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肖颖便起床做早饭。
袁博到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鸡蛋煎饼和稀饭。
她抬眸笑喊:“博哥哥,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就一个小旅行袋。饭好了,快来吃吧!”
“不急。”袁博道:“晾着。还有一点儿时间,我把几个窗户都绑一绑。”
语罢,他将带来的铁丝背上肩膀,掏出一只大钳子。
“几个窗户都太老旧,防御能力低下,随便来个小贼,用力掰了几下就能爬进来。也就你的心最大,任着不管!”
额?!
肖颖俏脸红了,嘀咕:“我——我是想着家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不用怕。”
袁博轻笑,反问:“什么东西不值钱?这里头任何东西都是买的,哪一样不用花钱?你别看不起老宅里头的一些旧家具。我以前听肖叔叔说过,这些家具都是上等木材做成的,价值不菲。”
“是吗?”肖颖狐疑挑眉,低声:“看着都好老旧,又都是灰尘,顶多是普通的红木吧。”
袁博嗤笑一声,道:“希望小贼们也跟你一样不识货!”
肖颖微窘,对他调皮皱了皱鼻子,转身回了厨房。
袁博低低笑了,眼里带着一抹宠溺,大跨步进了里屋。
刚进厨房的肖颖很快转身,趴在门栏上,看着他挺拔健硕的身影走进房里,忍不住甜甜开心笑了。
自昨晚后,他身上那抹“拒人千里”的淡漠感明显没了,笑容似乎也多了。
肖颖暗自开心,哼着轻快的小曲将厨房拾掇干净。
袁博干活一向利索,十几分钟后就将所有房间的窗户封好了。
“博哥哥,快来吃早饭!”肖颖喊:“别一会儿赶不及。”
“哎!”他朗声应道。
老槐树下,院子里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埋头吃着早饭。
早晨的凉风吹拂,很是清爽。
袁博解释:“一会儿出门前,将家里的电闸给拉下来。出门超过一两天的话,尽量小心些。昨晚电台广播说要有强对流的雷雨天气,谨慎些总不会错。”
“哦哦!”肖颖压根没想到这一茬,道:“你去拉吧!我个头矮,还得搬椅子出去——忒麻烦。”
“嗯。”袁博爽快点点头。
他大口啃着鸡蛋饼,倏地想起什么,往隔壁刘叔家瞥去一眼。
“前几天顾着忙,忘了去隔壁说一声。以前装电线的时候都是乱牵线,我和勇哥换线路的时候,发现隔壁家的一些线路前不久也刚换过,电线都蛮新的。不过有一些地方零线接得不怎么好,用着不安全。”
“啊?”肖颖问:“那会有危险不?”
“肯定有。”袁博麦色的俊脸往前倾斜,低声:“勇哥是专业人士,他解释说应该是对方想要偷点儿电,故作聪明接成那个样子。外行人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一样能用,还能省。内行人一瞧就知道有安全隐患,绝不敢那么弄。”
肖颖恍然点点头,快速将剩下的稀饭吞下。
“那我待会儿去隔壁说一声,然后咱们再出发。”
刘叔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长辈,待人宽厚友善。刘婶虽然爱嚼舌根,观念古板,但对她这个老邻居还是很不错的。
用电不安全的后果可大可小,谨慎提醒一声,让人家有点儿心理准备也是好的。
“行。”袁博站起来收拾餐桌,“别一会儿忘了,你去说。我来收拾就好。”
肖颖好笑问:“你会刷碗吗?”
他动作一滞,转而笑出几个大白牙。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能烧火贴土豆饼。你觉得几个碗我能刷不?墙我都能刷!”
肖颖嘻嘻笑了,脚步轻快去了隔壁。
袁博动作迅速刷碗,冲洗两遍后,将盘子和碗筷都扣起来晾着,端进厨房放在灶台上。
厨房很大,到处拾掇得干干净净,就连老式的大灶也擦得埕亮。
肖叔叔和婶子都是很爱干净的人,她也不例外,单单一尘不染的地板就能看出来。
片刻后,肖颖回来了。
“博哥哥,好了吗?已经七点十分了,咱们快出发吧。”
袁博走出来,将厨房的门掩上,问:“你的身份证带了吗?钱收好了?”
“带了,收好了。”肖颖将小旅行袋背在肩上。
袁博眸光微闪,直觉她似乎有些不高兴,检查了门窗后,率先牵着自行车出了大门。
“咯吱!”隔壁的门也开了。
袁博冷峻的眼睛瞥过去,只见前几天傍晚差点儿跟他撞车的姑娘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发丝湿哒哒,眼镜滑落在鼻尖上,看着有些狼狈。
他淡淡颔首,极快收回视线。
刘小芳十分意外愣直瞪着他看了片刻,慌里慌张躲开视线,娇羞埋下脑袋,匆匆退了回去。
肖颖锁好门,将钥匙收起来,然后坐上袁博的自行车后座。
袁博大长腿一蹬,自行车徐徐往前,平稳离开了巷口。
刘小芳悄悄探头出来,却发现已经什么都瞧不见了。
她暗自有些失望,往隔壁紧锁的房门瞥了一眼,噘嘴甩上自家的大门。
刘婶扛着大扫帚从里屋走出来,好奇探头问:“阿芳,刚才谁来了?好像是小颖的声音——她有事啊?”
刘小芳拿着梳子慢悠悠梳头,语气冷淡:“她说咱家的电线接得不好,会有安全隐患。”
“啥?”刘婶狐疑眨巴眼睛,“你同学不是说给咱们安排最好的吗?”
刘小芳梳着发尾,鼻尖轻哼:“人家是专门搞电线的,她懂个毛?管好自个家就行了,掺和咱家的事做什么?”
她最看不惯肖颖这样的“自以为是”的热情人士,各家自扫门前雪,管别人家的做什么?为了展现所谓的爱心和善良吗?
刘婶想了想,解释:“她隔壁的电线前几天刚换好,比咱们慢了好几个月。她也是找人帮忙搞的。”
“嗯。”刘小芳淡淡用鼻音回应,漫不经心继续梳头。
刘婶将扫帚挂起来,笑道:“小颖长大了,比小时候更漂亮更可爱。”
刘小芳假装没听到。
刘婶悄悄瞄了瞄女儿,讨好笑了笑,“当然,还是我们家阿芳最端庄,最有学识。”
话语刚下,女儿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老人家眼里掠过一抹黯淡,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女儿打小性子就奇怪,不合群,没什么朋友,表面上看着似乎乖巧听话得很,其实自己非常有主意,认定的事情就绝不允许他人置喙,心高气傲得很。
“妈。”刘小芳嘴角扯了扯,淡声问:“我听我爸说,三哥要回家就业?”
“对。”刘婶赶忙点点头,解释:“你爸让他回来的。你哥都二十六了,自己没谈什么对象,我和你爸琢磨着让他回惠城工作,找个好媳妇踏踏实实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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