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来震撼神经的隔空问话。
第一声雷音:“唐凌在哪里?”
“谁……偿”
耳膜被一连串惊天爆炸蹂躏过的人几乎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但此刻他却听到了一声前所未有的震耳质问撄。
该名军官四处观看,自己的身边并没有人。
第二声雷音:“唐凌在哪里?”
他越发惶恐,拼命扭头,“谁……到底是谁在说话?”
第三声雷音:“我是唐凌她姥姥,姥姥我虽然死两年了,但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孙子,快告诉我他在人在哪里?”
死了两年的姥姥……
那可不就是鬼吗!
有一种心思叫心惊肉跳——莫不是刚才的这些个空袭炸了某座隐藏地下的阴坟,结果把沉睡的老祖宗都给炸出来了!
扭断脖子也死活寻不到声源的军官吓得鬼脸嘟嘟。
他惊慌失措地四下作揖道:“姥姥姥姥,不是我不想说,我真不知道您孙子的下落,我们这里就没唐凌这个人。”
冤有头,债有主。
第四声雷音:“麦沙康在哪里?”
“他在……”
话音刚起,说话者已灰飞烟灭。
战事一开,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尽管突然糟糕的天气十分不利于进攻,不管是需要定位瞄准的炮兵还是需要识别敌我的步兵。
炮弹在呜呜呼啸!
“轰隆……轰隆……轰隆……”
炮兵进攻了!
坦克进攻了!
磅礴的大雨阻碍不了预定时间的进攻,只是干扰了部分依靠人工瞄准的炮弹落点,毫无章法的炮弹铺天盖地,不但有榴弹炮、迫击炮,还有坦克炮!
炮弹果然没长眼睛,一百发才有数发有准星!
整个高地都在爆炸!爆炸!爆炸!
此地已不适合人类生存,也不适合妖精逗留。
衣装更破了!
衣不遮体级!
乞丐版的“母驴”趁着自己的逆血功力还在,一股风地离开了人间地狱般的>
围龙屋已被破,密不透风的结构成为了残岩断壁,妖精从尚未被彻底销毁的一间库房顺手囫囵牵走了几套新军装,又从尸体旁拾了几件武器来体恤自己。
“呃啊……”
在距离大约六公里的地方孟赢溪的逆血功力突然断片,她携着东西从空中坠落至密林里。
唰!唰!唰!
三份意识也因此小挫折而囧囧地集体归巢。
天晴了。
妖精的心里却依然在下雨,她又一次懊恼于醒酒喷剂被毁于一旦的事。
林中有声:“可恶的无厘头乱轰乱炸,毁了我那珍贵的三十罐太极,没了逆血功力,这下子我的救人计划难度增加了数倍。”
抱怨着她迅速从几套衣服中挑选出合适的尺码换了装。
刷刷几下,妖精不再是叫花子级别的“母驴”装扮,俨然成了麦沙康手下的一名女兵。
满面怒气的“女兵”拾起摔落地上的武器,两把匕首、一支破旧的M22步枪。
她咬牙切齿地行往麦沙康有可能存在的另一目标地——>
连一名军官都不知道唐凌的存在,这事让人有些心有担忧,要不就是就这名军官的级别不够高,要不是就是该事被麦沙康做了保密处理,知之者甚少。
孟赢溪最不愿意去构想的是……
唐凌的失踪案与麦沙康无关。
[一个小时之后……]
妖精没有可调动【逆血悬】的逆血功力却不乏源源不绝的蛮力。
有着过人速度的“女兵”穿过大片的原始森林,顺利抵达了将近三十公里之外的麦沙康又一重要军事基地,>
妖精倒立行远程观察……
她看见的外层警戒建筑群依然是草屋,内层建筑群依然是土木结构的围龙屋。
但……
“魔域天龙”所见的围龙屋不再是突兀的一大座,而是不均匀散布开,隐藏在密林中的一座座“民房”,除了参天大树的遮蔽,每两座围龙屋中间还挖有数米深的反坦克沟壑。
缩小了规模的二十几座围龙屋,有三栋四横的,也有三栋二横的,每座的居住量不大,但总居住量绝对不少于两千人。
她暗暗嘀咕……
“嗬,每座围龙屋都有攻防能力,而周围的围龙屋又可火力策应,二十几座围龙屋不但占据了这片山脉的所有有利地形,它们还有机地组成互相照应的堡垒!”
“好高明的布置!看来我低估麦沙康的军事能力了,此人实际上很有谋略,否则实力雄厚的政府军也不会拿他没辙。”
“这里应该才是他真正的大本营,而看似规模庞大,但骨子里完全就是一副时不时拿来糊弄外界的假躯壳,是故意亮相的靶子。”
“我们的情报部门上当了,他们的政府军也上当了,对着大开杀戒实际上只是在白白浪费弹药。”
这番严密的,悄无声息的隔空侦查过后孟赢溪还是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人质的所在,别说是人质,她就连牢房的影子都没找到。
妖精决定采用物以类聚的特殊方式来寻人。
稍作预谋之后,该名女兵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公众视线。
她的出现备受最外圈哨兵的关注。
麦沙康的手下不是没有女兵,但其总人数加起来不过是一个排,军队是男人的世界,但凡母的都是让人上心的宝。
这区区几十个女兵早就被男兵们从头到脚地熟知,而眼前这个女兵却是个生面。
一声喝止:“你站住!”
她站住,偏头看着对方。
哨兵端枪发问:“你是谁?”
“女兵”冷笑,“我是殷奕悦。”
“殷奕悦……”
哨兵对每位女兵的名字和相貌都很熟悉,来者显然不是自己人。
他皱了皱眉,迅速打开枪保险,瞄准来者,威胁道:“举起手来!”
“女兵”举起了手。
她试探性地辩解道:“我不是民-主军,我只是来找我丈夫的,娃儿病了好几天都不见好,我需要拿些钱带孩子去看病。”
哨兵的枪口往下沉了沉,“你丈夫是谁?”
“唐凌。”
在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孟赢溪的目光锁定着对方眼部的微表情,希望能从中发现一点点蛛丝马迹。
哨兵的表情没有异样,连枪口也指向了地面。
作为有着数千人的军事基地,没有谁能掌握所有人的名字,来者虽然是陌生面孔,但她的服装与面对枪口不以为然的散漫态度让人打消了疑虑。
他问:“你丈夫他是哪个营的?”
也不知麦沙康有几个营的编制,数字太大容易出错,但三五个营总该是有的。
她笑而随口道:“二营的。”
二营不但是老兵营,还是麦沙康装备最精良的王牌部队,麦沙康原有两个王牌营,一营和二营现在仅存这个。
因为……
一营的老兵一个不剩,全营都死在了中国境内,现在充进去的都是新兵。
二营这支部队是唯一一个老兵营,它在民-主军中声望很高,脾气也最牛,所有的军官都出自这个营,很少有人敢去招惹。
当兵不误成家,二营的老兵几乎都有家室,孟赢溪很随意的一句白话恰好撞到了点子上,倘若她说成是一营或者是其它任何一个营还真要出错。
得罪二营的家属就是得罪二营的老兵,甚至是间接得罪自己的长官。
哨兵赶紧收了枪,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他笑色连连地挥手,“嫂子对不起,刚才是我狗眼了,你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