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孟诗晨急急出了汴京。昨晚的事在她和自己的两个契约灵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就连岳毅也看出了端倪。但她并没有告诉岳毅,那个在宫里的亡灵就是尚君竹。
“孟姑娘,昨晚皇上他……”前来送她的岳毅看着晴朗的天空,欲言又止。
孟诗晨跨在马上,等着他的下文。她不知道岳毅想说什么,可能是怀疑皇上驾崩的真正原因,也可能是关于昨晚那个亡灵是不是已经被除掉。
然而,岳毅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
“这个……是昨天我拦住四皇子的时候他给我的。说是皇上之前让內侍把这个给他让他反思自己的学问上的问题。御书房的那个……是不是有问题?”他忽然递过来一样被白色巾帕包着的东西。
看起来是长方形,和晋王拿给她看的玉纸镇大小很像。
孟诗晨接过来,手感和重量都差不多。她错愕的望了岳毅一眼,而后迅速解开巾帕。果然是玉纸镇!
“这……”她拿着这个玉纸镇仔细查看,很像,简直太像了。不过,还是有区别的,要说的话就是这个玉的质量确实要差些,但貔貅的眼睛还有形状也有些不大一样。
她仔细琢磨,心里骇然想到一个可能,晋王拿来的玉纸镇上的貔貅和这个貔貅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瑞兽!
特别联想到昨晚那个怪物,让她更加肯定。
孟诗晨整理一下思绪,把玉纸镇还给岳毅:“我想先回昭州确认一些事情,然后会把所有的推测让丹顶鹤传给你。现在有些东西还不明白,也说不清楚。”
这件事情她隐隐觉得只是个黑暗的开端,昨晚的尚君竹和那个怪物,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孟姑娘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吗?正好,反正接下来的时间汴京的事情也足够忙。我便等你的消息,关于亡灵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但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岳某丁当尽力而为!”
他一直的没问除灵的结果怎样,但却把钱递给孟诗晨:“这是委托金,王爷早就准备好了。”
“下次再给吧,那亡灵只是离开了皇宫。并没有被除掉。”孟诗晨把钱推回去,心的疙瘩在每提一次这件事的时候都会长大一圈。
岳毅很震惊,剑眉扬起,就连虎目都睁大不少,似乎他没预料到孟诗晨现在这样厉害的身手也会让亡灵跑掉。
“那还会再回来吗?我是说那个亡灵。”岳毅震惊后就拧起了眉,皇上刚刚驾崩,可不要再出什么乱子才好。刚才宋皇后那一呼,已经说明她是在尊先太后的遗命承认晋王继承大同。
不过,朝野中的有些人只怕不这样想。若是在这种关头又闹出亡灵滋扰皇宫的大事,只怕朝中难稳,天下也会动摇。
“安心吧,新的帝王星已经出现。现在的皇宫和汴京紫气大盛,就算怎样厉害的恶灵也不敢轻易踏进来。”除非是利用紫气保护的人类来作乱。
不过,这种可能根本就没可能。朝廷的军队一出,什么样的乱党还不被镇压?
岳毅一怔,旋即安心点头。他也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新的帝王星,会是晋王爷吗?后来的事情进展证明他猜对了,先帝驾崩后,果真是晋王继承大统。
和岳毅分别不久,孟诗晨就将马换成马车,一路朝昭州赶。
“这个,我在御书房捡到的。记得在鬼谷堂的时候见你拿过,是给尚君竹那厮了吧?”离画钻进车里,递给她一个罗盘。这罗盘孟诗晨记得,是七星罗盘。
那个和《易能图》一起使用,就能找到世人所看不见的地方或是东西的宝物。
尚君竹曾说,要用这两样东西找到时空裂缝送她回家。现在看来,他是用来找了一样逆天的东西——魂体本源。但这也是孟诗晨奇怪的地方。
尚君竹的行动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像是突然兴起的一样。
但从他寻到皇宫的御书房,让后利用玉纸镇、或者是利用皇上唤醒那个沉睡的怪物这个结果来看,又像是早就预谋好了的。“离画,你认识两个玉纸镇上的图案是什么异兽吗?”
孟诗晨说了一句和他的问题毫不相干的话,不过离画到没有生气,反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说实话我其实对于那个王爷说前一个玉纸镇上的图案是貔貅很怀疑,但我没见过貔貅,不知道是不是。”他摆出爱莫能助的表情。
孟诗晨握紧罗盘,拿出人鱼烛:“难道,真的只有靠小鱼了吗?”
“它是先秦时候的人鱼烛吧?那时候只怕这世上的瑞兽和凶兽早就死绝了,估计也不认识。想知道就直接问尚君竹呗,东西是他弄的,他肯定知道。”离画靠在车璧上,脸上怒意暴涨。
孟诗晨没点头,也没摇头,幽幽沉默片刻就把两样宝贝都放好:“你说注意到的事情,就是尚君竹?”
“没错,一进御书房的时候我就认出他来了。装成服侍皇帝的內侍,肯定就是等着御书房里的那个怪物醒过来。说不定,两个玉纸镇的事情就是他干的。”离画冷嗤。
孟诗晨赞同他的说法,不过心里还是有个疑问,为什么要找四皇子赵德芳?
等等!孟诗晨恍然想到赵光义说过的话,他说四皇子很善良,不过过于温顺,敌不过宫中的恶灵。应该是这点让尚君竹看中了他。
随后,尚君竹装出一副是赵匡胤下旨把真的玉纸镇给赵德芳,随后换上假的?昨晚赵德芳带上玉纸镇去皇宫,应该就是尚君竹想趁机换过来。
可她为什么不直接把玉纸镇换过之后放在自己身边?是貔貅辟邪的力量太强,会阻碍他唤醒沉睡的魂体本源?
怎么不干脆丢了?
她揉着发疼的额头:“先回昭州,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孟诗晨想着那几个放在地窖里的黑色箱子,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答案。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最相信的挚友和老师突然变得陌生到自己不认识的地步,心脏都快被冲击出了窟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