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今天的既定计划。
当他们从商场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拎着,刘穆曦花了一晚上时间拟出来的购物清单现在基本都已经变现出现在他们的手上。
当然,有些分量的都是孙天仁在拿,刘穆曦则是拿一些较轻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再轻的东西也架不住数量的庞大。努力咬牙坚持的刘穆曦也丝毫没有轻松的样子,小脸也憋的通红。
孙天仁也并不轻松,即便他有着一副强大的身体,但如现在这样东一块西一块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也让他有着一种步履维艰的感觉。
两个像移动库房的人,显然是不太方便坐公交和地铁的。最后刘穆曦一咬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当东西都放在出租车的后备箱之后,两人都长长的叹了口气,相视一笑,然后舒舒服服的坐上了车。
只是在到了目的地,付完车钱后,刘穆曦又是气恼又是懊悔。五十多的车钱明显让她一阵心疼,一直喋喋不休的埋怨着自己怎么就不多跑几趟呢?白花了五十多。
最后她不仅埋怨自己,而且还怪起了孙天仁来。怪他不知道提醒自己,怪他那个榆木脑袋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这时候的孙天仁只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低眉顺目的听着,一边费力的提着东西一边道着歉,丝毫不敢多说什么。
跟女人接触的久了,他也学会了察言观色,顺势而行。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心里明镜一样。
没办法,生活所迫。
男人嘛,就该默默地忍受。
当生活糟蹋了你怎么办?就试着去享受,让痛苦变成快乐。
。。。。。。
年年三十,岁岁除夕。
除夕这天,刘穆曦一大早又将孙天仁从床上叫了起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连几天的明媚天气,再这样的季节里不可为不是惊喜,仿佛是在提前为春节做庆祝。
可孙天仁却很纳闷,为什么越到过年就感觉越累呢?这段时间甚至连睡个懒觉都成了奢望。
打扫屋子,挂灯笼,贴对联,准备年夜饭.......。
琐琐碎碎,婆婆妈妈,磨磨唧唧......。
总之这一天在刘穆曦的指示下,他别想着休息,总是忙完了这里又忙那里,时不时的还要遭受几句埋怨。
“据消息称,在今日凌晨,在我市x区的一个废弃工地内,警方与犯罪嫌疑人发生了一场枪战。嫌疑人被现场击毙,现场处置的民警有一人受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在这个除夕忙碌的上午,随意放开的电视机里传出了这样一则新闻报道,打破了原有的轨迹。
刘穆曦凝望着电视,正摘菜的双手悬在半空,眼睛呆呆的望着出神。
随后,她丢下手中的芹菜,慌忙的跑到卧室,找到手机便忙不迭的拨打电话。
孙天仁站在她卧室的门口,看着神情紧张的刘穆曦,内心也有隐隐的担忧。
几次拨打都没人接听后,刘穆曦的脸上表情从紧张变成了恐惧,煞白的小脸上惊恐之色一览无遗。
纯白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这个被静心整理打扫过的屋子,让这个不大的空间变着光彩明亮。
但同时也照射到她那张此时异常惨白的脸上,往常红润的血色在这寒冬腊月里,在这胆战心惊的时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纤细的手带着颤抖紧紧的握着手机,茫然的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似乎永无止境的忙音。
最后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气力一般,如一坨烂泥一样跌坐在床上,眼睛里的雾水肆意的滚动着,随后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
孙天仁神情凝重的走到她的床前,然后缓缓的坐在边上,想说什么,但却发现这时候语言变得特别无力起来。
“别担心,你爸应该没事的,咱们都多想了。”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苍白的语言。
不过他随即一想,要真是刘仁理受伤的话,警方那边怎么都会通知家属吧。从凌晨到现在,近十个小时的时间,什么通知都没有,这不合常理啊。
“真的,到现在都没人给我们说什么,可能真的只是我们想多了。”这一次孙天仁笃定的说着,语气坚决。
不过他知道,在真像还没出来之前,所有的一切猜测都是无力的。但他必须要给刘穆曦以信心,要给她打气。
“真的吗?”听到孙天仁的话,刘穆曦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希望,渴求的问着。
孙天仁依然坚定的点着头,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软。
就在这时,刘穆曦的电话一阵震动,一条短信出现在了她的手机里:
“在忙,晚上会早点回来。”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刘穆曦与孙天仁都同时松了口气,然后相视一笑,身体像是卸下来承重的包袱一般轻松了下来。
刘穆曦站起身,缓缓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擦干眼角的泪水,对着孙天仁妩媚一笑“干活!”
中午简简单单的吃过午饭,稍稍休息了一下,就又开始为晚上的年夜饭做起准备来,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按孙天仁的想法,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但却遭到了刘穆曦的白眼。
“大过年的,怎么能吃火锅。”她理所当然的说着,并且鄙视着孙天仁这么一个土鳖的想法。
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样子,刘仁理回来了。抱着一摞的大小烟花,笑容满面的给刘穆曦和孙天仁说了一句过年好,然后打折哈欠就要去洗澡睡觉。
孙天仁接过他手中的烟花,看着他那张堆满笑容的疲惫的脸,眉宇间充斥着深深的阴霾。
笑明显是强颜欢笑,或者说是给刘穆曦的一个安心的笑容。
疲惫确是真的疲惫,厚重的黑眼圈怎么藏也藏不住。
而那一丝的阴霾是怎么回事孙天仁却不得而知,总有一种伤心落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