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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就那么大,走到秦嗣远这个位置,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朝外面表露出一点意思,早晚会有那些个擅长钻营的,喜欢溜须拍马的下属顺着他的喜好,就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虽然秦嗣远是一个孤臣,但掌管着整个朝代的户部支出,就算他在再孤,也总有几个同僚能够产生交集。
知道了被人针对后,秦嗣远从自身出发,好好的考虑了一下昔日的树敌,范围不大,很快他的视线就收缩到几个人身上,这下就彻底容易了,只要找到合适的会试探一番,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往日里秦嗣远只是不争不抢,安静做他的尚书,有皇上的看重在他来说就足够了,所以那些狗屁倒社的事儿,秦嗣远很少管,也不怎么想管,颇有几分稳坐钓鱼台的安然感。然而当火烧到了他这里,家人都被针对性陷害,有无辜之人倍受牵连的时候,秦嗣远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在一次宫晚宴,很容易就借着好友的,将他怀疑的人调查了一个遍。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丞相傅宗书的身上。
然而锁定了人,又是一件又一件的烦心事接踵而来。说实在的,朝就这么几个大臣,顶梁柱的,能撑起整个王朝的,一只都能数过来,他们彼此间共事多年,对对方都有些了解,傅宗书身后的能量,远远比现在他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厚,只不过现在他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骗骗那些刚入朝的新官员罢了。
他们这些老人有哪个不知道丞相傅宗书,心黑也黑?
然而说是这么说,要真的对上他,还要考虑方方面面的事情,这就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了。
面对秦珩燃起愤怒的眼神,秦嗣远心很累地叹息一声,“这事儿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秦嗣远以为他这么说,他的小儿子就会立刻反驳他,或者跟他吵起来,但谁知道这人只是倔强地抿紧嘴唇,什么都没说,这可让秦嗣远心挑眉,毕竟秦珩刚才的模样,像是要跳起来扑他身上,再泄愤地咬两口似的。
秦珩可不知道他爹正经严肃的面孔下在心里怎么诽谤他呢,他只是站在他爹的角度想了想,然后抿唇不说话了。
秦嗣远看了看脊背挺得直,丝毫不想妥协的秦珩一眼,无奈道,“虽然这么说有些绝情,但顾惜朝还不够我们和那个老家伙对上,得不偿失。”
秦珩,“那样一个惊艳才绝的人不行吗?”
秦嗣远没有说话,而是用沉默抗议。
秦珩,“加上那本兵书呢?”
秦嗣远一顿,还是开口道,“有点难。”
秦珩看出秦嗣远的微妙停顿,眼前一亮,还待说什么,就被听了一道的楚留香打断了,“官员有官员的法子,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法子。如果不行,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
秦嗣远眉头一跳,听得分明,这是用潜在的话语在威胁他了,他张张嘴,却看见自家儿子的眼睛更加明亮了,他顿了顿,又有了深切想要扶额的冲动。
秦珩了解楚留香,自然知道他的话完全是在激他父亲,这件事想要解决,还是依靠他爹来的快一些。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将很久之前发生在飞仙岛上的事透露给他爹知道。
等到秦嗣远知道傅宗书已经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之后,胡子都要气起来了,更何况差点因为他让他的宝贝儿子遭遇不测,虽然是无妄之灾,而且最后傅宗书也没有成功,但这不妨碍一个父亲想要给宝贝儿子报仇的心。
于是咬咬牙,秦嗣远一拍桌子,土匪的气息张牙舞爪地流露出来,“姓傅的老家伙是吧,搞他!”
然后就听他儿子神秘兮兮地笑了,“爹别急,这次我们不亲自上阵。”在他爹疑惑的视线——
秦珩的身边渐渐闪现出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说是人影其实并不贴切,这两人并没有影子,而是整个人都漂浮在空气,周身都影影绰绰的,一会儿化作实体,一会儿化作虚幻,这两人一出现在这个空间,不知是不是秦嗣远的错觉,他陡然觉得光线都暗了几分,阴冷湿寒的感觉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这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时候,一身白的那人头部动了动,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秦嗣远只感觉在那一瞬间,脑好似被人重重砸了一下,然后就听耳边“叮铃铃”传来悠远的声响,这声响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听到一声钟声,这钟声分明不是很响亮,却好像炸在了秦嗣远的心底,导致他一下子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然后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拽离了那个处处散发着诡异,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爹!你终于醒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秦嗣远还没掀开眼皮,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酸软无比,虚弱的仿佛喘口气都艰难,他费力地动了动眼皮,终于掀开了千斤重的眼帘,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昏迷在地,然后他儿子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
秦嗣远一脸懵逼加茫然,他儿子只顾着哭,也不知道要给他解惑,还是之前那个白衣人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打断了秦珩的哭声,微微歉意地解释道,“实在对不住,很久没遇到活的人类了,所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