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我把那个东西打开来好吗?”
目暮警官将画板在众人面前打开,“这幅画是?”
谢晨说道:“这是目击者今天晚上看到游泳池有人练习跳水的时候所画下来的一张素描。”
目暮警官说道:“这么说这个就是凶手了?”
“请你们仔细看看。”谢晨说道:“凶手虽然故意把电灯关掉,在这里跳水让目击者看到,但是月光下却反射出一项决定性的证据,而这个老人,正好也忠实的把它画下来了。”
“忠实的啊……”
目暮警官端详画板,片刻惊呼道:“耳环!”
“什么?”木岛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耳环,随即又放了下去。
谢晨这时说道:“还有一点,如果凶手是内部的人的话,在行凶之后就没有办法出去,所以凶器就不可能丢掉,而且现在应该就藏在这栋建筑物里的某个地方。”
谢晨的推理让木岛久感到了彻底的绝望,忽然间跪倒在地,看上去似乎是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目暮警官说道:“但是他为什么会为了失去代表权而兴起杀人的念头呢。”
谢晨说道:“依我猜测,西条选手大概不是以实力夺走代表权的吧,他是不是对你提出了什么威胁呢,木岛先生。”
“是的……”
木岛久双手拄着地面,语气颤抖地说道:“你说得没错,半年以前,我因为骑摩托车出了车祸,也因此使得当时坐在我的车子后座的女朋友受到严重的伤害,后来……”
他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咬牙继续说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向负责人和大会的委员揭发了这件事。”
“后来,我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把代表选手的资格让给他转到竞泳项目,但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那种人竟然也能够当运动选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谢晨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其实你这次的疏忽就在于你今天在这里跳水的时候,你跳得太完美无缺了,才会露出马脚。”
木岛久注视着泳池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跳水对我来说,是我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生意义,我就算知道这点,也没有办法故意装出失去平衡跳下水的动作来。”
说到这里,他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因为……我的骄傲根本就不允许我这样做。”
随后,警方在办公室的一个垃圾桶里面找到了一个用水泥做成的水泥砖块,这就是木岛久用来撞击西条直也额头所用的最重要的凶器,这块水泥砖上也找到了木岛久的指纹。
回到侦探事务所后,谢晨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木岛久说跳水是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意义,那么,自己目前人生的意义又在哪里。
躺在床上思考了许久,仍旧是毫无头绪,轻轻叹了口气。
等待,等待即可。
静待事态的来临,走投无路之时,切勿轻举妄动,只宜静静等待。等待当中肯定有什么发生,有什么降临,只要凝目注视微明之中有何动静即可。
随后,沉沉睡去。
翌日中午,毛利小五郎接到了一则电话,说是花冈画集事务要请他合作出版一本画集。
询问过地点后,毛利小五郎便带着毛利兰和谢晨一同前往。
到达花冈画集事务正好是下午四点钟,可是打电话的那位花冈先生却迟迟没有出现,向前台表明身份后,一名带着宽边眼镜,名叫松下的男子暂时陪同他们在最里面的座位前坐下。
“凶杀岸现场的画集?”
“难道他没有告诉您吗?”松下先生笑着说道:“下个月就要出版了,花岗老师是一位画家,也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
“今天请您来的目的呢,是因为我们计划在画集的最后加入老师跟名侦探毛利先生两个人的对谈。”
“两个人的对谈……”
坐在后面的毛利兰噗嗤一笑,松下先生不解地问道:“你们是怎么了?”
毛利兰笑着说道:“因为我爸爸还以为你们是要请他当模特出画集,还兴奋的不得了呢,我们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不对啊,谢晨。”
谢晨笑了笑,看着毛利兰身上穿的酒红色工字背心套裙,心理想道:还说别人,穿的这么亮眼,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在画集里当模特。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请问那位了不起的画家他人现在在哪里呢。”
松下先生说道:“老师他还没有到公司,我猜可能还在工作室睡觉吧。”
“喂喂。”毛利小五郎有些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啊。”
与此同时,花冈画集事务所对面的公寓。
花岗兼人的房间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虽说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二十分了,但他还躺在床上睡觉。
床边一名穿着紫色吊带睡裙,胸前露出大片雪白,带着眼镜的漂亮女子一边偷笑着一边用指甲油往还在睡觉的花岗脸上涂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图案。
她的动作惊醒了床上的花岗兼人,“你在干什么?”花岗兼人从床上坐起,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说道。
“你醒啦。”女子眨了眨眼睛。
花岗兼人擦擦脸,“这是什么啊,是颜料吗?碟野。”
蝶野笑着说道:“不是,是指甲油,颜色很漂亮吧,今天才上市的。”
“真受不了。”花岗兼人从纸抽中抽出一张手纸,用力的在脸上擦着。
“你还不赶快去准备一下。”蝶野拉开窗帘,“今天五点不是有个约会,难道你忘啦,跟一位什么侦探先生呢。”
“糟了。”
“动作快一点,裤子跟袜子我都已经帮你穿好了。”蝶野拉开盖在花岗兼人身上的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