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110章惩罚世界:我要帯你走10(内含加更鸭)
“你想要谁?别的男人?嗯,告诉我?是谁?”
许衣白眼神泛冷。
纪容与在他怀里颤栗起来。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逃不出我的手心。”许衣白忽然低声呢喃重复,声音低沉,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又像是恶魔的咒语。
纪容与这个名字,之于他更像是某种执念,那黑暗的执念在他心底疯长,束缚住他,自然也束缚住纪容与。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放手。
唧唧:“卧槽!老大你别刺激他了好可怕啊啊啊!”
纪容与抿起唇,许衣白忽然出乎意料般平静下来。他从柜子里拿出药,诱哄他,“乖,把药吃了。”
纪容与这次并没有反抗。
许衣白垂眸打开药盒,直接将药片塞到他嘴里,紧接着含了一口水渡过去。
纪容与剧烈咳嗽起来,被许衣白尽数压下,许衣白垂眸看着他,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像是要嵌进骨血一般。
这几日,厨房那边轮番着做补汤和好吃的,即便如此,纪容与还是不可遏制的瘦了。
他瘦下去的速度很快,原本只是瞧着瘦但很有生气,到了现在,已经是瘦的像是纸片一般,脸色苍白。
白衡叹了口气。
他望着不远处靠在窗边的人,纪容与依旧是在看窗外的海鸥,但他却飞速瘦下去,显得脸更加小,一双眼睛更大,那双眼睛里的神采不在,像是没了灵魂的漂亮的瓷娃娃。
纪容与似乎是感觉到了白衡的存在,他转过头,抿起唇露出一个极小的笑弧。
“白医生。”
白衡呼吸一滞。
那一刹那,他居然产生了一种不顾一切帯他走的想法。
冲动而又不可思议。
他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从未产生过这种冲动不经过大脑的思考和想法了。
白衡将一只手插进兜里,克制敛去心中思绪和眸底情绪。
他敛去眸光,“最近感觉如何?”
白衡量了下纪容与的体温。
唧唧捧心,“啊,白医生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远看近看都这么毫无瑕疵,看得我简直是合不拢腿!
纪容与冲白衡露出一个苦笑,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笑容实在是不尽人如意。
“谢谢白医生关心,我很好。”
纪容与虽然说着很好,但却跟白衡看到的,简直是两个模样。
白衡叹了口气,临走之前,他的手碰上纪容与的头发,却没有触碰到,只是轻轻挨了一下,没等纪容与察觉到抬头,白衡便极为克制地移开了手掌。
可惜,他遇到的很漂亮的金丝雀,也只是别人的金丝雀。
他不能做个强盗。
在这一刻,白衡倒是极为想去做个强盗,抢了别人的金丝雀。或者,打开那束缚着金丝雀的牢笼,将被关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金丝雀放走。
他第一次,心底滋生这么疯狂的想法。
纪容与没想到,中午回来时,许衣白又发疯了一回。
他将纪容与直接摔到床上,将他按在身下,眉眼深沉。
纪容与心尖一颤,抿起唇。
许衣白又重拾旧业。
毫无疑问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总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他却是个合格的厨子。
纪容与亲封的。
纪容与觉得自己这次变成了躺在海边被暴晒的奄奄一息快要干涸的蚌壳。
许衣白将他捡回去,生硬打开他的蚌壳,露出内里柔软的蚌肉。
纪容与吃痛,额头上满是汗水,死也死了半条命。
许衣白心黑手狠,不仅掰开他的蚌壳,还剜去他的蚌肉,强硬捣弄着他柔软的蚌肉,以期寻找到那颗柔软的珍珠。
珍珠果真被他找到了,过程艰难曲折,纪容与眼角通红泪水落了满脸,张着唇无助喘息。
逼他这颗可怜的蚌产出贝壳之后,许衣白仍旧是不甘心。
他将最脆弱的蚌肉放在火上来回烤着,丝毫不留情。
谁也没看到,门被悄悄开了一条缝。
鹿祁本是例行来给纪容与送饭,却没想到会撞上这样的一幕。
鹿祁微微睁大眼睛呆站在门口,指尖隐隐颤抖。
他并没有看到里面的全貌,门缝半遮半掩着,只露出男人的背脊和一双指尖颤抖而无力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伴随着低低的喘息。
鹿祁拿着盒子的手指隐隐颤抖起来。
理智告诉他本该现在就离开的,但他的腿像是被钉在原地,一动都动不得。
那声低低的隐忍的喘息仿若晌在耳边,帯着哭腔,婉转的像是金丝雀的叫声,很动听。
忽然屋中男人一顿,碎瓷片砸过来,砸到门框上,啪地一声碎成了碎片!伴随着一声隐含着滔天怒气的,“滚!”
鹿祁跌坐到地上,咽了口睡沫,汤洒了一身,他粗略收拾了一下便踉踉跄跄飞速离开了。
鹿祁一路飞奔,他寻了一处四周无人的地方,顺着墙根坐在地上剧烈喘息着。
脑海中一直晃动着那双染着泪水的眼睛和那声哭腔,鹿祁咽了口睡沫,手指无意识般抠弄着墙角。
他好可怜。
鹿祁想着纪容与那双笑起来极为漂亮的眼睛,以及他给的那个热腾腾的大包子,鹿祁的眼眶忽然红了。
他不能让纪容与就这么被折磨。
他想把纪容与救出来。
纪容与看向窗外,神态有些认真。
窗外,一行海鸥飞起,又落下。
“卿卿,今天张三的战斗力好像没有李四那么强了,抢面包时明显没有抢过李四呢。”
唧唧满脸崩溃,“李四又是哪个?”一个张三就够让它头疼了!
纪容与眯起眸子,一副他很笨的口吻,“看不出吗?就是那个翅膀上少了几根羽毛看着有些秃的,就是李”
唧唧:“”是它瞎了还是世界玄幻了?
门忽然被敲响了,吸引了纪容与的注意。
敲门的人似乎有些紧张,只是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一般。
纪容与忽然勾唇一笑,“来了。”
唧唧一脸懵逼。
老大你在说什么?
什么来了?
到底是它错过了啥还是昨的了?它怎么就听不懂纪容与到底在说什么?
纪容与将交叠的双腿放下,看向门口,一秒入戏,“进来吧。”
这两日,他的嗓子也是哑的,说话时像是被粗粝的砂纸磨过,基本没有好转过。
听到那样的嗓音,鹿祁开门动作一顿,眼底含着些许的心疼。
不出纪容与所料,门缝里露出的是鹿祁那张小心翼翼的脸。
果然。
纪容与脸上装作一脸惊讶,“是你?”
鹿祁微微一愣,紧接着点头。
直接对上纪容与的眼睛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手指有些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纪容与耐心等鹿祁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半晌后,鹿祁忽然动了。
他眼神逐渐坚定下去,径直走到纪容与面前,蹲下去,抬眸看他。
“我是来帯你走的。”
闻言,纪容与眼底浮现出惊讶神色,漆黑的瞳仁在日光下浮现出一层清清浅浅的微光。
鹿祁二话没说低头,忽然攥住纪容与的脚腕,他低头看着那被镣铐缠绕着的白皙脚腕,那处的淤痕落在眼底,瞧着格外的刺眼。
鹿祁的眼睛被刺痛了,他别过眼,从兜里摸索出一样东西直接插入锁孔。
鹿祁一边开锁一边说,“我偷来了钥匙。”
“这整间别墅的结构没人比我更为熟悉,钥匙也很好拿到。放心,这个时间是所有佣人吃饭交班的时间,我请了假,所以整间别墅现在都是空的,你不用担心被发现,我可以直接帯你出去。”
这下纪容与倒是微微有些惊讶了。
这么看来的话,鹿祁思维缜密到根本不像是个半大的少年,一些基本的隐患他都能考虑,甚至这件事的安排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
不过
唧唧满脸复杂地说出纪容与想说的话,“许衣白有毒。”
能这么容易偷到钥匙,也是许衣白的杰作吧?
于此同时。
偌大的办公室里,窗帘全部拉上隔绝了外部的光线,屋内很暗,窥不见任何的光。
陈助理推门而入,站到许衣白身后,不明白许衣白这次要他过来的目的。
“许总,请您吩咐。”
许衣白背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正对着书桌和电脑,电脑上是一块一块的监控屏幕的分布,分布复杂且令人眼花缭乱,陈助理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许衣白转过椅子,淡淡瞥了他一眼。
男人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袋东西,交给陈助理。
许衣白,“这部手机里的所有东西,你仔细检查一下,最好能查到手机关机之前,究竟浏览了什么。”
正是那天纪容与摸过的手机。
陈助理心里一紧,他接过手机,恭敬道:“是。”
陈助理离开之后,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许衣白一个人。
许衣白看向监控屏幕,指尖微动,忽然冷笑了一声。
监控屏幕上,是纪容与跟鹿祁的画面。
从监控屏幕中可以清晰看出,纪容与跟鹿祁穿过花园,朝着大门走去。
一看便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他,究竟还是跟那个人离开了,不是么?
鹿祁帯着纪容与出了别墅,穿过花园,来到墙根底下。
花园很大且错综复杂,花和树木一茬一茬生长着,若是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在其中迷路。
鹿祁直接将纪容与帯到后花园的一处暗洞,方才停下。
因为出来的匆忙,纪容与只穿了一身睡衣,鹿祁根本不敢看他。
鹿祁看向别处,嘱咐道:“我就只能帯到你这里了。你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乘坐出租车或者公交车离开,我仔细观察过来,这边虽然偏远,但完全可以打到车。”
鹿祁将一个小布包塞到他手心里,“这里是钱。”
纪容与偏头,深深看了鹿祁一眼。
鹿祁脸有些红,不知是被晒得还是如何,根本不敢转头跟纪容与对视。
他这样年纪的少年,本该是最懵懂无忧无虑被人捧在手心的年纪,但鹿祁不同,行事老熟得像是成年人。
鹿祁长相清秀,是很多人都喜欢的小奶狗的长相,瞧着很乖,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有些无辜,也很漂亮。
纪容与注意到鹿祁的手指有很多茧子和伤,裤子和衣服都洗的泛白了,很旧,随处可见破洞。
纪容与没动。
鹿祁催促他,“快走吧”
纪容与叹了口气,看了圈周围,找了一处石墩坐下了。
纪容与说:“可以跟我讲讲你的经历吗?”
闻言鹿祁抬眸看他,似乎是有些惊讶。鹿祁抿唇,眼底帯着焦急。
“以后再说,你快些走,不然等他们回来发现你,走都走不掉了,你会被发现的。”
纪容与忽然冲他笑了下。
他经常笑,但他很少笑的幅度如此大。
他这么一笑,眼底流转的光芒,直直看过去有些晃人眼睛。
“谢谢你,鹿祁。”
鹿祁愣住了。
纪容与告诉他,“其实我根本没想逃,因为我知道,逃不掉的。”
鹿祁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了,看向纪容与,眼底露出些许的茫然。
纪容与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告诉我你的经历,好不好?”
鹿祁想了想,最终坐在纪容与身边。
他跟纪容与说了许多,包括他的经历。
说这些的时候,鹿祁是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出来的,但纪容与听后,还是觉得心底一抽。
他无法想象的这样的年纪的鹿祁,是怎么经历这一切的。
纪容与叹了口气,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鹿祁微微一怔,眼眶红了一整圈。
纪容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对他说:“我要回去了。”
鹿祁愣住,他吸了吸鼻子,“你不走”
“我不击”
纪容与微微笑起来,“相信我。”
说着,他转身离开,消失在鹿祁的视线中。
鹿祁被钉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良久没有移开眼睛。
许衣白回来时,纪容与正躺在床上,他睡着了,睡颜恬淡,宛如一切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许衣白站在原地许久,勾勒描摹着他的轮廓,眼底情绪越积越多,他忽然上前,按住纪容与的肩膀,将他死死按在身下。
许衣白眼眸中浮现出压抑深沉的神色,眼底情绪越积越多。
许衣白很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走?
为什么要回来?
但话到嘴边,化为了愈发疯狂的动作。
纪容与被他的动作弄醒,睁开眼睛,眼眸惺忪,正对上那双猩红压抑着疯狂的眼睛。
外面忽然下了雨,暴雨倾泻而下。
纪容与怔然。
今日的许衣白异常沉默,那些疑问全部被他压在心底,化为肢体动作被他发泄出去。
他用动作展示着自己的执拗和疯狂。
纪容与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承受一场十分剧烈的风暴,他站在风暴的中心,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般,动作激烈破坏力惊人。
一场风暴过去,纪容与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
他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唧卿,我肾好虚。”
唧唧一脸冷漠,“肾宝了解一下?”
“为什么许衣白肾不虚?”
“因为他吃了肾宝,一夜七次一个顶俩,你好我好他也好。”
纪容与这场病,来的有些反复。
白衡不知为何留在了许家,每天都来给纪容与测体温开药,纪容与的低烧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
白衡看着纪容与的体温计,皱起眉头,又给纪容与加了一味药。
其实他迟迟好不了的原因,白衡心底也清楚。
但他无法改变。
白衡低头看着他脖子和露出的手腕上的痕迹,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像是针扎一样的细密的疼。
就在白衡要离开时,被子中忽然伸出一直手,抓住了白衡的手腕。
白衡愣住。
纪容与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他轻轻咳嗽了一下,低声哀求。
“白医生,可以帯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