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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体香 第三部:屏行会所】【第48回】(1 / 1)

第48回:石川跃,北山故事【加长回】首都,北山别墅区。

c国首都市共有十六个行政区,其中,位于首都六环之外,属于北郊的北山区,昔日里原名御湖县,北靠燕山、环抱御湖,是个山明水秀的所在……建国后大革命时代,“御湖”

两个字显得太不革命,为了避讳这种封建命名,将“御湖”

改为“虞湖”,御湖县也改为虞湖县,到了80年代,改县为区,才又命名为“北山区”。

时过境迁,岁月交替,如今的首都年轻一辈人,也都说顺嘴了“北山、北山”,渐渐忘怀了这曾经是昔日里帝王宗室京郊泛舟的皇家行宫所在。

也就是从80年代开始,几乎可以说是c国改革开放后第一批试点的单栋商品别墅建筑,在北山区陆续落成,在一个小范围内对外销售。

这一发而不可收拾,依仗着和首都市区交通方便,却又景色宜人有山有水的地理优势,北山逐年的开发建设,可以说是c国顶级别墅区演变的示范样本。

到了2005年之后,房地产开发已经渐渐进入白热化,一些联体、迭加别墅甚至小高层公寓也开始在北山区落户;但是,私密性更强、小区环境优渥、单户占地面积足够宽广的单栋别墅,依旧是北山区的代表作。

甚至在社会文化上,对于c国人来说,“住北山”

三个字,成为了“高端成功人士”

的某种代名词。

石川跃昔日的“家”,就在北山区青藤路460弄甲-1016号,这是北山区比较早建成的一批混合小区中,一栋砖石结构,带个小院的三层单栋别墅。

这是90年代末,从河溪市体育局调到国家体育总局(那时候还叫中央人民政府体育运动委员会)任职的叔叔石束安,在新婚妻子柳晨刚刚怀孕时,夫妻两个人在组织上的关心下,内购的产权房。

其实,这栋80年代初修建的三层小院建筑,有了一定的房龄,以今天的眼光去看,也谈不上多豪华。

但是,“北山别墅”

四个字,就是身份的象征。

尽管今天,随着时代变迁,这个小区已经翻修几次,还扩建了联排别墅和小高层,引入了一些中产阶级的住户,石束安一家,以外交部副部级干部的身份还住在这里,甚至可以说是廉洁、朴素、亲民的象征;但是在90年代末,以叔叔石束安的性格、家教、级别和身份,会搬到这种地方来,却又显得太过扎眼、奢靡甚至僭越了。

那时候,叔叔这么做,其实只有一条理由:婶婶柳晨怀孕了,他希望给她一个条件最好的“家”,安心养胎。

“我就是在这里,生下了琼琼,甚至都没有去医院……”。

即使是像柳晨婶婶那种永远自矜身份的女人,在回忆起那段时光,甚至只是那个理由,回忆起丈夫那时对自己的关怀体贴甚至可以说是宠溺时,也会露出怅然的微笑……那年,石川跃七岁,他也离开了大院,开始和叔叔婶婶住在一起。

石川跃的童年,最初曾经在这栋别墅中住过三年。

已经开始懂事的他,曾经在这栋别墅的二楼,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儿童房。

叔叔婶婶是真的拿他当亲儿子对待,该有的,他都有,甚至不该有的,他也有……他在这里玩玩具、吃糖果、听广播、看动画、写作业、背课文、爬枣树、挖蚯蚓、打弹弓、练跑步、带妹妹、躲叔叔、偷看婶婶……度过了一段也算无忧无虑的学龄初生涯。

他的房间,婶婶特地替他油漆成他最喜欢的蓝色,叔叔工作比较忙,调颜色那天,婶婶还戴了一顶可爱的白色草帽,和工人一起对色、讨论、遮蔽、涂抹,婶婶甚至笑着将一抹活泼的蓝,点到了石川跃的小鼻子上……后来,叔叔开始外派。

他、婶婶柳晨、妹妹石琼也跟随着叔叔开始了他们的欧洲生活。

这栋别墅,空关了五年,只是偶尔在节假日一家人回国的时候才会启用……等叔叔再次回国定居,进入外交部部委工作时,石川跃已经进入了青春期。

他没有考上慕文中学,即使以叔叔的影响力,要想在没有通过考核的前提下,插班进慕文中学也没那么容易的,他就开始在首都二中念书。

那是全寄宿的完中,他也就搬入了学校宿舍;但这栋房子里,依旧有一间属于他的房间。

周末或者假日的时候,他可以回来,在自己的房间里为所欲为。

一直到他在首都大学法学院念书时,才在市区靠近法学院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搬出去……即使这样,他的房间,叔叔婶婶也都替他分毫不动的保留着。

二楼,妹妹的房间在左面,他的房间在右面;妹妹的房间是粉红色,他的房间……即使一直到了他成年了,都是已经有点和他不搭的那种天蓝色……叔叔婶婶的卧室在三楼。

尽管,在严厉的管教下,他是从来不敢把女生带到这栋房子里来,甚至后来念大学了,自己的私生活日渐开始张狂胡来的时代,他也不曾把女生带到这里来。

但是,和其他男生一样,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家,总也有成长的那方面的回忆……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偷看a片手淫,一家人相处,也总有机会看到妹妹和婶婶的内衣,还有裸露部位的肌肤,甚至偶尔的,偷看婶婶和妹妹洗澡的机会也是有的……记得有一次,那时候自己在备战高考,偶尔的周末回家,叔叔正好不在,也不知道琼琼那个精灵鬼在搞什么,都五年级的女生了,居然吵着还要和妈妈一起洗澡,婶婶估计也是拗不过她,才带着这个小公主去三楼的主卫一起洗盆浴;其实二楼也有一间很漂亮设施很完善的卫生间是给他们兄妹两个人合用的,但是琼琼可能是觉得三楼父母的大卫生间里的按摩浴缸更好玩吧……母女两个人可能没想到那个时候川跃会回来过周末,也没特别防备……然后,石川跃就看到了……一具丰满婀娜、窈窕婉转的成熟女体,一具童稚粉嫩、新芽小蕊的幼女身体,都被雪白的泡沫点缀包围着,坐在浴缸旁的浴凳上……颤巍巍的乳房,微微坟起的小奶,圆滚滚的臀瓣,小巧可爱的屁股,黑郁郁的森林也看不清,光洁的蚕宝宝被两条粉糯的小大腿夹住了……因为母女两个面对背坐着,可能婶婶在替琼琼擦背,因为只是惊鸿一瞥,婶婶看见川跃本能的一声尖叫,他也根本就是无意闯进来的,也吓得一边道歉一边跳也似的下楼……所以其实只是1秒的瞬间……但是那一幕,直到今天,经历过那么多唯美性爱、残酷性爱、极限性爱,玩过3p,玩过轮奸,玩过强奸,玩过迷奸,玩过性虐,玩过破处,玩过幼女,玩过老外,玩过明星,玩过角色扮演,玩过胁迫逼奸……那依旧是石川跃记忆中,最让他疯狂的画面。

也许因为,婶婶和妹妹,一直是他在内心深处意淫的对象;也许因为,是那种伦理异常带来的刺激;也许因为,即使抛开其他因素,婶婶也好,哪怕那时候刚刚从女童进入少女时代的妹妹也好,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但是他知道,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一条,那是永远无法复制的感觉:这里,是他的家。

有些事情,只有在“家”

里,才是最美好的。

……只是,连石川跃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身份,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客人”。

而接待自己的主人,更是一个其实很陌生的“亲戚”,继婶婶纪雅蓉。

就连潇洒如他,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内心深处的嫌恶……他本来以为自己不在乎……童年时代自己住过的一栋别墅而已,给谁住有什么关系?

婶婶都已经搬离这里六年了,妹妹也是;就连叔叔,离开这栋房子也已经三年多了。

而自己,更是已经形同陌路过客。

是啊,这么一算,石家的故事,在北山青藤路460弄甲-1016号……其实早已经落幕了。

……不过,对他来说,除了那种故地重游的怅然、故居易主的不适之外,昔年里,那种顽童面对父母时的压力,也随着叔叔的离去而消逝了……眼前,在给他端上茶点的窈窕少妇纪雅蓉,虽然在名义上是他的“长辈”,其实算起来还比他小两岁,说白了根本就是个懵懵懂懂的闯进另一个世界的小白兔,其实连看自己都不敢多看,故作镇定大方的表情下,掩饰不住的是局促和羞涩……石川跃却可以有点肆无忌惮的,用某种自己素日里习惯的欣赏女人的目光,细细的品味着纪雅蓉那精致的五官,和夏裙下婀娜的曲线……甚至,直接的瞄她的雪白乳沟又怎么了?比起婶婶来,纪雅蓉当然是正当妙龄。

这个首都戏剧艺术学院传统戏剧表演系的学生,原本就有一种金步摇摇、芙蓉羞开的传统美,六年“副部长新夫人”

的生涯,也给她染上了一层端庄风韵和闺秀气质……一身纯雅蓝色的压褶修身小v领连衣裙,高贵大方里透着逼人的性感。

长眉秀目,鹅鼻朱唇,脸蛋儿略微圆润,不是现在最流行的那种尖下巴颏,但是更显得娇媚可人,确实有一种古典美,配合着她其实还青春的年纪,更有一种迷人的风韵,这个小妞,光看那鼻子和下颚,确实是一块唱昆曲的好材料。

线条么……脖子很细,锁骨从颈子这里拉出一根明晰的筋脉,动人心魄撩人得很,即使是小v领,居然也有一条迷人的乳沟,那雪白的胸脯能夹出这样的姿态来,连衣裙下,当然有着饱满骄傲的一对动人的尤物,演杨妃真是合适了。

而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个子更高,这一点,婶婶确实有些比不上……这个纪雅蓉身上,就是有那种青春挺拔、体态玲珑的少女感,却又有着与一般都市女孩略有不同的天生的古典美,再加上傲人的身材资本和身高,还有那带着一些些慌乱的腼腆羞涩,是这个年纪的少妇,是最容易让男人动心的。

说实在的,二十八岁……她这年纪,大城市有些挑剔的女孩子,连恋爱都没好好谈过呢,这个女孩,却已经做了六年的“石夫人”

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理由更加重要?是叔叔的离开,让这栋房子从自己“童年的回忆”,变成了“一个懵懂少妇的闺房”?还是石川跃如今的性格,看到漂亮女人就很容易燃起本能的占有的欲望?还是……那天妹妹的嘱托:“强奸她,替我强奸她!狠狠的强奸她”

的作用?石川跃竟然真的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纪雅蓉弯腰,用欧式茶具给他倒茶时,那迷人的乳峰开始显露出来时,石川跃竟然忍不住开始幻想……一开始,是幻想着,自己一把把这个比自己还小着两岁的继婶婶揽入怀抱,在她呜咽嘤咛的挣扎声中,亲吻她的嘴唇,隔着那件连衣裙捏玩她的乳房,抚摸她的臀瓣,用最下流的语言去逗引和侮辱这个在扮演石夫人的女孩。

自己一定要隔着衣裳,用手指就让她体会被羞辱的高潮,理解自己作为一个懵懂闯入这个世界的女人,唯一的作用就是给男人彻底的、极限的奸淫玩弄,既然叔叔不在了,自己这个“石家长孙”

又回到了石家老宅,她除了给自己淫玩取乐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存在的价值?到后来,纪雅蓉倒完茶液,又款款的坐回去的时候,他甚至开始幻想更加荒淫的场面,幻想着自己胁迫这个窈窕多姿的继婶婶,逼迫她穿上最淫荡最羞耻的情趣内衣,在她的脖子上栓上一根性奴项圈,命令她在地上打滚,翻身,表演揉奶子、摇屁股……哀求自己的插入和辱玩。

……当然,那只是一时的幻想而已,他并没有那个打算,也没有那个必要,更不可能因为自己那宝贝妹妹一时的荒唐恼恨,就对纪雅蓉做点什么。

是,自己是认真的想象过那种逻辑:叔叔既然被捕了,自己就是石家的唯一的男人,唯一的权力的继承人。

自己应该可以接受叔叔的一切,可以呵护婶婶,疼爱妹妹,当然在呵护和疼爱的同时,也可以尽情的享用这两个本来属于叔叔的妻子女儿的身体。

尽情的奸淫,尽情的享用,尽情的占有叔叔留下的一切……而纪雅蓉有时的确也在那个想象中的画面里,作为叔叔现在的妻子,也要乖乖的,更加迎合,更加淫魅,更加驯服,更加凄楚的给自己奸污玩弄、像一只被失去主人的小宠,只能在新主人的势力范围里,接受更加残酷的命运,才能换来安身立命之所……但是,那只是某种意淫的想象而已,他明天下午要去见爷爷,后天要去商阳市珐琅口探望叔叔的事还在等组织上最后的批示,大后天上午再去总局汇报工作,正式汇报工作,以他的级别,是没有资格面对秦牧本司长的,估计只能像办公室的副主任谈一下,不过也不一定……然后,再晚上的飞机,他就要回河溪。

他这次来首都,是重重关系之下的安排,有公事,有私事,有日程,有设定,有规矩,有尺寸,他不可能,也不应该,有任何“节外生枝”

的打算和举动,更不要说强奸继婶婶这种荒唐的事情了。

……其实这次来首都,各项事情进展的都很顺利。

一般认为,明天下午去见爷爷是“重头戏”,其实他很清楚,以爷爷的性格和脾气,就是见见,爷爷……不会对自己说太多的。

能见到爷爷,就是一种象征性的标志,这对他,已经足够了。

至于去珐琅山探望叔叔……组织上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自己要不要去,只等明天爷爷的意见。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允许去”

才是关键的,真的见面,在那种地方,也不过是嘘寒问暖的废话罢了。

他不相信叔叔会被无罪释放,关都关了三年,无罪释放算怎么回事?但是,妹妹已经在筹备两年后出国念硕士,自己都被允许来首都见爷爷、见叔叔,这本身已经说明问题了。

别人就不提了,秦牧本那条老狐狸,最是明哲保身的,但是看情况,他也要升副部级副局长了,还对自己那么亲热,甚至绕着弯子和自己“打招呼”……再不懂政治风向,也该明白:三年前石束安的大桉,各方达成某种谅解或者协议,被阴干冷处理,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叔叔的政治生命,当然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石川跃并不觉得沮丧,他甚至有一种兴奋和快感。

这是他能想到的,对于他来说,最好的情况。

当然,究竟怎么样,这种级别的事情,有时候,也不过在某些领导的一念之间。

今天下午,他去了首都市体育局,拜会首都市体育局的分管领导。

这是台面上的公事,首都和河溪,在筹划一些“人员轮岗”

的问题,说穿了也就是基层的例行工作,他来首都出差,河溪市体育局局长童万秋同志委托他来顺便跑一趟罢了。

这种级别的工作交接,本来应该是属于首都市体育局人事处负责。

祁阳民这种首都市体育局局长,其级别其实还在河西省局刘铁铭局长之上的体育系统老管理干部(注:首都市是直辖市,而且是人口、政治、经济中心,首都市的干部,和其他省级的干部是大级别同级,小级别上还要略高一些),就算给足刘铁铭和童万秋面子,稍微接见他一面也就是了。

谁知,好像真是秦牧本打过招呼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祁阳民局长居然热情的还请他吃了工作午餐,天南海北一通聊,甚至好像忘记了忌讳,似乎是兴之所至的,随口邀请石川跃去参加首都体育界前往这次巴黎奥运的随行考察团,“年轻人么,可以去多看看,多学习学习,带女朋友一起去也可以啊……”。

似乎也是随口客气,去巴黎看奥运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其实也并没有被限制出境,而且又是半公务性质,但是……自己真的已经适合“出境公干”

了么?叔叔的桉子已经松到这种地步了?祁阳民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挖坑让自己跳?还是祁阳民局长毕竟是体育系统的,政治敏感度不够,一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忌讳?……总之,他这次来首都,日程排的满满的,看上去都是例行公务,其实也是一个观察各方态度的好机会,这些问题才是他需要考虑的。

他这次来首都,甚至连女人都没碰,小孟要帮他“安排”,他都婉言谢绝了……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男欢女爱、挑逗一下继婶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日程表上。

何况,无论纪雅蓉在石家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她毕竟在法律上是石家的媳妇,自己的婶婶,在政治上,她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几乎没有……不等于完全没有。

看着眼前的局促玉人,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石川跃笑着收敛了心神,拿出自己素日里的阳光灿烂和绅士风度:“纪婶婶……您坐啊,您别张罗了,天也晚了,我坐一会儿就走的……”

“小石……”

“哈哈……您看,您叫我小石,我叫您纪婶婶,其实都挺别扭的。我这还比您大几岁呢,……哈哈……而且这么称呼也生疏了不是?”

纪雅蓉似乎也被自己的随性、大方、开朗打动了,气氛立刻松快了许多,她点点头抿嘴一笑:“是有一点别扭。”

“你叫我川跃吧,我叔叔婶婶还有一些朋友也都这么叫我,小时候他们都叫我小跃,后来我长大了,叫小跃不小跃的也肉麻,……我叫您……什么呢?要不……我叫雅蓉姐吧?您毕竟是我长辈,虽然年纪比我小,我总不能叫您……小纪吧……”

他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谈,笑语风生,就好像在跟一个熟悉的朋友开玩笑聊闲天,他知道,纪雅蓉看见自己一定是紧张的,自己越是这么松弛亲热阳光灿烂,越是容易放下她的心防,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这毕竟是纪雅蓉,不是婶婶柳晨,不是夏婉晴,不是程绣兰,甚至都不是陈樱李瞳周衿她们……他几句笑谈,就能卸下这个女人的防卫。

果然,纪雅蓉也被他逗的咯咯笑了,神色也从刚才的拘谨羞涩里放松了许多:“好……就叫你川跃吧。其实我本来是想至少请你一起吃个饭的……不过……”

“怎么?”

“我自己可不会做饭……出去吃么……也怕麻烦……”

说到这里,她那羞涩的本能,又化做雪腮上两道红晕。

这个女人……漂亮是真的挺漂亮的,明明是个时尚小姑娘,却有一股说不清的古典气质美。

石川跃欣赏的点点头,他明白纪雅蓉的“话中话”,干脆就笑着说:“雅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这次来,来看看爷爷,看看叔叔,也顺便……看看您。这里面……就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个事……”

“嗯?”

“雅蓉姐……虽然你和我叔叔结婚了,虽然外头把我们家说得神神道道的……可是,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十年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那都是外头信口谣言,瞎编的……您可别往心里去。我们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最多就是当个机关干部,也就是个公务人员而已。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啊……哈哈……绝对不是那种封建大宅门皇城老贵族公公老太监什么的……”

他说的逗趣,纪雅蓉听得也笑了……他更是毫不在乎,接着说:“叔叔有问题,违纪也好违法也好,我这做小辈的都不能说他不对。但是,的确是连累了雅蓉姐你了……当然……我知道,你们夫妻一场,谈不上连累不连累的。可是我这个做侄子的,总是要说,连累了雅蓉姐你了……事到如今,你可千万别太拘谨了。咱们这是法治社会、文明社会,哪有连累家属的?如果连出去见见朋友、吃吃饭、逛逛街都要瞻前顾后的怕人说闲话?那成什么混蛋世界了?这解放都多少年了……哈哈……至于叔叔的桉子,您也更别多想,纪委、政法委、国安局同志们也忙着呢,哪有那闲工夫来管您和谁吃饭啊……您要是连这都想来想去的,倒显得……哈哈……不信任咱们领导和组织上了……”

纪雅蓉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咯咯笑着说:“你真贫……难怪你叔叔说你个惹祸精……”

“哈哈……我是说真的……我就是劝您,开开心心的,该吃吃,该玩玩,该出去跟朋友们聚就聚,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我叫这次来首都时间实在紧,否则,我就约您去首都剧院看话剧了。雅蓉姐姐你才二十出头吧,大好青春年华,好玩的事多着呢。叔叔的事情……是没办法的,我这做小辈的,难道还能劝您改嫁?

……哈哈,但是您也不用过得跟寡妇似的……哈哈……”

“你这孩子……你是咒你叔叔呢,回头我告诉你叔叔去……”

“哈哈……我叔叔是共产党员,唯物主义者……才不会为了这个事训我呢。

说真的……雅蓉姐,你现在……一个人天天呆这闷罐子里闷的慌吧?其实,如果你想发展一下事业和个人追求,或者找些项目来做做……我看都是挺好的。”

“你是说……让我……找份工作?”

“哦……我也不肯定啊,我这随口一提么。现代女性,不是都讲究个独立么……您要嫌累,当然不用去奔波,但是您要是想过的充实一点,完全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叔叔、爷爷……您不用管他们怎么想,他们能怎么想啊,都是共产党员,都要学习党的精神的啊,这妇女解放都多少年了……咱们家怎么都要作表率不是。”

纪雅蓉已经被他一路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的:“被你说的……哈哈……我还真像旧社会的小媳妇似的……”

“就是么……雅蓉姐,其实这几年来,您一直在照顾爷爷。我们这第三代心里头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你要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爷爷,我看也一定支持的。其实应该还是我们做小辈的去多照顾爷爷……不过那爷爷那脾气,我都怕他……真难为雅蓉姐你了……其实爷爷就是个闷葫芦的退休老头,话也不会说,您也别太憷他了啊……哈哈……”

他这一连串话,句句幽默调皮,句句温暖贴心,又句句开朗真诚……纪雅蓉已经被他说的完全放松沉浸其中了,说到爷爷,更是点到纪雅蓉心头要处,又偏偏像顽皮的小辈一起在背后数落长辈似的亲密无间。

这个女人已经被这个话题都感动得有点笑中带泪,可能她内心深处也觉得这是自己为石家的某种很伟大的付出,她露出那种被理解的感动,和那种骄傲的儿媳妇的表情,抿了抿唇,已经就像在和亲密的朋友聊天似的:“是真的有点怕你爷爷……不过你爷爷在南篱,过的也挺好的。你们也不用太惦记,我每个月都会换通行证去看他,有时候可以隔周去一次。前天我还去了呢……他老人家就是爱和棋友下棋。可惜我不会,就算会……我也不敢和他老人家下。你爷爷么……唉,就是话不多,让人捉摸不透……也都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和小辈下棋的……”

石川跃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毛,还是一副笑容:“爷爷以前就爱下棋,我和琼琼都会下,都是爷爷教的,不过没学好罢了。我就是业余三段的水平……爷爷才看不上眼呢……不过说真的,雅蓉姐,我这次来又看见您……真是让我吃惊。

您这也太显得年轻了,让我叫您婶婶我是怎么都叫不出来,您看着,和我妹妹都差不多大……您现在还能登台么?我记得您是学昆曲的吧?”

纪雅蓉显然没想到石川跃会说起这个话题,她的脸蛋上染上一层晕红,那是被人说起专业时的骄傲,但是骄傲之后的眼神里也略略有些感伤:“那是肯定不行了……我们这一行,可不比拍电影拍电视的那些,讲究的是一日登台十年练功,我现在……早生疏了。”

“嗯……可惜了啊……雅蓉姐,其实我以前看过您的汇报演出……简直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你胡说……”

纪雅蓉已经忍不住娇羞的笑啐了:“哄我呢……你怎么可能记得那时候……”

“真的啊……”

石川跃哄这种女孩子,简直是信手拈来:“我那时候还在国内,记得那次,是在首都戏剧学院的联欢。您的《长生殿》里的杨贵妃,用的头饰却很特别,是『金枝蓝翠』……是不是?我还记得葛复霞老前辈也在场,当场点评您,这个年纪的女演员,能够支撑得起『金枝蓝翠』的没几个人了……是不是?我记得一点错吧?那可是葛复霞?!咱们首都艺术界的泰山老前辈。

我能哄人,她不可能哄人吧?”

石川跃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一派真诚羡慕,宛如风流倜傥却又真心仰慕的知音票友,竟把个纪雅蓉说的低眉垂目,羞红晕泪,心动神摇……他一边说,一边自己的手伸过去,借着搁下茶杯的机会……轻轻的在纪雅蓉的手腕上碰了一下……纪雅蓉的手只是略略的躲了一下,脸蛋一红,娇羞无比,也有些窘迫,但是,似乎果然还沉浸在自己刚才的说辞当中,忘却了这个年轻人和自己的关系……川跃心中一得意,干脆又靠了过去一些……伸过手去想拉着纪雅蓉的手……他当然不能强奸纪雅蓉,但是纪雅蓉要是那么容易动摇上钩,在这个昔日的“家”

里,和她浪漫一夜旖旎一下,奸玩一下她的身体,“替叔叔”

抚慰一下她的情欲,疼爱一下她那微熟柔弱却饱满多汁的高挑身体,他倒也乐在其中。

但是这次,纪雅蓉的脸色变了……她退开了……脸上也有一丝愠怒,甚至有拍桉而起的意思。

“川跃……你别胡闹……”

她似乎要装出一点“长辈”

的神色来,但是雪腮上的桃红也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

石川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阴冷,但是旋即无影无踪,他微微一笑,摆摆手,甚至拿出一脸的局促无辜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忘形……雅蓉姐,你实在太漂亮了。我这个做侄子的是出了名的没规矩。您要是没嫁给我叔叔,我一准要追您……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没关系。但是别再这样了……”

纪雅蓉说的很轻,果然是又羞又有些惊恐,目光开始躲闪。

“雅蓉姐……嗯……我赔罪我赔罪……对了,其实我记得雅蓉姐那时候也是喜欢体育的,还去看过首都队的篮球吧?在vip包房,我和叔叔还见过您呢?

我这里有首都队的票……首都体育局的同事送我的,我也看不了,过两天就回河溪了,您留着和朋友一起看吧。”

他如此真诚赔罪,又能一下子点到纪雅蓉的痒处,纪雅蓉当然也要缓过态度来,笑着点头:“那敢情好,你别看我是……女孩。其实,我一直都挺喜欢看篮球的,学生时代就是球迷,以前和你叔叔还买过首都队的季票,可惜你叔叔忙,不太有空去看。”

石川跃连连点头,似乎想到什么:“那真是不错。今年,咱们首都队的毕昇华稳稳的是mvp了,还有那个外援叫什么来着,都很强的……唉吆,可惜了,毕昇华去国家队报到了,这会儿集训,马上去巴黎奥运了,估计这上半赛季最后一轮联赛不会上了……可惜……”

和女孩子的聊天,他从来不会敷衍,一定都很专业。

“是有点可惜……”

纪雅蓉果然又回到了那种和朋友聊天谈心的状态。

“唉,对了,要不……雅蓉姐,……您想不想……出国去旅行,散散心?看看国家队的比赛?”

“旅行?出国?怎么可能?”

纪雅蓉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到这个话题。

“怎么不可能?我是说真的。我这次来首都,也有点公事,我今天下午,还见了咱们首都体育局的祁阳民局长……他说起,马上奥运了,这个……首都各界在组织一个去法国的观赛助威团。半官方性质的,其实就是旅游看比赛。雅蓉姐,您要是有兴趣,准备一下材料……我替您问问?不能保证组织上一定批准……但是,如果真的,去法国散散心,看看比赛,替奥运健儿们加油助威,顺便逛逛欧洲……也是挺不错的选择。要是这样……我这赔罪,可就真诚咯……哈哈……”

石川跃知道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去欧洲浪漫一游的诱惑,何况还有“官方”

“奥运加油团”

之类的名义庇护……他静静的微笑,一脸真诚的等待这纪雅蓉的态度。

推这个一无所知的继婶婶,借着奥运观战团的名义,向上面递个申请,是一种试探的手段……试探各方的态度,试探风声,试探尺度……反正,谁也不能以为这个懵懵懂懂的纪雅蓉有什么危害或者有潜逃的嫌疑。

即使被组织上否定了,谁否定的?用什么样的措辞否定的?都是值得观察的资料……至于纪雅蓉,可能在这次递材料和被否定的过程中受到的某些挫折感或者在叔叔爷爷这里失分的可能性,那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这不是什么大事,无关大局,结果并不重要,除了试探风声之外,他甚至多少有点故意整蛊一下这个继婶婶,替妹妹出出小气的意思;自己做这种小动作,也并没有征询过任何人……他甚至是故意的,在见爷爷之前,就用今天的会面机会,挑动一下纪雅蓉的情绪。

他想“自己做决定”,他觉得自己“可以自己做决定”,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知道婶婶会怎么想?不知道叔叔会怎么想?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想?也不知道眼前的丽人,会不会被自己这润物细无声的一路恳谈带到沟里去,被自己当做试探的棋子来小小利用一下……他不急着催她表态,他转过头,抿口茶,看看窗外的星空……那曾经熟悉的北山星空……是啊……欧洲,法国,巴黎,里昂……奥运,马上就要开幕了。

那个地方,是全世界瞩目的焦点,是体育世界的最高的殿堂。

那里,只有更高、更快、更强……没有算计、阴谋和机关,没有这些暧昧政治和权力游戏……许纱纱和江子晏他们的剧组,应该这会儿已经到里昂了吧?那里,应该有更美的星空吧。

也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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