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与谢晨的彻夜难眠比起来,哈利波特的营地异常热闹。
保加利亚人的待客之道热情的让人不可思议,这一次魁地奇世界杯,主办方借鉴了英国的方案,安排球迷们在落脚他们广袤的大森林中落脚。这座森林经过一番开发和改造,已经被开辟了数条通道,连接着散落林中的巫师营地和森林中央的球场。当然,在魁地奇真正开赛之前,是没有人亲眼目睹过球场面貌的,想要知道这个,大概也只有去建筑师办公室碰碰运气了。
“来,哈利。尝尝我们保加利亚人的饮料。”
围着一团篝火,哈利与韦斯莱一家在帐篷前聚会。维克多尔克鲁姆端着一只大托盘朝他们的营地走了过来,那种奇怪的紫红色液体盛在高脚香槟杯里,被围坐成一圈的人们一人一杯传下去,最后又回到哈利的手中。
哈利把托盘还给克鲁姆,满眼怀疑地打量着杯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维克多尔?”
克鲁姆笑而不答。盘子上被施过魔法,饮料拿掉一杯就会从新多出一杯,他把盘子放在草地上,自己也取了一杯,寻了空隙盘腿坐下。
首先尝试的是赫敏,不知是不是出于对克鲁姆的友谊,她并没有直接指出这东西的味道,而是委婉地说:“维克多尔,真没想到你们对用烂葡萄酿酒有兴趣。”
哄堂大笑。
奇怪的是克鲁姆并不生气,他今天是一个纯正的保加利亚人打扮,头上裹着的头巾让他看起来像一只侏儒蒲。
“不对,赫敏。”罗恩提出反对,“我觉得像是热巧克力的味道。”
哈利轻抿一口。
“一种酒……嗯,叫不上名字来。”
于是在大家的讨论之下,这一杯饮料有了各种各样大相径庭的味道。各方言论从烂葡萄酒一直到冰镇西瓜汁,气氛居然成功地因此活跃了起来。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啊维克多尔。”
最后还是三好学生赫敏发问,克鲁姆微笑着说,“这就是你们的比比多味豆。只不过我们的是用来喝的。”
赫敏看了看杯子里剩余的紫色液体,表示怀疑。
“多味豆的原料来自我们这儿的一种树。英国没有所以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它所结的果实,可以晒干食用——就是你们的多味豆,但是在我们这儿更多的是用来酿酒。”他举了举酒杯。
“就是这个。”
“来吧,大家好不容易来我这里一次,请一定要玩得尽兴哪!”克鲁姆召来酒壶给每一个人添酒,金妮礼貌地说不要了,转身便去同芙蓉赫敏谈天了。
再一次转到哈利面前,躬身凑近了哈利,低声道:“公车到站了。”
“嗯。”
“没有人。”
“我知道。”
哈利无声地释放了一个闭耳塞听,才微微转身向他解释,“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这一次,凤凰社败在形势所迫,没有办法派出足够多的人手,才会让食死徒们有机可乘,而他们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
克鲁姆似是无奈地在哈利身边的草地上坐下,仰头喝干了一杯酒。
“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这个问题就不是我应当烦恼的了。”哈利诡谲一笑,“我的职责,就是保证这次世界杯上不要出什么乱子。顺便,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假期。”
如果谢晨能够听见他们的谈话,大概会被气得火冒三丈不顾赤手空拳去跟哈利决斗。
他已经放弃了对脚印的研究,跟洛哈特并肩坐在清除积雪后冻得硬邦邦冒着寒气的小道上,忍饥受饿感叹人的生命力是如此顽强。
好在不会感到冷了。这要归功于洛哈特的保暖咒。
“年轻人。你饿不饿啊……”
“别叫我年轻人,我有名字……你有东西吃吗?”
“没有啊年轻人。你叫什么?”
“说了别叫我年轻人。我叫谢晨。”
“知道了你叫什么,也许就是我这辈子做下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下一秒我就要被饿死在这里了。”
“要死你自己死啊。别拉上我。”
“咱俩做个伴儿,多好啊。”
“去你的我还没活够呢。”谢晨真的开始考虑明天早上有人发现他们尸体的可能性,“你不是巫师吗,随便变点儿什么吃的出来不就行了。”
“这可是违反果戈定理的。就你这个样子,理论课都学不好,news肯定过不了。”
“反正我也不用考。别啰嗦,快变!”
“你当我是谁啊?梅林吗!”
“变不出来就更没有立场啰嗦了。”
“那行我啰嗦一个有立场的。”
“……”
“你是个麻瓜。”
“我知道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你是个麻瓜——这件事情是哈利波特告诉我的。”
“啥?”
“哈利波特。我知道他有名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你是个麻瓜你根本没有立场啊。”
“……你接着说。”
“不过他也就是那么随便说了一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而已。所以我知道的不多。”
“这种要命的秘密,知道一个就很够了好吗?你到底是需要什么心理准备啊,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凶神恶煞吗?”
“冷静年轻人。别忘了我也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
“说了别——”谢晨的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被一边的洛哈特捂住了嘴巴。
“嘘!”
洛哈特飞速给两人下了一道幻形咒,谢晨得到他的警告不敢乱动,蹲进高高的枯草从中,看着前方脚印延伸而去的方向,缓缓驶来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轻便马车,只有一匹马在着长袍的巫师的驾驭下飞速奔跑,看样子是确有急事,根本没有留意到路边的两人,很快便从视野中远去了。
洛哈特最先站起来,拍拍衣上的浮雪,向马车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