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欣儿和林岚闻言露出得逞笑容,推推搡搡将婆婆往里头推。
“等等!”肖颖慧急了,赶忙要来拦人。
翟欣儿见此,扭头迎面冲过去。
“干什么?我妈只是进去看望爷爷而已,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林岚见婆婆已经快步走进去,欢喜极了,连忙也转身拦在肖颖慧的面前。
“就是!你那么慌做什么?爷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整天拦着做什么?爷爷我们也有份,不是你一个人的。”
肖颖慧急了,左钻钻,右挤挤,却被她们两人并排伸手拦得不能上前去,眼见寒氏已经走远了,心里一下子气急了!
“你们两个——滚开!外公压根不想看到你们!你们都滚!”
林岚和翟欣儿昂起脖子张望来去,冷笑连连。
“这里是肖公馆,是我们‘肖’家人的地盘。别以为你姓‘肖’,你就是这里的主子。小慧,你不会是在帝都待太久,忘了自己姓的是‘戴维森’吧?”
“我妈只是进去看看爷爷,尽一尽当儿媳妇的责任。你这么慌做什么?没事没事的。”
肖颖慧气呼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刘总管不肯让你们见外公,你们就找纵舅妈来!你们利用纵舅妈来达到你们的不轨目的,还趁着老人家病倒的时候来——真特么不孝!你们真特么混蛋!”
翟欣儿和林岚尴尬红了脸,却硬着脖子强撑。
“我们孝不孝,不用你来教。你在肖公馆长大,在这里享受所有兄弟姐妹没有的公主般待遇。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老爷子什么都哄着你。是,荣华富贵在你眼里都能是浮云。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没你那么清高!”
“你不缺钱也不缺权,你倒是能说得轻巧!饱汉不知饿汉饥,反而好意思来教训我们。这是我们肖公馆自家的事,肖淡云姑姑尚且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你是身上有一半戴维森血脉的你。小慧哟,我劝你还是少掺和。”
肖颖慧一向都是刁蛮小公主,哪里吞得下这口气。
她懒得跟这两个人吵,直接伸出拳头,一左一右往她们的脸上招呼过去。
“哎哟!”
“啊!”
翟欣儿和林岚始料不及她竟会动手,正暗自洋洋得意丝毫没有防范,还没反应过来,脸蛋就一阵爆痛,痛得她们哇哇尖叫!
肖颖慧是那种一不做二不休的人,撸起袖子就开打,左右手开弓,乱打一通。
翟欣儿和林岚也不是省油的灯,很快跟着动起手来。
于是,三个女人打成一团,扯头发扯衣服,拳头和脚乱飞。
外头的仆人听到尖叫声,奔进来一看,立刻吓得不行!
“天啊!颖慧小姐!太太们!”
“别!别打了!请停手吧!”
“求求你们!别打了!”
仆人们见她们打得热火朝天,压根不敢上前
“快!去找刘总管来!快啊!”
“不好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太太和颖慧小姐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来人呐!”
……
鲁深浅刚进大门口,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这个消息吓得差点儿灵魂出窍!
下一刻,他撒腿就往老爷子住的小筑奔去。
只见三个人早已经打成一团,从一开始的站着弯着腰,直到最后都直接躺地上,仍扯着打着骂着哭着。
鲁深浅:“……”!!!
这时,刘总管胖乎乎的身板两步并一步走冲过来,惊讶瞪眼,转而皱眉焦急招手。
“都傻愣着干啥?还不快拉开她们!快啊!”
鲁深浅总算回神,赶忙上前一手一个,将翟欣儿和林岚拉拔起来,动作粗鲁将她们丢给两个女仆,接着手忙脚乱将肖颖慧小心翼翼搀扶起来。
肖颖慧气喘吁吁,头发乱糟糟,脸上青肿一大块,身上的衣裙被扯烂了一块,露出一半的香肩,差点儿春光外泄。
鲁深浅紧张极了,立刻脱下自己的衬衣,动作极快套在她的身上。
“……伤了哪儿?痛不?”
肖颖慧本来正在气头上,被他紧张兮兮这么一问,不自觉扭过头来,对上他心疼又焦急的眼神,心一下子就直接飘了。
她刚脱口要说——不痛,我好着呢!除了脸上被揍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没事。谁知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之前肖颖的话,马上换了一副“虚弱难受”模样,晕乎乎般歪倒进鲁深浅的怀里。
“你……你可算来了。”她虚弱喘气:“我……我差点儿被打死了。”
鲁深浅吓坏了,扶住她肩膀的手止不住颤抖。
“哪儿痛?快告诉我……哪儿?你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来人!来人!备车!”
他一边咆哮大喊,一边俯下将她轻柔抱起,仿佛她是瓷娃娃般那么仔细。
肖颖慧暗自欢喜,十分乖巧歪在他的肩窝上。
“不用去医院,先让我缓一缓。”
鲁深浅“哦哦”胡乱点头,手不敢用力,紧张兮兮观察她的周身。
另一边的刘总管赶忙上前查看翟欣儿和林岚的情况,皱眉忍着心头的火气。
“两位太太,你们怎么样?不严重吧?啊?快!你们还愣着干啥?还不扶太太们进厅里坐下!快!家庭医生在里头,立刻派人去请过来!快呀!”
翟欣儿和林岚哭哭啼啼的,头发乱糟糟,脸上的妆惨不忍睹,身上的衣服没怎么破,不过脖子和额头有明显的指甲抓痕和轻微的青肿。
“天呐……太野蛮了!姓戴维森的真特么过分!竟动手打人!亏她还是大小姐!粗俗又恶毒!”
“嘤嘤嘤!我的脸……天啊!好痛好痛哦!天呀!老天爷呀!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呀!”
刘总管毕竟是见惯大风大雨的人,表面上装着紧张无奈,心里头却淡定得很。
一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能唱大戏。
女人打架而已,而且都是娇柔小姐家,平时粗活一点儿不用干,出门不管多远多近都坐车,多走几步都会嚷嚷鞋跟磨人的娇娇女,哪来的力气能打出大毛病来。
他刚才瞄了一眼,就知道除了头发扯掉一些,妆容散了,指甲抓伤和轻微撞伤外,根本没任何严重的伤。
不过,该他自个唱的戏码,该怎么唱还得怎么唱。
“轩少太太,辕少太太,怎么样了?先歇一会儿,喝口水休息一下。你们几个别杵着,快去通知少爷他们!你们快帮太太们收拾妆容,别傻站着!”
翟欣儿虚弱歪倒在太师椅上,呜呜嘤嘤哭着。
“……我不活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早知道肖公馆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打死我我也不能嫁!呜呜呜!打人呐!呜呜!我的脸好痛!蠢货!还不取镜子来!快去啊!”
林岚则拉着刘总管的手,哭得不能自已。
“老刘,你必须跟老爷子说去……太欺负人了!颖慧她打我们……她打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