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出来了!”随着身旁人激动的出声,路哲文看了过去。
只见从上面推着几个笼子下来,上面都盖着黑布。
如此情况,让路哲文一头雾水。
他还以为是阎煜描述的那些东西,又或者更新奇的物件,可这么看……感觉像是什么动物?
正想着,第一个笼子的黑布被掀开,里面还真是一只动物,显然还是幼崽。
原本在笼子里还算安静,忽然被掀开了黑布,见到这么多人,顿时紧张的龇牙咧嘴。
然而,幼崽如此,只会让人群哄笑出声,路哲文沉默的看着,还真有花钱去买的,并且价钱不低。
看那幼崽的爪子,之后必定会长很大,带出去确实威风……却实在危险的狠。
皱着眉,路哲文对着身旁下属耳语几句。
等下属走了,他看向第二个笼子,此时也被掀开了黑布。
跟头一次一样,也是幼崽,只是幼崽不同,照样被人买去了,第三个亦是如此。
到了第四个,那些异国人用很生硬的话介绍着,不太能听懂,但隐约能听到‘人’这样的字眼。
“兄弟,这个肯定是好的,之前有过一次,是个异国女人,被一名富商买走了。”
身旁的人有些兴奋,路哲文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在天朝之中,各府买卖奴才是很正常的事儿,像是这种倒是没有,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黑布掀开,果然是个异国女人,头发是金色的,十分漂亮。
人群中发出欢呼声,路哲文对此无感,索性不看。
他估摸着,按照之前那样,之后肯定也都是人。
将人按照这样的方式买卖,还不如买卖奴才。
“嗳,兄弟,竟然是个天朝人!”第五个跟第四个一样,都是异国人,到了第六个,身旁的人忽然说了一句。
路哲文看了过去,笼子里的人看样子确实是天朝人的模样。
相较于之前两个,她看着十分狼狈,似乎奄奄一息。
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个笼子里的变成这样,有心鞭子打几下,又怕打死了。
笼子里的人如此,之前还热闹叫嚷的,顿时没了声音。
像是之前那种,幼崽可以带回去养大,按照这些人告知的喂养方法去养就行。
至于异国人,毕竟是个新鲜。
可奄奄一息的,又是天朝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多少钱?”不管那些人如何鼓吹,众人都不应声,忽然,一道声音传来,是路哲文。
“兄弟,你傻了,她是天朝人,看你的穿着打扮,想要什么样子的没有?没准买回来就死了!”
之前一直在他身边的男人连忙开口,想要劝他。
“无妨。”路哲文向前一步,又重复一遍,“多少钱。”
显然,这个之前就没标注太高的价格,眼下这样,路哲文几乎没花什么钱,就把人带走了。
“兄弟,后面还有呢!”自来熟那位在身后喊着,路哲文冲着他摆了摆手,离开码头。
这边自有人盯着,有情况的话他会再过来。
眼下,该先把这个姑娘给安置了,找大夫给她治疗更重要。
虽然花钱买了人,但他没有别的想法,就因为对方是天朝人,他才会出手。
自己国家的人,甭管如何落入那些人的手里,毕竟是个女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就让她死了呢?
在他开口之前,曾听到身后有人嘀咕,像是她这样的,若是最后没有人开价,会有另外一种方法。
那就是将人直接扔进海里喂鱼,给船上的人找乐子。
其实就算不听到那些,他也会出手帮忙的,更别说听到了。
回了住的客栈,他将人安置在床上,吩咐人去找大夫,自己则用温水洗了个帕子,想帮忙擦擦脸上的血跟汗。
没想到,刚伸出手,对方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照着胳膊咬了一口。
“嘶……”换做旁人,怕是一巴掌将这个姑娘打一边去了,路哲文只吸了口冷气,没有动手。
咬着路哲文的胳膊,她瞪着他,眼睛还挺大的。
见他没有动手,她似乎有些诧异,松开了他,退到角落,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看样子,你没事。”这姑娘精神还不错,可能之前的奄奄一息都是装的。
姑娘没说话,仍旧盯着他。
“给你帕子,你自己擦擦脸吧,我让人请了大夫,一会给你看看病,你是天朝人吗?”
并不在意姑娘的态度,若她没事,可以给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此处。
姑娘没有回答,也没理会她递过来的帕子。
“你要喝水吗?还是吃点东西?是听不懂我说的,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路哲文的耐心很好,他将帕子扔到水盆里,坐在了桌前,让两人之间有些距离。
他是想着,这样一来或许这姑娘心里的害怕能少一些。
“我也不知道你如何落入那些人手里,虽然我花钱买下你,但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救你而已,你信不信都无所谓。”
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并不在意胳膊上的伤口。
门外,敲门声传来,下属带着大夫回到客栈。
“大夫来了,你不要动手。”站起身来,打开屋门,将大夫让了进来。
没想到姑娘醒了,下属还有些诧异,大夫看向姑娘,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许是这大夫年岁大,让姑娘看着不那么紧张,她往前凑合凑合,伸出了胳膊。
看样子,是听得懂话的,只是不知道都经历了什么,才有了之前的那些举动。
“公子,你受伤了?”下属注意到了路哲文胳膊上的伤,“她……”
“无妨。”摆了摆手,看着大夫为那姑娘诊脉,路哲文吩咐一声,让下属去找伙计,准备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来。
想必,这姑娘之前被困在船上的笼子里,也吃不到什么正经东西,或许压根吃不了什么。
下属看了那姑娘一眼,转身去做安排。
“公子放心,这姑娘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并无其他病症,身体有些虚弱,养些日子就好了。”
大夫不知姑娘的身份,只根据情况实话实说。
他给路哲文留下了药膏,收了诊费之后,就离开了,屋内又只剩下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