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看,肖淡梅一家子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一天来几趟,看来是不依不饶要缠上肖叔叔才罢休。肖
“当然不止。”肖颖苦笑:“目标更大,更直接了。”
肖淡名蹙眉问:“什么目标?”
“我们明天迅速把剩下的手续办了。”柳青青无奈道:“后天就回帝都去。帝都虽不算天涯海角,但也不是触手能到的地方,相信他们再不甘心也只能罢休。”
“妈,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肖颖摇头:“人的贪念一旦形成,性子就会扭曲,甚至连人性都会丢失。”
肖淡名直觉事情颇严重,不然女儿不会这么说。
“怎么?难不成他们还想追去帝都不成?”
“对。”肖颖点点头:“云宝表姐已经跟陈冰领证结婚了。他们说,爸爸如果不给他们做证婚人,那他们就要去帝都找小叔公。姑姑说陈冰要带着云宝和她,三人一起随爸妈去帝都。”
柳青青吓得脸色白了白。
“这……这咋成?那姓陈一家子分明是居心叵测。小叔他傲性得很,哪里会任他们纠缠?可别一错再错,害人害己呀!”
肖淡名脸色铁青,气得饭也吃不下,一把将筷子搁下。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淡梅究竟还有没有脑子?!小叔一向不怎么喜欢她,她还急着往前凑?以前她是孩子,至少我还能解释说她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她已经年近天命之年,小叔垂垂老矣,又怎么可能给她一个小辈面子!”
柳青青为难叹气:“小叔也许会看在亲人的面上,多少照拂一下。但几位堂兄弟和妯娌们都是厉害的角儿,惹不得呀。”
陈冰一家明显是要找肖家攀亲为自己谋利益,他们可曾想过高门显贵的门槛不是那么好跨的?
肖颖眼神微闪,低声:“听说氮肥厂已经出事了,拖欠工资几个月工资不还,最近闹哄哄的。我看了报纸,听说省里面还有领导要来查账什么的,总之陈家就是一滩祸水,千万不能摊上。”
“叔,手续一天可以办好不?”袁博问。
肖淡名点点头,“只需要盖几个章,跑两个办公室就行。明天早上应该就能办完。”
“那速速去办。”柳青青急急道:“要不……我们别在惠城耽搁了,看看明日下午有没有去帝都的票,直接买了上车得了。反正行李都在箱子里,直接拧上车得了。”
本来想借着调动工作的由头,在帝都好好陪一陪女儿和阿博。
想不到摊上陈家这样的麻烦亲家,弄得好像跟逃难似的,慌慌张张南下,没得一天停留,还得慌慌张张北上。
肖颖摇头:“没用的,姑姑她说了,就算你们不带她去帝都,给她一个地址就成,他们自个就能找过去。”
“她说的是哪门子的废话!”肖淡名脸色铁青,沉声:“她难道不知道小叔住在‘肖公馆’几十年了?她难道不知道她脑门上挂着的是我肖淡名的妹妹几个字?!她做什么,难道都能与我无关?!”
厨房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爸爸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肖淡名是一个极温文尔雅的人,说话向来都是敦厚有礼,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好,从不轻易黑脸,更别说像现在这般大声吆喝!
其他三人皆是吓了一大跳!
肖淡名仍气得很,大声:“三更半夜上门借钱,借不到就撒泼,连侄女的画作也抢去卖?!十几年没怎么接触,她竟成了土匪!我肖家何曾出过这样的人?!如果让小叔知道了,铁定气得抡拐杖!我画的画都是心血,她转身将我的画都给转卖了!现在连自家的侄女也来坑!陈家人纵然可恶,可她又何尝无辜?!如果她不贪婪,儿女也不贪,又怎么会上了陈家人的当!”
“他爸……”柳青青担心极了,低声:“你别动怒,对身体不好。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咱们别生气,先想办法解决了才是。”
“如何解决?”肖淡名冷笑:“她已经将女儿嫁给陈家,还想让我带他们去帝都,就算我不带,她也会找过去!我们肖家大房的名声,迟早彻底毁在她的手上!”
“爸,您别生气。”肖颖脸色微白,劝道:“总归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可能你不怎么乐意。”
袁博挑了挑眉,似乎猜到她要怎么做,忍不住低声:“你别掺和,让叔叔自己做决定。”
柳青青好奇看向女儿,道:“都是自家人,不打紧的,有话直说就是。”
肖淡名虽然生气,但没有失去理智。
他一向严于律己,即便偶尔失控,也能很快调整冷静下来。
“小颖,什么办法?你仔细说上来我听听。”
肖颖转了转眼睛,低声:“姑姑不知道她是我们家抱养的……可小叔他们都知道。她如果这么喜欢拿这层关系来大做文章,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如直接告诉她真相,让她死了这条心。”
姑姑每次来娘家作威作福,总会摆出一副“我是这里的主人”的理所当然态度。
她自认是肖家的一份子,认为自己是肖家人,所以其他人不得不让着她。
眼下她还要借着这份“血亲”关系带着女婿去攀亲,陈家必定会趁机拖累或泼脏水求保护伞,到时小叔和一众肖家叔伯堂兄堂弟碍于亲情只能出手相帮。
如果陈家只是小麻烦,亦或是无辜受冤,那也就罢了。
可事实恰恰相反!
这样恶心龌蹉又狠毒的一家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肖淡名惊讶挑眉,转而和妻子对视一眼。
“老伴,你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小颖?”
“我……我没有啊!”柳青青连忙摇头:“你让我别说出去,我当时是答应你的。答应的事情,又岂会随意改口反悔。”
“不是不是!”肖颖忙举手,赔笑道:“是我偷听来的。”
肖淡名狐疑盯着她看,一时想不起来具体什么时候跟老伴聊起此事,便也没再追究下去。
女儿和女婿都是自家人,这又不是什么秘辛或重大秘密,知道了便知道了。
“以前附近好些人家也是知道的。老一辈的人几乎都知道,只是年代久远,他们都先后离世了,故此知道的人不多。当年你爷爷叮嘱邻居别在孩子面前多嘴,担心你姑姑会伤心,好些邻居都答应你了。不过,还有一些多嘴的街坊仍会暗地里嘀咕。”
肖颖暗自松一口气,庆幸老父亲没有追究她究竟什么时候偷听的。
“爸,姑姑她害怕小叔,她也知道小叔不怎么喜欢她。与其她将来害人害己,还不如趁现在祸不及我们,先让她自己知难而退。”
她绝不能让陈家人得逞!
现在要看着他们做困兽之斗,焦躁不安,以后要看他们如何潦倒落败,一无所有。
肖淡名沉默了,安静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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