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在揽星楼,远远的就看到了门口两侧的侍卫拿着寒光闪闪,渗人无比的大刀如石雕一般站着。
沈惜遥与林凤尘走近,半只脚刚要踏进揽星楼。
唰——
四把冰冷的兵器蓦地横在脖前,声音僵硬如傀儡:“硬闯者,杀!”
“别误会,我们没硬闯,你看我们有门牌。”林凤尘掏出自己门牌,放在身前晃了晃。
没想到那些侍卫竟是看也不看,大刀横在身前没有半分动摇:“拍卖会已经开始,你们不能进。”
看这意思是一点商量也无!
林凤尘皱起眉头,看着身前泛着杀人之光的大刀,眼眸微闪。
入拍卖场一般都会提前一炷香入场,从来没有人迟到过,这已经算是拍卖场不成文的规矩,却是没想到,到晚了就算有门牌也入不了场。
他正想拿出代表自己座上宾身份的玄色玉牌,想要以此进人拍卖场,却不想横在身前的不可撼动的大刀,突然震颤了两下,瞬间成了齑粉,洒在空气里。
侍卫傻眼,完全没想到手中稳当当的兵器,转瞬就成了灰飞。
他们凝起体内的元气在手掌,正欲给面前两个不识好歹的人致命一击,四道元气光刃却是从揽星楼里飞掠了出来,分别击中四个侍卫。
四名侍卫随着四声倒地的巨响载到在地,蜷缩着身体痛苦不堪,面上狰狞。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意外,让人措手不及,沈惜遥林凤尘二人对视一眼,皆朝揽星楼里面看去。
揽星楼里面除了最中央扶摇盘旋而上的浮阶闪着零星光亮外,里面空无一物,昏暗无比。
耳边是侍卫痛苦的哀嚎,沈惜遥半眯着狭长的凤眸,全身戒备,林凤尘亦然。
旋转的阶梯,一抹人影蓦地出现,如羊脂玉一般白嫩纤长的手指轻抚着浮梯栏杆,一袭黑色纱衣,曼妙的隐约可见,曲线毕露。
她举着步子一步步走下,听不到一点的脚步声,她的眉角眼梢似乎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两片薄唇红似火,一张一合都似在勾动人的心。
“看门的狗也敢对场主的贵客动手,不知死活。”
说话间,玉姑娘已经下了浮梯,到了门口三步之外的地方,她垂眸看了眼躺在地上蜷缩的四名侍卫,眼眸流转:“记住,枭姑娘是我们地下交易场的贵客,虽她没有接受我们交易场的玉牌,但场主说了,枭姑娘依然可以享受地下场座上宾的待遇。”
说罢又是几名侍卫不知从何处出来,将受伤的侍卫给带走,另四名侍卫接替了受伤侍卫的位置。
弑魔巷,交易场座上宾,还有这位地下场管事玉姑娘算得上是殷情的态度,总是让沈惜遥觉得心有不安。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她有些地方想不通,为何地下场的座上宾不看元气天赋实力高低,而一定要是通过了弑魔巷的人。
就连她这个“废物”,连半点元气也没有的人也要挽留,甚至她还抹了地下场的面子,不肯接受那枚象征着地下场座上宾尊贵身份的玄色玉牌。
然,林凤尘却是不曾注意到沈惜遥的所思所想,一来他本就是地下场的座上宾,二来这些年他也确实得到了交易场的不少帮助,与这位玉姑娘也算想当的熟识。
他扬眉一笑,双手拱起对着玉姑娘道:“多谢玉姑娘出手相助。”
玉姑娘一只手轻触在下巴,轻笑出声,肩膀抖动。
声似媚妖,勾魂摄魄,只听她笑了两声,然后道:“林公子本就是我地下场的座上宾,而枭姑娘虽然不接受,却依然得了我地下场的认可,是场主亲定的贵客,自然要受到礼待。”
沈惜遥抬眸看向那玉姑娘,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无波无澜,似海底深渊的水。
“她是谁啊,地下场邀她成为座上宾居然还拒绝!”
“真是不知好歹!”
“我之前听人说了,她医术了得,能治好连鬼医仙都治不好的病!”
“切,医术好又怎样。地下场座上宾哪里不好,地下场的势力可是遍布混元,在混元可是排得上名号的!”
“……”
揽星楼外不知何时已经围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幕指指点点,看着沈惜遥充斥着莫名的敌意。
他们虽然心惊于少女可以治好连鬼医仙都治不好的病,但他们羡慕的是眼前少女入了地下场场主的眼,就算拂了地下场场主的面子,也对她礼待有加。
更可气的是这个人身上居然一点元气气息也感受不到,是个废物!
而这个废物竟然还不识好歹,竟然轻易的就拒绝了他们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玉姑娘,这种不识好歹,鼻孔朝天的人你又何必对她客气,直接把她撵出地下场又怎样,日后在外面受了欺负还不是求着跪着的要回来!”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仗着自己在地下场有几分名气,也有几个跟班,跟玉姑娘说过几句俏皮的话,就自以为是的了不起,站出人群,一脸愤慨的道。
其他的人都是一脸的赞同,附和的话还未出声,站在最前面如山一般的男人,毫无征兆的,“嘭——”
栽倒在地,他都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下颚,双瞳瞪大,泛起眼白,浑身身体抽搐蜷缩,嘴巴里溢出鲜血。
从喉咙的深处发出“吼吼”的声音,像是快要干渴而死垂死挣扎的鱼。
蓦地男人身体在地上猛地颤动了两下,掐着下颚的手移到了脖子上,男人大嘴一张,一口血喷了出来,混着一大块的固体物!
众人一阵恶寒,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那——
那是男人的舌!
耳边是玉姑娘惑人的笑声:“我地下场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来指手画脚了。”
仅仅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了男人的舌头,让他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把他给我扔出地下场。”
随着玉姑娘话语的落下,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不知从何处而降,一把抓起男人的后衣领,一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