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乐从酒楼里出来,刚好撞上来喝酒的刘长青。
“师兄,今天怎么这么早?”
刘长青撸起袖子,从李大志的身边走了过来,略有些惊讶的说:“昨日不是答应了李大人,今天要把这事给处理好了,这李公子怎么来这么早?”
赵永乐撇了撇嘴,对刘长青说:“听说昨天晚上就跑过来跪着了。”
刘长青一听到赵永乐这么说,吓得差点没当场跪下去,急忙俯身下去就要把李大志给扶起来。
一边伸手一边说:“李公子这又是何苦呢?可千万别把身体给冻坏了。”
李大志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愣愣的说:“今日赵公子要是不原谅我的话,那我便跪死在这儿。反正没有赵公子的原谅,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赵公子倒不如给我一个痛快的。”
“你这叫什么话?你死不死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赵永乐急忙撇清道。
李大志着急的说:“赵公子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妹妹的主意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了!就饶了我吧!”
赵永乐清清嗓子,领着刘长青就往里走,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刘长青半只脚踏进门里,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大志,小声问赵永乐:“师弟你真没打算让他起来啊,你看他这样子冻得脸都发紫了。要是再这样跪下去的话,这腿都要毁了吧。”
赵永乐小声回复说:“师兄放心吧,他毁不了的。”
刘长青听着赵永乐的回复,会心一笑,跟着赵永乐一起进了酒楼。
赵老爷子这个时候收拾着东西,刚打算去后院,看着进来的刘长青急忙过来作揖。
“老爷子,这可使不得老爷子!”
赵老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说:“你小子主意多,我年纪大了拿你也没办法。但是你小子得给我记住了,我把你妹妹托付到你手上,你可不能让你妹妹吃苦了!”
感情刚才父子两人在这商量了一通,最后赵老爷子还是不得不向儿子低头。
刘长青在一旁会意地笑着,没有打搅父子二人的对话。
“行了,父亲这种话你跟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放心好了。妹妹跟着我日后少说也得嫁个皇亲国戚,要不然就当个皇后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可不能乱说。”刘长青急忙制止了赵永乐的危险行为。
赵永乐笑了笑说:“我就开玩笑,师兄你干嘛这么着急。”
“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那可是要杀头的,师弟,你还是小心一些。”
“行啊,师兄,等会儿出去了就说卖你一个面子,让这李家公子起来。也别让他在这跪着,让他再这样跪下去的话,等会儿父亲心都要碎了。”
赵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年纪大了哟,儿子管不住了,闺女也管不住了,都管不住了。”
刘长青上前宽慰道:“老爷子您得想开点,您看您生出这么好的一双儿女,这儿子聪明机灵,女儿长得又貌美如花。您只需要想清楚,干嘛老是操心他们的事。”
这话说的倒是没什么毛病,赵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从后面小门儿走了出去。
“你们可要好好安顿李公子,可千万不能让他出什么事儿。这事儿是为父的错,为父也给你认过错了,日后为父行事也会更加谨慎一些。”
“父亲你就别担心了,你好好回去养病吧,你的腿伤还没好完呢。”
“行了行了,为父不过是病的半个月的时间,你小子眼里就容不得我了。算了,为父也不在你面前晃荡了。”
“父亲,您这话怎么说的。”赵永乐扭头看了看赵顺,让赵顺搀扶着父亲,“我这还不是为了您好吗?您看您这都是操劳大半辈子了,也是时候该好好的休息了。”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些花言巧语了,你晓得这一套骗骗外人还有用。”
“父亲您慢些,如果是有什么需要都跟顺子叔说。”
送走赵老爷子之后,刘长青和赵永乐二人终于是,又从酒楼的大门口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外面人都已经在那等半天了,他们两个都像是没事儿一样,一进酒楼就坐了半天。
刘长青看了一眼围观的人们,走到李大志身边蹲了下去。搀扶着李大志说:“李公子认错之情如此诚挚,实在是感天动地。”
“多谢刘大人。”李大志抬起虚弱的脑袋,冲着刘长青微微点了一下。
赵永乐面无表情的站在两人面前,刘长青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问:“师弟,依我看,你们两个这事就此也可以过去了,也没必要如此纠结,反复反倒是伤了和气。”
赵永乐面色稍缓,看着他询问道:“那依刘大人之见,今日赵某看来一定要原谅李公子了。”
刘长青说:“师弟,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与李公子二人原本将要结为亲家,中间无非是冒着一些矛盾,现在在同归于好日后这关系更加亲密,岂不是美哉。”
“我可高攀不起李家公子。”
“师弟这都到什么时候了,就别在这客套了。”刘长青站在赵永乐身边,拉着赵永乐说,“你看李公子都冻成什么样了,再不让李公子起来的话,人都要冻坏了,师弟赶紧说吧。”
刘长青这一口一个师弟叫得,恨不得把他们两个的关系给贴在脸上了。
赵永乐看着多少有些为难的说:“那今日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与李公子冰释前嫌,就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李大志听到赵永乐原谅的话,终于是松了口气铺在地上,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说:“日后,李某人就以赵公子马首是瞻!”
“李公子你先起来吧,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赶紧去找大夫看看吧。”
“李某……”
李大志这话还没说出口,突然眼前一昏,扑通一声的就歪倒在了地上。
这霜冻的夜晚跪了整整一晚上,人终究是扛不住了,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