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先生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我想还是要尽可能的帮一些。以后我走了恐怕就再也帮不到了。”
三人沿着小河一边走着,一边闲聊。
“这先生不是一直办着这私塾,能招惹到什么麻烦?”
赵永乐还以为现在这个时代,一般不会有人招惹私塾先生。
牡丹叹了口气说:“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秋明先生非要为了那家人的事儿出头,现在被那地痞流氓给盯上了,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妙。”
“什么地痞流氓?”
赵永乐虽然觉得现在比如说对他来说没有用,但是对这些孩子来说那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些孩子还指望着科举这条路。
像这位叫做秋明的先生这样无私奉献的秀才,那可是非常少见了,一般的四处先生都收下高昂,很少有为穷人的孩子讲经识字的。
可是秋明先生,却总是长途跋涉的跑到那穷乡僻壤,为那偏僻的乡村里的孩子教授书文。
虽然并不能改变太多,但也能够让那些孩子们认识几个字日后的路,怎么走也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像这样的一个先生,在社会上又有地位又做那么多好事,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被那些流氓盯上才对。
可是这秋明先生偏偏就为了自己那心中的正气,而招惹了一个世家。
“那孙家的人,在洛阳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也没多少人敢招惹他们。”牡丹坐在旁边的树墩上看了口气说,“其实若是他们做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可那孙家的少爷偏偏是看中了人家的妻子。要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家庭给毁了。”
这事情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了。
在秋明先生的私塾边上,有一户农家。
这农户的主人名字叫做张大胆,他的妻子叫李小娟。
却说这夫妻二人原本是生活在乡下,可是张大胆家里攒了些钱财,帮他在洛阳城的郊外置办了这么一处房子,让他和妻子两人也算是能够住在了城边上,算得上是洛阳城的。
张大胆这人长得又高又壮,力气大给别人做些苦力活,也是能够让他们夫妻俩人生活的滋润,还能有些积蓄。
也正是因为洛阳城近几年来的贸易发达,带动了周边这一些商业活动的发展非常的迅速。
也让像张大胆这样,靠力气吃饭的普通农户,有了能够在洛阳城体面的生存的机会。
说起来原本他们夫妻二人又恩爱,丈夫又能赚钱,妻子又秀外慧中,非常的懂事,两人的生活本来是非常美满。
但恰恰就是这样美满的生活,反倒是招致了祸患。
却说在上个月,张大胆接了一单生意。
这生意正是孙家的一单货运的生意。
孙家正好要往旁边运一批货,需要几个手脚麻利的脚夫,把货给护送过去,来回一趟也就七八天的时间,但是赚的银两可颇为丰厚。
这一单生意那可是让许多人争的头破血流,最后张大胆还是凭借出色的实力而拿下了这个订单。
总共只要6个人力,报名的人,那可不下数10个。能够在这数10个人之中,脱颖而出也足以见得其实力。
“所以张大胆就为了护送这批货,而离家了七八天时间。”
赵永乐似乎已经知道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牡丹继续说道。
“本来倒也没什么,可是那孙家的公子也不知是听他那狐朋狗友怎么说的,忽的就对张大胆的妻子李小娟,起了歹意。”
下面的事情似乎是不可阻挡,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家中,又怎么抵抗得了这蛮横的公子哥,还有他那几个残暴的手下。
“真是混蛋,你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柳寒春气得一巴掌拍在干枯的柳树上,“他那样的少爷想要多少的女人,不能自己花钱去明媒正娶,偏偏要这样欺辱别人的妻子,真是丧尽天良。”
牡丹叹了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
“什么他还做了更严重的事吗?”
“那张大胆回来之后,听到自己的妻子被人凌辱的消息,又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气?”牡丹擦了擦眼眶,“张大胆咽不下这口气,便趁着夜色偷偷潜到了孙家,想要跟那公子孙小鹤同归于尽,也为自己的妻子讨一个公道。”
“所以后来这张大胆便入了狱,对吧?”赵永乐的像是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接着说到。
牡丹看着他说:“没错,原本这事儿谁都知道,孰是孰非,那张大胆虽然意气用事捡到了三甲,不过他还没动手呢,就已经被他们的家丁给捉住,有送到了官府。”
“也就是个入室偷窃之罪。”
“如果官老爷真是这样判也就罢了,可是到了官服上面偏偏判了他一个入室杀人的罪名,这明明没人动了一根头发,反倒是把他给打入了大牢,择日就要处斩了。”
“这么严重?”
赵永乐是想过这些公子哥靠着自己的势力打压穷人可能会用一些手段,但是没想到竟然做得这么过分。
人家又没伤害到她,现在她倒是直接反扣帽子过来,把人家给扣了个死罪上来,这一下好了什么都没干就平白无故地落了个死罪。
这事放在谁身上,那也得喊一个大大的冤字。
赵永乐眉头微蹙,如果是在长安城的话,这事儿跟老李和老孙他们俩说一下,估计有戏,但这毕竟是在洛阳城,而且他后天就要走了,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他能够做些什么。
帮别人伸张正义吗?如果只是伸张正义,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再说了,这一天半的时间就算是把人给捞出来了,但是他走了之后,那孙小鹤打算怎么对付这对夫妻他可都是管不着的。
赵永乐现在毕竟是有任务在身,在外执行公务,没有在长安城那般自在。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对夫妻就被别人这么欺负,这姓孙的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
这洛阳城号称东都,那也是天子的另一只脚底下怎么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