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外，空气都混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
苏洛洛凝神屏气，嘴唇蠕动了下，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竟都说不出话来。
“我叫金花，是周家村的人，今年48岁。”
“我是来自首的，你们说的那个在高速路上被摔成了植物人的苏柏然，是我买凶杀人的……钱，钱是从哪儿来的，是我这些年攒起来的。”
“警察先生，这个涉及了我的隐私，可以不公开吗？”
视频里的金花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她脸上是久经风霜的样子，双眼看起来略显浑浊。
等警察答应了，她递给对方一个感激的笑，这才开始叙述。
钱，是她用各种首饰拿去典当行兑换的。
金花亲口承认，自己十几岁时便出门打工，曾经跟冉氏集团的女婿周康有过一段感情。之后周康因为嫌贫爱富，跟冉氏集团的二小姐冉心悠在一起了。
但，他舍不得自己的初恋，好长一段时间脚踏两只船。
送了她很多珠宝首饰，黄金，名贵衣服包包。
金花舍不得穿，都卖掉存起来了。
到如今也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绑架苏柏然的人叫曹大旺，跟曹虎是发小。是我指使的，我给了他二十万，让他将苏柏然绑到一个地方，你们都看见了，就是那个小胡同。”
“之后苏柏然没有死，我听说他醒了，我怕他指认我，就让曹大旺联系了曹虎，投毒杀人。”
“毒是我从黑市上买来的。”
“买来之后就交给了曹虎，想要让曹虎帮我投毒。”
金花对自己的犯罪罪行供认不讳。
苏洛洛看着视频里的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指死死地捏成了拳头：不，不是的。曹虎已经亲口承认幕后黑手是唐安礼了，怎么过了几天，就变了？
苏洛洛不解的看着顾廷钧。
顾廷钧同样眉头紧蹙，看不出情绪。
突然，门‘嘎吱’一下被推开了，“你就是受害人的女儿吧？苏小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金花早先跟苏柏然有一些恩怨，因此她这次是来报仇的。”
“恩怨？！”
“是的，她早些年在冉氏集团工作时，因为美貌，在下班路上曾经被苏柏然猥亵跟随。”
“……”
苏洛洛瞠目结舌。
本以为马上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怎么眼下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苏洛洛脚步晃了晃，好在顾廷钧已经立刻扶住了她。
警察交代完了具体事项，就出去了，紧接着张局长匆匆过来，见到顾廷钧就狠狠地叹了口气，“贤侄啊，按理说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应该给你办好的，可是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女人，唐安礼看来就是个无辜的人。”
顾廷钧眉头微蹙。
是的，曹虎送到警察局后第二天，就翻了口供。
他之前咬出了唐安礼，对警察只说自己是胡乱攀咬的，现在死不承认。
警察拿他也毫无办法……
从警察局出来，苏洛洛看着阳光明媚的天，却感觉到冷。
突然，一件儿外套落了下来，“你别急，我今晚就找人把唐安礼绑了！”
“你可千万别，”苏洛洛忙拽住了顾廷钧，“这件事情到底此为止吧。”
苏洛洛苦笑。
如果说金花是为了给唐安礼顶罪，他们早已做好了完整的证据链，顾廷钧去绑人，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