恐惧。
没有个宗族像是百里样,流般地四处搬迁。
枪打出头鸟,世界第一的名号除了能满足虚荣心以外,没有任何用处,只会惹来麻烦。
看禹国如今的些小动作,不多久,百里怕是又要成为丧家之犬了。
弥生可怜巴巴地看秦浩文眼,秦浩文被他搅得不耐烦,“行,我会去和他说,以后别拿这事烦我。”
“嗳,是。”
秦家为什么能够迅速发展,因为太多势力忌惮百里。
家独大是大忌,世上多的是人看不惯百里,因此秦家的背后得到了不少明里暗里的支持,才能从中获利。
包括他个牧师会长的职位,也不空降得来的。
秦浩文心知肚明自己的处境,他上任以来,诸事不问,凡事都交由百里夫人目。
他也乐于当个只会笑的吉祥物,除了在百里夫人处理好的文件上签字盖章以外,便是听从她的安排,参加各处宴席、大会。
如此这般,百里夫人便也未曾刁难过他,两人分工明确,外面的风光虚名是他的,实权则都捏在副会长手中。
秦浩文安于现状,他并不想有什么变数。
历史总是喜欢轮回重复,若是哪天百里倒,那么下个“第一”,便成他们秦氏,而他也将成为下个百里夫人。
比起终日『操』心劳碌,他还是更喜欢傻笑点。
为此,秦浩文绝不会触碰百里在东方的利益,他要百里直光鲜亮丽着,直成为所有人都畏惧的“世界第一”。
唯有样,他们秦氏才能躲在第的光辉下,安然又高速地发展壮大。
大树底下好乘凉,趁着百里夫人还未达到首都,他也要抓紧时间,尽快和百里家的小公主联络下感情,维系住百里与秦家的友好关系。
提着三大袋零食的秦浩文去了金瑞酒店,出示身份后,如愿找到了e408所在的房间。
他来前给宓茶发了消息,在得到宓茶的同意后,下午时分,他敲响1003的房门。
宓茶一早将秦浩文要来的事情告诉队友们。
当今突破王级的牧师共两人,是百里族长百里鹤卿,二便是秦浩文。
大家秉着不看白不看的想法,暂停下午的训练,同留在了房中,打算瞻仰王级英姿。
门被敲响,众人的视线立刻聚焦在门上。
宓茶甫一将门拉,满满当当的零食便扑面而来,声“当当当~”的欢呼声从零食后响起,紧接着,张大大的笑脸从零食袋的旁边歪出来。
“秦叔叔!”宓茶被差点撞脸的零食大礼包吓跳,待看见后面的人后,才惊喜地唤了声。
“大侄女儿!”秦浩文也笑着回唤她。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到玄关,透过宓茶往里面瞄眼,微讶道,“么多人都在呢,你们今天下午不忙吗?”
宓茶后退两步请他进来,“大家听说秦叔叔要来,都想一睹您的风采。”
客厅的七人随即起身,对着门口的秦浩文行礼道,“秦会长好。”
“好好好,大家好。”秦浩文走了进屋,挠挠头,“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备赛?”
沈芙嘉上前迈出一步,冲着秦浩文再度俯身,“不,怎么会,能见到您是我们这些晚辈的荣幸。”
“哈哈哈,我不算什么,宓茶的妈妈才厉害。”秦浩文感受到了女孩们疑『惑』的目光,她们正不解地偷瞄自己身上的衣服。
付芝忆和慕颜交换了个眼神,个秦会长怎么回事,和比赛时见到的差距有点大啊。
评审台上的秦浩文,向来穿着得体的西装,保持着斯文的微笑,而此时的他脚上穿着双球鞋,身上是件极其显眼的明黄『色』卡通卫衣,就连脸上的笑容也看起来傻乎乎的,不太聪明的样子。
付芝忆顿,秦会长笑起来,竟和宓茶笑起来有九分相似。
难道是牧师的『性』格通点么。
“第一次见你们,我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秦浩文『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发现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带,连储物器都丢在了酒店里,“么吧,你们想要什么礼物,跟叔叔说,叔叔回去给你们补。”
“不用了叔叔,”宓茶拉拉他,“我们不缺什么,而且你不是已经给我们带吃的么。”
人跟着点头。
“好吧,”秦浩文擅自决定道,“那叔叔就带你们去吃大餐!”
“真的不用了,秦会长。”秦浩文的跳脱让沈芙嘉有些哭笑不得,“您和茶茶谈事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可我没有事要和宓茶谈啊。”秦浩文笑起来。
在几人茫然的注视下,他道,“在酒店里闷了半个月,我想着她应该吃腻了酒店的饭菜,所以我今天来,就是为给她改善伙食的。”
他目光指指门口的那三大包零食,那也是改善伙食的内容之。
“您来带我吃饭吗。”宓茶仰望着秦浩文,沈芙嘉窥见,她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焕发出了不样的神采。
宓茶来到首都后,啃七天的干粮,随后一直闷在酒店里,还没有出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首都,也很久没有尝首都的美食。
秦浩文暗自一哂,百里家的小公主什么都不感兴趣,唯一的爱好只有美食。
想要快速和宓茶提升感情,吃饭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宓茶的朋友都在,那大家就起去吃吧,我秘书说,首都有家非常不错的餐厅。”秦浩文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很少来禹国首都,在这里没什么朋友,约不到吃饭的人。”
“可是,我们不能随便出去。”沈芙嘉有些迟疑,“校长有规定,出门一定要老师跟随才行。”
秦浩文豪爽道,“那就把老师也带上。”
沈芙嘉侧身,看看人的脸『色』,陆鸳直直地望着秦浩文。
是陆鸳接触过的第一个王级,她对秦浩文很感兴趣。
严煦则轻轻摇头,资料也还没理完,她就不去了。她刚摇头,就被柳凌荫在底下屈肘顶了顶——
人家好歹是评审员,还是王级的能力者,纡尊降贵地主动请她们吃饭,面子还是要给的。
严煦看眼柳凌荫,柳凌荫回望她,未来严煦将进入百里族,多和秦浩文种阶层的人交往不是坏事。
左右权衡了番,严煦最终冲着沈芙嘉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
大家全票通,秦浩文去和锦大附中的老师进行交涉,闻校长在听说件事后,没有阻拦。
“既然是跟着秦会长出去,那我自然是放心的。”他没有让老师们跟着去,只对着人嘱咐,“不要给秦会长添『乱』,带好手机,天黑前必须回来。”
“好耶!”付芝忆双手双脚欢呼,她被座酒店关了半个月,现在终于能出去玩了,她都快被憋疯了。
“交给我您就放心吧。”秦浩文笑,带着群女孩们坐车离酒店。
他调两辆车来,普通的黑『色』小轿车,沈芙嘉、宓茶、柳凌荫和秦浩文坐着辆,另外五人一辆,朝着饭店驶去。
宓茶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她四年没有来过首都,里还是和从前样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下午四点,高速就开始堵得塌糊涂。
秦浩文个王级坐在副驾驶,给个孩子当秘书。
被堵了个小时,路程毫无进展,秦浩文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再样下去不行,他对着司机道,“申请下空中车道。”
司机颔首,按下车上的信号器,向首都交通管理局申请空中车道的使用权。
申请上空的使用权,除了需要安装风系咒术的特殊车子以外,还需要司机是七级以上的风系能力者,或者车内拥有名五级以上的能力者。
个条件并不容易达成,h市的空中车道上,每天也不零星辆来往,而首都的半空上,则随处可见。
申请很快通,车内的风系咒术启动,两辆车子缓缓升空,浮于离地二十米的半空之中。
换路换挡,是沈芙嘉第一次乘坐空中的汽车,但她对窗外的切并不新奇,而是颇为探究地望向前方的秦浩文。
东百里,西边秦。百里与秦氏是最大的两支牧师家族,按照常理来想,两家的关系应该势同水火才对,为什么秦浩文却和宓茶如此亲近?
她的视线很快被秦浩文察觉,男人回眸,对上沈芙嘉的眼睛。
他弯眸一笑,伸手扯连帽卫衣垂在胸前的绳子——噶唧一声,帽子上的根皮卡丘耳朵便竖起来。
他似乎在期待自己给出点什么回应……沈芙嘉尴尬地回他笑。
她是不是该表现的像在游乐场里看见米老鼠气球的小孩子样……
走空路果然顺畅不少,六点之前,她们抵达餐厅。
秦浩文带着她们穿过大堂,进入包厢,身为餐饮巨头的总裁女儿,宓茶在进入大门时,便腾升起了股强烈的直觉——
家餐厅定很好吃!
整个店面并不大,装修得也非常朴素,以灰青『色』为主调,看起来有些年头。
以宓茶跟着爸爸吃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越是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饭店,菜往往越是不怎么样,相反,像这样低调内敛的饭店,常常能出让人耳目一新的菜品。
它们就像是在江边垂钓的姜子牙,穿着袭普通的蓑衣,实则很有内涵。
与好吃相匹配的是它的价格。秦浩文没有点酒,在座的虽然都是成年人,可到底还是学生,陆鸳选可乐代替。
她吸着吸管,在得知这里的可乐十块钱一罐后,懒淡的瞳孔发生场剧烈地震,继而不能理解地皱了皱鼻子,怀念外面三块钱一瓶的公道价格。
秦浩文在西大陆吃惯了西餐,难得来一趟禹国,选些地道的东方菜。两块精致的胃小点心后,菜品盘盘地往上摆。
每摆盘宓茶的眼睛便亮分。
高三以来,她好久没吃大餐。
e408中不乏中产家庭出身的女孩儿,可她们大多都在学校过着集体生活,像是这样豪华的饭菜,年也少吃。
本以为和王级的强者相处,顿饭必然压抑客套,但秦浩文与一般的上位者不同,不论是他的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像是个刚刚毕业的代课老师,没有丝毫的架子,让孩子们十分放松。
餐饭结束后,人已从规规矩矩的“秦会长”,改口成“秦叔叔”。
秦浩文从店里打包些糕点,让她们带回去分给老师们吃。
餐饭吃的大家都十分心,后天就是比赛,人上场的压力被释放了不少,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秦浩文甚至想带着她们去游乐园转转。
行人吃完饭回去时,已是晚上七点半,道路最拥挤的时候。
秦浩文直接申请空中车道,带着孩子们从上路回酒店。
“今天吃得怎么样?”他坐在副驾驶扭头问身后的三名女孩,宓茶尤为高兴,腿上抱着用油纸包住的点心,雀跃道,“很好吃,谢谢您带我们来。”
“等你们打完比赛,叔叔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那多不好意思呀,”秦浩文身上的某种和宓茶相似的特质,让沈芙嘉对他也放开不少,“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秦浩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是我想要吃,硬拉着你们陪我的,怎么能叫麻烦。”
“秦叔叔,”柳凌荫好奇道,“您说您要是给我施加单体增幅,我能有级重剑士的水平吗?”
秦浩文哈哈笑,“可不好说呢。”
“您告诉我吧。”柳凌荫身子往前探了探,“我还从来没有见您这么高等级的牧师呢。”
七级宓茶的单体增幅已经能让她能够越级完胜沈芙嘉、砍碎严煦的八级防盾,若是王级牧师的增幅落在身上,那不知该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浩文思索了片刻,最后左拳敲在了右掌心中,决定道,“好!机会难得,不如会儿我就跟你们回酒店,让你直接感受下。”
“真的?”柳凌荫的猫猫眼撑圆,欣喜情溢于言表。被王级的牧师增幅,辈子都值了!
“但是谁来给你当陪练呢。”沈芙嘉笑睨着她,“有秦叔叔在,我们可不敢和你打。”
“那就叫闻校长来。”
宓茶噗嗤一笑,“凌荫,你胆子真大。”
车内的气氛比来时要热络不少,路欢声笑语着,就在这天即将收尾时,忽然,阵猛烈地撞击落在了车顶!
车身剧烈晃,在高速行驶中,骤然朝着底下的公园湖坠落!
沈芙嘉脸『色』一变,立刻侧身扑在了宓茶身上,左手环住她的腰肢,右手覆在了她的额前。
秦浩文立即抬头,透过前车窗,间一抹巨大的血刃朝着车子正面劈来!
他当即厉喝,“影卫!”
声巨响,附着四级防护层的车子被血刃分为二,轻松得如刀剁豆腐。
两辆车子皆被瓦解,那轮血刃堪堪擦着后座中央的沈芙嘉而,坐在里面的女孩们从中甩出,抹残影自空中闪过,直随行的樊景耀接住宓茶和沈芙嘉,另外名暗卫则接住其余人。
他们落在了下方的公园中。
两辆车子成四半废铁,从高空砸落,顿时引起了公园中人们的恐慌,时间,重物砸落声、人群奔跑声以及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场面『乱』成团。
宓茶被樊景耀放到了地上,当双脚落地后,她惊惧地朝着天上望去。
发生什么?她又连忙去看沈芙嘉,在确认沈芙嘉和大家都没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另一辆车中的严煦几人立刻朝着宓茶汇合,七.八名四级的能力者将她们围在中间,警惕地戒备着四周。
秦浩文被他带来的暗卫护着,他死死拧眉,仰头望着渐暗的天空。
公园里的人群很快散去,上方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那一抹血刃仿佛只是错觉。可一旁轿车的残骸又提醒着他们,方才的幕,绝不是错觉。
能在秦氏、百里两方累积十名暗卫的眼皮子底下,击破了四级的护盾的人——“阁下有何指教!”秦浩文扬声询问。
能做到以上两点,甚至避开王级牧师[生命感知]的人,等级必然不低于他。
秦浩文此时的等级为王级下阶,如果真的有王级上阶乃至仁级的高手在……
他面『色』逐渐凝重。等级越高,阶梯差距越大,如果对方高出他两阶以上,那么即便他增幅全开,群三四级的能力者,也根本不是对手。
虚无的上方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指教谈不上,不是受人命罢。”
随着声音的传播,半空中逐渐显现出人影——
名、两名、三名……秦浩文瞳孔骤缩,半空之中,整整三名王级以上的强者,为首的更是达到了地级!
他能看清些人的等级,是对方特意开威压,让他明白双方的差距。
秦浩文以外的人看不出来对方的实力,但见秦浩文的脸『色』,也能猜出一二。
“秦会长,他们很强么?”樊景耀握着双刀低声问道。
“二王地。”秦浩文苦笑。
众人顿时怔在了原地。
要知道,个国家中都未必能有名王级,而此时e408的面前,竟然直接出现三名,其中甚至还有地级的强者!
宓茶抬头看着半空,三人都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但即便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三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也足以表明他们的立场——来者不善。
翡丝芮和樊景耀迅速交换了个眼神,翡丝芮左手悄悄背到了身后,从储物器中拿出百里族的报警器,准备按下求援。
然而,报警器刚从储物器中取出,抹暗红『色』的血刃便破空斩下。
“呃啊——”
来不及眨眼,只听翡丝芮痛呼一声,被撞飞十丈远。
她身前片血『色』,从右肩到左胯拉出了条巨大的长口,『露』出内脏,直接昏死过去。
“翡姐姐!”宓茶急呼出声。她连忙取出法杖,银白的光芒落在了翡丝芮身上,奇怪的是,她的[治愈]像是触碰到了抹屏障似的,怎么也接触不到翡丝芮的伤口,根本无法为她治疗!
“省省吧,”三人中,最右侧的女人嗤笑声,“凭你想要治愈我的剑伤,还早了百年。”
“有话好说,”秦浩文立刻张双臂挡在了宓茶身前,冲着人道,“有什么冒犯各位处,还请多多见谅。孩子们是无辜的,让她们先走。”
他说话的同时,比宓茶浓郁数倍的银光套在了昏死过去的翡丝芮身上,很快,伤口就在治愈的光芒下愈合起来。
“秦会长,”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眼,“你既然已经与我们禹国达成合作,不该管的事情就少管,否则总统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秦浩文骤然抬眸,他什么时候与禹国……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声低喝从秦浩文耳边响起,翡丝芮重伤,樊景耀面『色』极其阴沉,死死地盯着上方几人,压抑着怒气。
“不怎么样。”女剑士徐徐抬剑,剑尖指向保护圈内的宓茶,“秦会长愿意帮助我们禹国,姬总统也不吝礼尚往来,让我们帮秦家灭了千年难遇的全阳轮。”
她说罢,面具下的脸妩媚笑,“秦会长放心,我们做事向来干净,今天这件事,不会有张活口跑出去『乱』说。”
“我没有…”秦浩文刚要解释,上方的女剑士却娇喝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手中的剑浮于半空,化为万千道绯『色』的红剑,自天上朝着e408纷纷刺去。
万千道剑密集如雨,将半边天染红。
从车子坠毁便默默『吟』唱的严煦此时手中蓝光大盛,张八级的护盾立刻笼罩在了人身上。
无需多言,柳凌荫、沈芙嘉、秦臻、慕颜和付芝忆将三名法科围在了中央。
护盾之外,十名暗卫,也纷纷祭出能力,抵挡剑雨。
秦浩文头大地轻啧一声,不再执着于解释,立刻将300%的群体增幅分给暗卫中的两名法师和严煦。
三名法师释放出了三层防盾,在300%的增幅下严煦只觉得股热流直冲头顶,她全身经脉中的能力都疯狂运转,却没有半分不适感。
就是王级的牧师么……她暗自惊愕,此时她已无法判定自己的能力被提升到了何种等级,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有秦浩文在,三层防盾将剑雨拦截在外。
“秦会长,总统好心帮你,你却不领情。”为首的男人眯了眯眸,沉声道,“忘你与总统说过的话么。”
秦浩文咬牙苦苦支撑着防盾,他知道个屁,他都不知道姬方缙长什么样!
嘶——
条巨大的墨蟒浮现于三人身后,它被召唤而出,游动在密密麻麻的剑雨之中。
游动之时,墨蛇的皮肉偶尔被剑雨所刺,可被300%增幅的三名法师才险险挡下的剑雨,对这条蛇而言,却仿佛只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落在它身上竟毫发无伤!
它以s型的路线朝着下方几人俯冲而下,随后张血盆大口,『露』出了其中对尖锐的獠牙,竟是打算将e408与百里的暗卫一口全部吞下!
秦浩文暗道不好,亡灵是由最右侧那名王级上阶的巫师所召唤,能力在他上,且巫师的属『性』克制于他。
轮,他怕是要抵挡不住了!
蛇口大如深渊,它对着鼓起的防护层口咬下,霎时间,天昏地暗,蛇牙磕在防护层上,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响。
严煦与两名四级法师面『色』一白,宓茶紧紧闭上闭眼,随即,朝前迈出了步,冲着上方大喊,“只有我是全阳轮,放了他们!我随你们处置!”
卡啦——
蛇牙已经突破了最后一层防盾,在防护层上凿出了两个圆洞。
天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娇笑,王级的轻剑士乐不可支道,“小公主,你还不明白么,我们不止要取你的项上人头,而且,你的朋友们也样走不!”
宓茶呼吸一滞,她回头望向身边的所有人,低下头,望着自己手中银白的法杖,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话来。
是她连累了她们。
此时此刻,宓茶没有点点能帮助大家逃离的方法。在面对等级高出她三级以上的能力者时,她的[复制]不仅无法伤到对方分毫,而且还会反作用于她的身上。
直以来——哪怕是『性』命攸关的此时,她都被大家层层保护着,可她却无法保护一次她们、哪怕是仅仅次!
多么荒唐。
无力感与愧疚感湮没宓茶,人注意到了她的哽咽与愧疚,什么也没说,只是离宓茶更加靠近些。
沈芙嘉挡在了宓茶身前,右手握住她的手,左手抬与身前,随时准备将冰嗜拔.出。
她眸『色』暗沉,仔仔细细地打量面前的蛇口。
等防护层破碎时,她便将冰嗜竖于蛇口之中,那柄剑水火不侵,坚不可摧,说不定能够将蛇口刺穿,给宓茶制造丝逃脱之隙。
墨蛇的獠牙已经洞穿防护层,蛇类恐怖的咬合力如同吞食鸡蛋般,正在将三层防护慢慢碾碎。
沈芙嘉额上溢出了冷汗,左手手掌内寒光闪,已然握住冰嗜的剑柄。
“是么。”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自远处传来一抹苍老低沉的声响——
“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取我孙儿的项上人头。”
轰——!
柄巨剑骤然从天而降,长达二三十米,顶天立地,金白耀眼如日光,剑斩断了墨蛇的七寸。那剑竖在地上,擎天撼地,连同蛇骨一并打入地下三尺有余。
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断掉的蛇.头从支离破碎的防护层上轰然滚落,阴霾散去,天光重现于眼前。
穿着牙『色』长褂与黑『色』布鞋的老人负手立于金『色』的巨剑后,冷冷地凝望着上空。
当宓茶看清来人后,惊喜地出声唤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