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发起了攻击。
“小心!”高哲提醒道。
他脚踏虚空,在水柱与水柱间的缝隙之中横斜而过,然而他的下衣衣角沾到了一滴亡魂之水,当即被腐蚀。
高哲在这个暗室中来回跳跃腾挪,不断来回躲避着这些水柱,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找寻这个暗室中的阵法枢纽,想要找到其中的破绽。
很快,一来一回,他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我刚刚去看了,这水槽的地面上都有孔洞,亡魂之水正是从这些孔洞之中激射出来,形成巨大的水柱。”
高哲刚刚仔细探查了水槽以及四周的墙壁,这里与生门不一样,机关枢纽并不是在两侧的墙壁之中,高哲脚踩墙壁四周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是沉闷不响的,而不是那种咚咚的中空的声音,这就说明四周的墙壁是实心的。
如此大量的亡魂之水需要,必定要有蓄水槽和排水孔,但是高哲并没有找到蓄水槽和排水孔,只是看到了水槽中的那些小细孔。
“哥,你找到可以破解的办法了吗?”
“没有,这里与之前的生门虽然暗室一样,但结构却是完全不同,我刚刚试探这四周墙壁全都是是实心的,并不是中空,所以阵法枢纽应该并不在这四面的墙壁上。”
高哲再次仔细看了这四面的墙壁,认真地说道。
此时水槽中巨大的水柱再次喷射而出,但因为在死角点,所以这些水柱并没有喷射到高哲三人。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这些水柱才息落下来。
……
另一处空间,刘元玑、马大业等几人依旧还在迷宫空间内摸索。
“走了这么久,还是回到了原处,他娘的,就喜欢搞这些绕绕的。”马大业极为抱怨道。
“师弟,不许胡说,这是仙家洞天,如今能够出世被我等进入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休发牢骚,尽快找到那些遗失的弟子。”
他们同样被漩涡的巨大吸力吸入了这里,只不过先前的许多弟子都已经不知去向,只有几名弟子与他们待在一起。
但不得不说,这些空间把他们绕晕了,他们大约有半个时辰都在这迷宫中来回摸索,走了不下百个空间,但无一例外都回到了原点,以马大业如此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的人,难免会有抱怨。
“我们一直在这里转圈子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出去才行。”王海量此时也开口说话道。
刘元玑点点头说道:“如果被天一门与乐山剑宗等人拿到了这山海洞天内的法器,天一门的排名势必又可以上升几名,以乐山剑宗无耻的脸皮势必要更加嚣张,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乐山剑宗得到山海洞天里的气运传承。”
另一边,徐明德等人收了洪七的尸体,如刘元玑等人同样在迷宫里不断打转,心中火急却又出不去,万般无奈。
“如果让他们那些人得到了山海洞天的气运,那我乐山剑宗就完了,尤其是玄天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得到这里的东西,一定要阻止他们,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找出口!”
徐明德对这些弟子可是失望透顶,所以一时的怒气直接加诸在弟子们的头上,把他们当成了出气对象。
一众弟子虽然有怨言,但是又哪敢反抗,一言不发只好低头去寻找。
徐明德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乐山剑宗会教出这样的笨弟子,连玄天宗这样落后的宗门弟子都比不过,说出去都是在道宗界丢人。
此时,高哲三人还被困在休门内,巨大的水柱依旧按照有规律有次序的喷射。
水槽的亡魂之水却在不断积蓄。
“一直待在这里并不是办法,必须要破了此关才能,不然到时候水槽的亡魂之水溢满出来,我们照样难逃。”高哲看着地上的水槽不断积蓄着亡魂之水。
高哲拔出东游剑,凌空踏起,脚踩虚空,东游剑在水槽中划过,发出叮叮的声音,他来回四次,这才停下来。
“这些水槽下面是中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蓄水槽和排水孔就隐藏在这些水槽的下方。”
“那我们把这些蓄水槽和排水孔全都破坏,就能阻止这些水柱的喷射了吧?”韩振衣说。
“不行,如果把下方的蓄水槽和排水孔全部毁掉,亡魂之水就会冒出来,蔓延到整个暗室,到时候我们三人就会因为无处站脚而被亡魂之水腐蚀,烂骨腐皮。”
“高师兄,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高哲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发现自己答不上黄花的这个问题。
就在三人说话时,暗室的大门却是意外开了。
三人都是被惊了一会儿,门怎么会无缘无故自己就开了。
但紧接着走进来七八个人来。
领头的是徐明德。
没有错,正是乐山剑宗的人。
如今可是冤家路窄了。
“首座,对面中间的那个男子就是杀害洪七师兄的凶手。”姓胡的弟子凑近徐明德耳朵说道。
徐明德随即把眼神很快就锁定在了高哲的身上,阴鸷而又犀利,把高哲从头看到尾,仔细打量了一番,就像是饿虎观察着猎物一般。
“你是高哲?”徐明德突然皱着眉头,爆出了这么一句话。
高哲本身就对乐山剑宗并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底下的弟子所谓的作风可谓令人发指,极其失望,难以相信这就是乐山剑宗培养出来的弟子,这是道宗界的一派门户。
虽然他并没有对乐山剑宗好感,但必要的礼数高哲却是不会忘的,毕竟人家无礼,自己反而要显示出一派大家的气度和该有的礼数。
他向前一步,拱了拱手,说道:“我就是高哲。”
徐明德阴沉着脸,突然间疾言厉色道:“好个玄天宗,好个高哲,我乐山剑宗以礼相待,好心好意邀请玄天宗一同前来共享这山海洞天,不料竟然纵容门下弟子行凶杀我乐山剑宗的弟子,以怨报德,当真是可恶至极!”
徐明德这番话叫高哲听的莫名其妙,完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纵容弟子行凶,饭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讲,帽子也扣的太大了。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高哲虽然说不上是正人君子,但为非作歹的事我也不做,我敬你是前辈才遵从礼数行事,但也不是你随意就能够胡言乱语诬指我,辱我师门的。”高哲不卑不亢,他本来就已经对乐山剑宗印象极差,如今徐明德说话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胡言乱语,侮辱玄天宗,这让高哲对徐明德的形象瞬间跌落。
“好一张如簧的巧嘴,事到如今还在装懵然不知,抬上来。”
徐明德一声令下,几名弟子将洪七的尸体抬到了面前。
“什么!?洪七死了?”
“装腔作势,你害死了洪七师兄,还要在这里装作不知情,真是厚颜无耻。“姓胡的弟子诘问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高师兄是杀害洪七的凶手,分明是胡说栽赃。”黄花愠怒道。
“你们一群少放屁,我哥是正人君子,哪里会随便杀人,你们不要脸,我们可要脸,一上来就污蔑,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要脸的人。”韩振衣此刻说话也不好听。
哪知听见韩振衣的话,简直是把徐明德气坏了,他当即下令捉拿三人问罪。
“老匹夫恼羞成怒了,哈哈……”韩振衣戏谑道。
姓胡的弟子和姓林的弟子已经拔剑冲了上来。
“呵呵,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你们想拿人就拿人。”
高哲施展出东游剑典,剑意爆发,直接横扫姓胡的弟子和姓林的弟子,他们二人被高哲的剑意横扫,连人带剑直接被击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直接倒在徐明德的面前,手中的宝剑在这一刻也已经碎的四分五裂。
“一群废物!”徐明德大怒。
他直接出手,一脚横跨直接踏出,高哲施展出东游剑法,却被徐明德强势破开,在高哲的胸口处连拍了两下,高哲直接被一股强大的真元震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
韩振衣见高哲被震飞,直接出手,但还没有来得及使出大龙意拳,同样被徐明德在腹部处连拍了两下,直接倒飞。
黄花还没有出手,直接被徐明德的真气轰飞。
三人具都是直接败在了徐明德的手中,不愧是乐山剑宗的戒律院首座,果然有两下子。
“萤火之光,岂放光华!”
他这句话说完,就直接想要去抓高哲三人,高哲和韩振衣都被徐明德的真元所伤,如今五脏激荡,内元受损,难有还手之力,倒是黄花伤得不重,颤巍巍站起来,仍然想要再战,保护二人。
就在此时,水槽中巨大的水柱开始喷射而出,徐明德等人还没有料到这里居然还有机关陷阱,一时大意,亡魂之水直接喷射到他的手臂,瞬间化为枯骨。
啊。
徐明德痛苦失色,他连忙踏起,腾飞在空中,竭力躲避亡魂之水,而底下的这些弟子却是遭了秧,姓胡的弟子和姓林的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亡魂之水直接喷射到了他们的身上,连叫声都来不及,顿时化为了枯骨,销尽了血肉。
就在此时,石门却突然打开了。
高哲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拉起二人,脚踏虚空,强行运转真元,从石门中逃了出去。
石门突然的打开,却是救了三人的性命,他们从甬道中快速折返到之前的八道石门的入口处。
“哈哈……这老小子没想到我们能够逃出来,而且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必一定是气死了。”韩振衣靠在石壁上大笑起来。
“这次幸好亡魂之水喷射的及时,若不然,我们三人就要栽在他的手上了。”说完,高哲咳嗽了两声。
“高师兄,你不要紧吧?”黄花关心道。
“这老匹夫功力深厚,虽然被压制到结丹境,但是他的一身功法并没有降低,他那两掌虽然只是轻轻一拍,却震的我五脏激烈,好像要撕碎一般,着实厉害。”
高哲捂着胸口,面色很差,刚刚被徐明德那两掌直接就伤及了肺腑,如果不是休门内的机关刚好发作,他注定要栽在徐明德手里。
而在休门之内,徐明德左窜右跳,一直在躲避亡魂之水的攻击,最后他也发现了亡魂之水的不能喷射到的死角位置,他身边所有的弟子都已经死了,沾到亡魂之水,必然腐骨烂皮。
他自己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臂完全已经被亡魂之水所腐蚀掉,残肢断臂上流着亡魂之水与血液混杂的血水,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暗室之中,徐明德整个人都在颤抖,亡魂之水还在侵蚀他的身体,所以此刻他在以真元逼毒,将亡魂之水的毒水全部迫到断臂之上,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剧痛无比,可见亡魂之水的厉害。
“高哲,老夫一定会抓到你,将,泄我心头之恨!”
徐明德带着痛苦对高哲发出了厉声的咒势。
另一边,郭自强和柴天材三人被困在了景门中,景门属火,因此他们三人被道家精火团团包围,围困在熊熊大火的焱火阵中,全凭三人结出的护身罩勉力支撑。
高哲连闯开门与休门,这两道石门具都是机关陷阱,危险重重,可见吉门反倒变成了凶门。
之前没有领悟到,但连闯了两阵之后,高哲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难怪我选的吉门反而是凶门,原来是将这三奇六仪阵颠倒了位置,吉中带凶,凶中却有一线生机,大抵世人都喜欢大吉大利,却不知道吉中过后反倒成了凶患,有居安思危之意,布置这三奇六仪阵的人果真是用意颇深,偏偏反其道行之。”
“哥,你找到正确的路了?”
高哲左手掐算道:“今日癸巳日,大利东南方,杜门属于中平,平中带凶,杜门加癸,百事皆凶,万法不成,生离并死别,六畜逐时瘟。可是布置的人将三奇六仪阵颠倒了位置,于是吉变成凶,凶变成了吉,我们就选杜门走,越凶越好。”
很快,高哲三人进入杜门,依旧是狭窄的甬道,仅允许一个人通过,只不过这一次高哲并没有看到暗室,而是一座拱桥。
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险窄,下方有河流,十分湍急,若定睛仔细看去,却见其水似血,发出一股血腥的味道,极为难闻。离拱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铺开在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