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厨房里也是空无一人。
柳儿和桃娘几乎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没瞧见人。
桃娘几乎绝望了,“这可怎么好?没有了她,我该怎么抓住徐郎的心?”
柳儿也是自责不已,“都怪奴婢,奴婢方才若是听您的话,守在她身边,便不会有事了,可是姑娘她能跑去哪呢?奴婢方才明明上了锁……”
桃娘略一回想,方才唯有陈思过来打听了宁兮瑶的消息,随后人就消失了,论起来,嫌疑最大的就是陈思……
难道是她为了她兄长,所以把人带走了?
桃娘越想越气,扭头出了门,却得知陈思走了,还想再问,却瞧见了王石铁青的面色,到底只能忍下了……
此刻,宁兮瑶被人拖着,迷迷糊糊地穿过了一条阴暗的窄道,那人手劲极大,见她要醒,又把一块布蒙在了她面上。
上头沾染的气息让她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一张陌生的床榻。
说真的,她都快麻了。
脚步声接近她时,宁兮瑶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甚至开始猜想,这人是苏策,还是桃娘……
“诶,美人你醒啦?”
男子的声音,却不是苏策,宁兮瑶猛然睁开眼,正对上齐铮瞪得像铜铃一般的眼睛,“你?”
齐铮乐了,“你还记得我?不错不错。”
宁兮瑶无语至极,“你干什么也要抓我?”
“什么叫也?”齐铮在她对面坐下,“本王就是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把苏策迷得神魂颠倒,你可知道,眼下他还在四处寻你。”
她怎么会不知道?上次她差点被逮住。
宁兮瑶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要把我送回去给他,好卖他一个人情?”
“这个嘛……”齐铮一顿,“不一定,若是你能讨本王欢心,说不定本王就把你带回澧国,做本王的侍妾。”
“呸。”
宁兮瑶瞪他,“做梦吧你。”
齐铮看着她,似乎在看一只自己逮住的小动物,饶有兴致地道:“本王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懒得理会,挨骂上瘾的还真是没见过,“你是怎么把我从徐家带出来的?”
“嘿!”齐铮来了兴致,“提到这件事,那可真是靠本王英明神武的头脑,本王本以为你扮成了妓子被徐远瞧上了,可后来又觉着不大可能,所以一直留心,发现你是被她们藏起来了,所以本王派人在徐家别院里动了手脚,趁着今日人多,把你带了回来。”
说完像是求夸奖一般,凑近了她道:“怎么样怎么样?本王是不是特别厉害?”
“啪—”
宁兮瑶一巴掌拍上了他凑过来的脸。
屋里寂静了片刻,连齐铮本人都愣住了。
别说是挨打了,他出生以来,重话都没听过一句,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出神。
宁兮瑶则十分淡定,“哦,有虫子。”
齐铮裂了唇,说道:“你知不知道,寻常人像你这般,早就死透了。”
她没出声,心中却道打你算什么?就是大燕的天子都挨过她的巴掌,你还能比皇帝金贵?
齐铮默了一瞬,抬头道:“本王不会把你送回给苏策的,本王要好生调教你,让你成为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说完便转身走了,宁兮瑶盯着他,有些绝望。
妈的,桃娘再傻,好歹也是个正常人,待她也算好,这个小王爷,根本就是变态!
抓了她不说,还想对她进行女德教育?
这个世界全是疯子!
她太怀念在大燕的日子了。
这边宁兮瑶在发狂,外头,齐铮则贴着自己的脸,郑重其事地向侍从吩咐,“看好她,不许苛待,不准她跑出去。”
“是。”
侍从疑惑地道:“不过,小王爷,您的脸怎么了?”
“去去去!”齐铮恼怒道:“别瞎看!”
“是……”
午后的澧王宫格外绚丽。
阳光给整座宫殿镀上了一层金色,光华璀璨。
楚云漾一行人来到厅中,澧王亲自迎接,众人落了座。
片刻以后,澧王的目光落在了宋绮欢身上。
越妃推说身子不适,皇帝又没带别的女眷,眼前之人又是谁呢?
疑惑的不止他一个。
匆匆赶来的澧王后和齐玥也瞧见了宋绮欢,尤其是她那副对皇帝献媚的做派,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齐玥心里存了火,大燕的女子个个都是狐媚子,去了一个又来一个。
楚云漾故作不知,和林淮一道作壁上观,可宋敬山看出了门道,心惊胆战地向宋绮欢使眼色,谁知她便如同瞎了一般,就是不肯理会,眼睛只向着皇帝。
如此一来,齐玥的怒火便更盛了,众人坐了片刻,澧王便提议出去走动。
宋绮欢故意贴在皇帝身边,谁知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抓住了,她回过头去,却见齐玥抄着手看她,眼神里尽是不屑,“你是何人?”
“本小姐是宋相之女。”
宋绮欢一脸不悦,“澧国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
齐玥轻蔑地将她从头看到脚,“你也配做我澧国的客人?骨头轻的跟什么似的。”
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更何况,宋绮欢已经听说了齐玥对楚云漾有意,立马反唇相讥,“公主说的是,只是,公主可听过一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主不是也对皇上十分倾慕?可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齐玥眯起了眸子,她是真的讨厌这种说话咬文嚼字的人,于是毫不客气地凑近了些,“那你呢?你难道不知,除了那个死去的贵妃,他心里就没有旁人了?”
听人提起宁兮瑶,宋绮欢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勃然大怒,“你少提她,皇上记着她一时,可总不会记着她一世,一个死人,凭什么和我争?”
“哦?”齐玥凉凉道:“若皇上真对你有意,怎么不在大燕时就纳了你?可见你也是一厢情愿。”
话不投机,宋绮欢又是个急脾气,“走着瞧,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完便扭头就走。
一旁的侍婢吓得战战兢兢,天知道,以她家公主的性格,眼下还没杀人,已经是难得了。
“公主……您别动气,她不过是个……”
“小贱人。”齐玥面上闪过一道阴冷之色,“今日放过她,不过是怕惹人猜疑,等她出了宫,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前头,宋绮欢调整了心情,正要追上皇帝,却被她亲爹拦住了,宋敬山虎着一张脸,压低嗓音道:“孽女,你当真看不透,皇上只是在用你当挡箭牌?”
宋绮欢咬了咬唇,问道:“爹,那公主是不是真想嫁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