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小姐,不是主人!是为了救…”夜夜有些着急的分辩道,硝子小姐怎么能这么下结论呢?明明不是主人的过错,而是情势紧迫不得已啊。
屋外明亮的灯光在走道中只有些浅浅的投影,黑暗中馥郁而浓烈的香气如同盛放的栀子花,硝子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覆上谢晨的唇。
夜夜的话戛然而止,她黑汪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睁大睁圆,又瞬间泪光闪动,紧紧抿着的唇隐藏着极大的愤怒,可此时她只能看着谢晨并没有推开硝子…
光影在两人身上如同一幅美丽的画,虽然看不清神情,但是那种令人嫉妒的和谐感,让夜夜揩了揩眼睛,垂下了睫毛,还好,眼泪没有不听话的流出来。
医务室的门在这时候开了,硝子优雅起身,擦拭了唇,转身向医务室的门中走去。
谢晨眸色微动,那让人害怕的气息在硝子独特的解决方式后,果然是淡了几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伊吕里,夜夜,小紫,我们也进去吧!”
“主人…”伊吕里温和的眸光中带着点点疑问,包括夜夜和小紫,她们都无法理解谢晨今晚如此波动的情绪变化,不得不说在对男人的了解上,硝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对于一个强大而骄傲内敛的男人,哦不,恶魔,在他的字典里没有情非得已,没有突发状况,而全部都是他在布置上的疏忽大意,导致那些杂碎们竟然让他预定的结果发生变化,还让自己女人受了伤,不管是里子还是面子,把这些全部糅合在一起,才是他真正情绪变化的原因!
但现在的雪月花,显然不懂。
医疗室中,戴着眼镜的医生站在床边,跟他们一起来的金柏莉也正靠着一旁的墙壁战力,另外两名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就是医疗班里的两名女学员。
映入眼帘有两张简陋的病床,上面躺着的昏迷不醒的洛基和受重伤的芙蕾。
库鲁尔漫不经心的转过了头,整个人却在瞬间呆住,连扶眼镜的手也保持那个姿势,定定的几分钟不曾动一下。
“唏…”好像是吞口水的声音。
谢晨和金柏莉的目光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两重眼神的杀伤力,竟然还不能把这个传闻中的‘好色医生’神智唤回,他依然呆呆望着硝子的方向,喃喃自语。
“女神…”
硝子勾动了唇角,似乎觉得库鲁尔很有趣的样子,那优雅绝美的外表,把一切遮掩下去,连那右眼上戴着的黑色眼罩都显得异常神秘。
库鲁尔被鼓励了,立马放下扶着眼镜的手,换上一个爽朗的笑容,把另一只手上面的手套取了下来。
谢晨没有停顿,来到了医疗室的中间,芙蕾和洛基都是姐弟,同样的发色下两张白皙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两个人同时昏迷在这里,有一种奇异的脆弱。
“他们还好吗?”没有主语只有代词,但是谁都知道谢晨问的是芙蕾和洛基的情况,问的也是库鲁尔。
“洛基很奇怪,明明身体上一点伤都没有,可是却一直昏迷着。”库鲁尔摩挲着下巴,眼神仍然是不停的向硝子的身上飘着。
芙蕾的睫毛颤动,在身体迅速止住血以后,也可能是库鲁尔的医术比较高超。
当硝子站在芙蕾和洛基身前的时候,那双红瞳眸光微动,焦距涣散,然后慢慢聚焦在一起,神情有些空洞。
“谢晨…”细如蚊呐的声音,非常虚弱。
“嗯。”谢晨坐在芙蕾的床边,攥住了芙蕾的手。
“拉比呢…”芙蕾的眼神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脸色带着苍白的绝望。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很难出口,雪月花的脸上都不禁带上了一丝紧张,瞳孔紧缩。
却听到那个背影坚实的男人,丝毫没有思考和停顿,语气轻淡的说着,“它,没了。”
芙蕾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说话。
“黄泉,是你的家人吧!”夜夜脸上带着怜悯,轻声说着。
“…是我…是母亲。”芙蕾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太脆弱!对不起…拉比,对不起洛基,无法保护…”
谢晨攥紧了芙蕾的手,可是她的身体却下意识的僵直,这是一种排斥。
谢晨松开了手。
dworks,布朗森。
病房之外的黑影游荡,那些窥探的眼睛像是散发着幽光,在这样的事情中格外的讨厌。
不仅是那些地牢中的小孩子,把芙蕾当做实验动物,杀死孩子们取出他们作为零件,又因为芙蕾没有用处,甚至会毫不留情的放弃芙蕾,让她在对战中死去。
即使现在——
芙蕾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但是那种强烈的愤怒,驱使着谢晨身形在整个病房中转瞬间消失,紧接着病房外就传来了男人临死前的惨叫,也就那么一声,在叫了一半时候就戛然而止。
雪月花出现在病房之外,夜色中三个少女的身影掠过了一重重的房顶,最后被堵在了华尔普斯机巧学院的大门口。
那些冰冷的枪眼冷冷对着三个自动人偶少女,夜夜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甚至准备不顾一切的硬闯,但是伊吕里和小紫还是拉住了她。
“夜夜,如果你出事的话,主人会把整个英国都弄翻了吧!”伊吕里的话瞬间让夜夜停住了脚步。
就算是自己的死亡,但是她也不会愿意给谢晨带来一点麻烦,可是她的心却那么惊慌和恐惧,像是蚂蚁在啃噬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