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深沉的黑暗,她在里面兜兜转转,看不清路,闻不到味,也听不见声音,只是一个劲儿走着,可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目的光让她重新苏醒。
砰!
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
意识瞬间回归。
她半睁开眼,对上一双红肿哭泣的眼眸。
是梁深。
江糖定定看着,想说话,发不出声音,想抬一下手,动弹不了丝毫。
有了意识,可是身体依旧僵硬,像是死了一样。
“妈……?”看她醒来,梁深眼泪立马止住,眸低满是愕然。
他妈妈真的活过来了!
天使听到他的祈祷了!
巨大的欣喜完全将他淹没,下一秒,梁深冲向外面,把这个消息通告给自己的妹妹和哥哥:“妈妈活过来了——!”
“浅浅,妈妈醒过来了——!”
“你快让我大哥回来!!我妈活过来了!!!!”
正准备叫救护车的阿无默默放下电话。
梁浅眨眨眼,抽了下哭出来的鼻涕,奶着声音冲电话那头的林随州说:“不需要你了,你不是妈妈的王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啪嗒。
手机挂断。
正在开会的林随州:?????
“妈妈醒了!妈妈醒了!妈妈醒了!”梁深激动的满地跑圈圈,甚至当着阿无的面翻了两个跟头。
阿无:“……”
有病。
“我的真爱之吻唤醒了妈妈。”梁深眼眶依旧有泪,亮晶晶的似是天上星,“原来妈妈心里最爱的那个人是我。”
浅浅一脸呆滞和茫然。
“只有被妈妈深爱的那个人才能唤醒她。”梁深本来以为家里没人喜欢他,妈妈更是最讨厌他的存在,讨厌就讨厌去,他又不在乎,可是今天,他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在妈妈心目中的地位。
妈妈之所以对他那么严厉,一定是很喜欢他,想接近他,可是妈妈害羞,不懂得如何表示亲近,只能用凶巴巴的外表掩饰自己的内心,唉,果然是女人呐,像是他喜欢一个人的话,会直接说,才不会拐弯抹角呢。
“是这样吗?”浅浅歪歪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定是这样的。”梁深和坚定自己心中所想,上前几步把浅浅抱在怀里,“就算妈妈最喜欢我,你也不要难过,哥哥还是最爱你的。”
“……我没有难过。”
只是……只是真的这样吗?
三小只重新回到江糖房里,她还是不能动,眼珠子只能盯着天花板,好些会儿后,江糖勉强可以翻一下身,
“妈妈,你好些了吗?”
江糖张张嘴,艰难发出两个字:“什么?”
“你断气了。”
断……断气?
江糖有些懵。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断气了,难不成……是那个感化水?
“我们快要吓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办。”浅浅软声软气说,又控诉阿无,“哥哥还要把你送去火化。”
卧槽!
她这要是再晚醒来一会儿,是不是就去火化炉待着了?
“是我的真爱之吻救了你。”梁深站在床边,“妈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让你失望的。”
“……”
啥?
啥啥啥?
在她“去世”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小魔王说出这么感人肺腑的话?
江糖依旧懵,脑子乱作一团。
“妈妈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午餐吃,放心,我用的是爸爸的钱。”
“我也去。”
兄妹俩手拉着手,拿上零钱离开了家。
江糖头脑一片空白,忽的,她感受到一股落过来的阴冷视线,顺着感觉看去,对上男孩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神。她被盯的头皮发麻,直觉不妙。
现在身体还动不了,说话都很困难,如果这孩子要对她做什么……她只能坐以待毙。
正想着,门再次被推开,梁深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阿无的手:“你也和我们走。”
“放开!”
“我不管,我不准你和妈妈待在一起,你也和我走!”梁深一身的蛮力,双手死死拉着他袖子不松开,阿无皱眉挣扎,好半天都没有把他甩开,最终作罢,愤愤跟上。
房间立马空了。
在床上挺尸的江糖宛如痴呆患者。
她先开个人信息,眼睛扫视着上面的人物属性。
姓名:江糖。
年龄:26岁。
生命余额:[空白。]
状态:已死亡。
已死亡三个字格外瞩目。
江糖不禁倒吸口亮起,费力抬起手抚摸上胸口的位置,心脏还跳着,脉搏也冻着,体温有些凉,难不成……她死而复生成了僵尸???
江糖快吓懵圈了,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进入到了聊天室里。
【贤妻良母-江糖糖:圣母你快出现!!你给的感化水是不是三无产品啊!!!】
【圣母-撒旦:你不要污蔑我,我们是正规生产的!你喝了吗?效果怎么样?】
她竟然还问效果怎么样?
江糖面无表情用意识和对方交谈着:【已死亡,你说呢。】
【圣母-撒旦:????}
【贤妻良母-江糖糖:我喝完你的感化水不省人事,我娃说我断气了,距离当场火化就差那么一点,现在动不了,系统说我死亡状态。】
【圣母-撒旦:你都死了怎么还能说话?】
【贤妻良母-江糖糖:是啊,我都死了怎么还能说话。】
【丧尸王-田甜:点烟.jpg,莫慌,当初我死后也是你这样,习惯就好。】
【贤妻良母-江糖糖:……】
【丧尸王-田甜:你要不和系统商量一下,过来我这个世界吧,整个天下都是老子的,老子带你吃四川人喝上海人,日子过的贼爽。】
【贤妻良母-江糖糖:……】
【撒旦-圣母:她现在圣母的心灵撒旦的身体,做圣水的材料掺和了恶魔的死亡之灵,两者结合让感化水产生了副作用,尤其你一个凡人,没直接去世就不错了。】
【圣母-撒旦:啊呀,对啊!我忘了我现在是撒旦,感化水都是给死去的恶人喝的。】
【圣母-撒旦:害羞.jpg,不好意思啊,糖糖,你没事吧?】
【贤妻良母-江糖糖:没事儿,就是死了一死,我觉得还行。满脸写着开心.jpg】
【撒旦-圣母:来来来,糖糖把这个元气水喝了,能瞬间让你的身体状态恢复到20岁。】
江糖很是警惕的看着物品栏里多出的小银瓶子,【这个没问题吧?】
【撒旦-圣母:我虽然是撒旦变得,可现在是实打实的圣母,就算有问题你也要喝,不然你永远是尸体状态。】
“……”
没办法了,动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江糖视死如归的使用了那瓶元气水,下肚的瞬间,她身体的僵硬感顿时消失,身体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她眨眨眼,慢慢从床上起身。
除此之外,江糖还发现肢体的沉重感消失,整个人都变得异常轻盈,她又伸手在脸上捏了把,qq弹弹,像是婴儿的皮肤。
她急忙来到镜子前,脸还是那张脸,细看之下,却发现眼角细纹和微小的瑕疵全部消失,皮肤气色提升了起码五倍。江糖觉得神奇,不由捏了下屁股和胸,手感颇好,像是还没结婚的少女。
这东西竟然真的恢复了元气,变成了20岁的年轻人。
江糖急忙看向面板,上面的数值已经恢复正常,她又是个活人了!
死而复生又重回少女,赚了赚了,美哉,美哉!
此时,三个孩子已经买好午餐回来。
见江糖站在客厅,梁深立马过来推搡着她里面卧室走去:“妈,您快躺下。”
他用的是“您”,这把江糖吓得不轻。
这小兔崽子向来无法,和她说话不是你就是喂,生气起来是魔鬼妈妈,哪会像初一那样乖乖叫“您”
江糖神色错愕的上了床。
眼前的小兔崽子又把枕头垫高,被子盖好,最后哼唧哼唧端上小桌子,这才把买来的饭放在桌上。
“妈,我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你喜欢吃什么呀?”
江糖上下扫着梁深,说:“我不挑食的。”
“妈,我喂你。”梁深拿起一个馒头送到她嘴边。
江糖皱皱眉:“你脑子坏掉了?”
还是里面下了毒。
她可不相信好生生的就让人本质大变,难不成……被夺舍了?
梁深摇摇头:“我脑子就没好过。”
对于智商这点,他很有自知之明。
江糖一阵默然,看样子没被夺舍,这傻乎乎的样子倒是一点没变。
“妈,快吃饭。”
“……我自己来就好。”
江糖低头小口小口喝汤,梁深大眼睛眨巴眨巴看。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小人书里王子的真爱之吻救了公主,说明在公主心里,王子是最重要的;那么在妈妈心里,他肯定也是最重要的,可是……爸爸呢?
梁深皱皱眉,他爸爸会不会是恶龙呢?
随便吃了几口后,江糖放下筷子,“你哥哥呢?”
梁深脸色一变,冷哼声:“他才不是我哥。”
“你和哥哥吵架了?”
“我都知道了。”梁深说,“哥哥是两个人变得,一个是哥哥,一个不是哥哥,那个人太坏了,我不喜欢他。”
凶巴巴不温柔,一点也没有大哥好,太讨厌了。
江糖不由笑了下,说:“他就是有些内向,梁深要好好相处。”
本是随口说的一句话,却惹得梁深一脸深思:“那样妈妈会开心吗?”
“嗯。”
他咬咬牙,“好吧,我和他好好相处。”
他之前发过誓了,只要妈妈活过来就听话懂事不打架,不能毁约,不然天使会生气,重新把妈妈带回去。
说到天使,梁深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一个激灵跳下床,冲回到自己房间用老爷机给林宅的小高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梁深压低声音:“小高,你去我房间看看,我那个变形金刚模型还在不在?”
电话那头的小高很是茫然,可还是听话的去了一趟梁深房间,她环视一圈,一眼看到架子上那擦拭锃亮的昂贵模型。
“还在呀。”
梁深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没事没事,小高再见。”
啪嗒,电话挂断。
梁深默默抬眼,心想天使儿姐真是个好使,竟然放过了他的变形金刚,果然,他的真心让苍天深受感动,不但换回了妈妈,还没失去变形金刚。
晚上。
梁深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江糖房间,“妈,洗脚。”
没等江糖反应过来,梁深便拉着江糖的双脚没入水盆。
有些烫,但能咬牙忍着。
梁深撸起袖子,小手捧起一把水,往她小腿上泼。
能看出来,他很认真。
江糖觉得还真是见了鬼,假死之后,崽子变性。
“梁深,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叫受刺激?”
“就是……你怎么突然这么乖。”
梁深一本正经:“那你要从现在开始习惯了,因为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这么乖。”
“……”
“妈,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吧。”
“……”
“我会给你盖被子。”
“……”
不正常……
难不成因为她突然去世吓到了他,终于让她意识到母亲的重要性?
江糖越想越觉得可能。
洗完脚后,换好小睡衣的梁深竟然真的拿着一床被子跑到了江糖房间,他手脚并用爬上来,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江糖挠挠头,她本来想借用今天晚上机会重新给稿子,可是……
“深深,妈妈还要工作。”
“我不吵您。”
模样特别乖。
江糖长叹一口气,抱着电脑上床,把稿件发出去后,又点开文档筹备第二个剧本,这是个以宁陵为主角的宫廷偶像剧,单纯的练笔之作,压根不指望它能拍出来。
正写着,江糖突然觉得肩膀一沉,一个小脑袋靠了过来。
似是怕惊扰到江糖一样,他呼吸很轻很轻,紧张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梁深从没和妈妈这样亲近过。
他觉得妈妈压根不喜欢他。
可是看过那些记忆后,他发现妈妈还是比较温柔的,如果不温柔,怎么还会哄着他入睡,给他讲故事。
江糖垂落长睫,没有把那颗小脑袋推开。
她打字的动作轻了些,慢慢的,指尖停下。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梁深纠正道:“你就是死了。”
江糖没有在意,说:“我要是死了你应该很开心呀,那样你会重新到爸爸那里,还有好年轻温柔的后妈。”
后妈二字让梁深脸色立马变了。
“我不要后妈我不要后妈我不要后妈!”他怕极了,连续说了三遍才停下,梁深死死搂着江糖胳膊,“我要亲妈!”
“……”
“我也不回爸爸那里,周六日我也不回去了,我就陪着您,哪里都不去!”
这件事让梁深顿悟了。
他是王子,爸爸是恶龙,妈妈是上了年纪的公主,所以……王子要保护好公主!
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是开门声。
梁深看着门口,一脸警惕。
“我出去看看,你去找妹妹他们。”
把梁深护在身后,江糖赤脚下床。
啪嗒。
门开了。
月光勾勒出男人高大的身形,她摸索着打开壁灯,玄关处,西装革履的男人弯腰换鞋。
江糖愣了下,随后叫出他的名字:“林随州,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的浅浅也从卧室出来,她揉揉眼,看清来人是谁后,张开双臂欣喜的扑了过去。
“爸爸——!!”
林随州眉心舒展,自然而然抱起了她。
“爸爸……”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时好像在哭,被人欺负了吗?”
“没有人欺负浅浅。”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轻声说,“就是妈妈差点死掉。”
林随州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什么?”
“妈妈断气了,不是哥哥的哥哥让我们送妈妈去火化,最后是梁深的真爱之吻救了妈妈。”
“……”
这都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一句都没听懂。
感受着林随州困惑的视线,江糖尴尬一笑,说:“我低血糖晕倒了,他们以为我死了。”
说完,男人眉头皱了皱:“你没好好吃饭吗?”
“有好好吃……”
林随州放下浅浅,伸手松了松微紧的领带:“明天我把宅子的厨师给你调过来。”
“不用了。”
男人睨了他一眼:“别误会,我是怕孩子跟着你营养不良。”
“……”
江糖没和他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转而移开话题:“你过来做什么?”
“顺路来的。”
其实是惦念他们,毕竟电话里浅浅的哭腔很让人不安,如今看孩子和大人都好好地,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林随州又看向江糖。
灯光朦胧下,她美的毫不遮掩。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饥渴所产生的错觉,总觉得……江糖更加诱人了,身材似是比原先还要凹凸有致,裸.露在外的皮肤竟散发着一层蜜色的光。
林随州心里无端窜出一团欲.火,轻咳声掩饰下去,哑着嗓子说:“那我先走了。”
说着,慢悠悠往上穿鞋。
见女人不为所动,林随州又说:“最近有雨,你注意些不要感冒。”
他瞥了江糖一眼,别开头轻咳两声。
江糖挑眉:“你病了?”
“最近忙,又受了点寒,不碍事。”鞋子穿好,他握紧车钥匙,“我开车回了,晚安。”
江糖说:“你自己开的车?”
“嗯,司机家里有事,”
她抿抿唇,从这儿到林宅还是有些距离的,尤其他又疲劳驾驶,要是出什么事就麻烦了,思来想去,江糖决定暂时让林随州留宿一晚。
“你要是不嫌弃……
没等江糖把话说完,三个字脱口而出:“不嫌弃。”
“……”
气氛诡异的沉默。
江糖纠结看他一眼:“去梁深床上凑合一晚吧。”
林随州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裂痕。
梁深抱着江糖大腿:“我要和妈睡。”
“………………”
这么大人怎么还和妈睡,没出息。
林随州咬咬牙,说:“没事,我就去梁深房里凑合一晚。”
等来到房间,看着那张滑梯儿童床时,他终于陷入静默。
江糖怕吵醒熟睡的初一,强忍着笑意:“晚安,林先生。”
“……”
“我这儿没男式睡衣,你难受就裸着吧。”
“……”
说罢,江糖重回卧室。
那张小人儿床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实在勉强,林随州像是虾米一样缩在上面一动不敢动,他深怕自己翻了个身就压塌了这张脆弱的床板。
黑暗寂静,下铺的初一呼吸绵延。
林随州双手环膝侧躺,眸中清明。
江糖……会不会不和他复婚了?
以前他从没有对自己这段婚姻有过期待,可是自从离婚后,他竟对她生出几分不舍和依靠。他期盼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窗台时,她能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复婚吧”,那个时候,林随州会镇定接受,带她去定下的小岛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林随州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爱情,只知道很难挨,他会因为她生出激动,期盼,开心,也会低落,无措。
他皱皱眉,小心起身从床上跳下。
尽管动作放得很轻,可还是发出些许声音,林随州余光瞥向初一,确定他没有要醒的意思后,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江糖卧室没锁,林随州推门而入,上前掀开被子,弯腰抱起了窝在江糖怀里的梁深。
这个动作立马惊醒了江糖,她打开台灯,愕然看着毫无预兆就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林随州嘘了声,重新抱着梁深回到那张小床。
一会儿后,他侧身而入。
几乎没给江糖反应的机会,男人便拉开衬衫压在了她身上。
江糖闷哼声,一脚踹了过去,低吼道:“你干嘛?!
他喘着粗气,骨骼分明的大手松开皮带:“讨债。”
……讨债?
“讨什么债?”
他说:“你欠我一百。”
“……”
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儿!
江糖再次觉得林随州有病,正要动手把他推开时,他便死死扣住江糖手腕,用手上皮带把她双手捆绑在床头。
江糖一脸惊恐表情。
这……这还搞起了???
“喂,小心我告你强.奸。”她压低着嗓音,生怕吵醒隔壁房间睡觉的那几个孩子。
林随州眼神怨念:“那你上次算什么?诱.奸?”
“……”
无话可说。
上一次……她还真的算诱,奸。
可江糖还是说:“你别闹,等他们白天上学再还债。”
“我现在就要。”
他粗暴扯下江糖身上的睡衣,锦裂声色.情又性感。
更让江糖觉得性感的是现在的林随州,裤子微敞,衬衫扣子松开几颗,欲露不露,格外撩人。
那凌乱的发丝和微红的脸颊和平日冷漠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糖喉咙干涩,顿时起了兴致,她看着林随州,媚眼如丝,声线似糖:“抽屉里,还有一些小玩具……”
她贴近林随州:“你若是不介意,可以拿来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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