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占才使劲将眼皮欠开一条缝说:“别咒我,我活着呢!”
看他还能说话,白闲庭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姜玉宁和陆三打的难分难舍,陆三能做衙差的头目,自然有些手段,这一把钢刀呜呜带风,力道十足。
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比拼体力姜玉宁不是对手,比拼内力她还不太会。
生生的扛了两刀之后,震得手臂发麻。
这个陆三和丁山虎的蛮力还不是一种,姜玉宁和他用四两拨千斤也没占到便宜,既然这样,不得不动用外力了。
她的外力自然是环佩空间的力量,姜玉宁丢了一个破绽,陆三趁势钢刀直劈下来,这也让他自己暴露出缺点,姜玉宁抬手对着他,陆三稍一愣神,只看见她的手上多了一个巴掌大黑色的东西。
猜到是暗器,但这时想躲已经来不及,只看见那个黑色的东西里有东西弹出。
噗的一声,陆三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一个血洞,手中的钢刀失去臂力的支撑,偏向了一旁。
噗的又一声,他的另一侧肩膀也被击中,两只手全都失去了控制,钢刀脱手,双臂垂落下来。
“你竟然会暗器!?”陆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暗器?
这可不是暗器,带消音器的手枪了解一下。
“哼,你拒捕,还袭击衙差,定会判你死罪。”陆三威胁到。
“陆三,别管我怎么被判,你先考虑你自己的罪行会判什么。”姜玉宁一脚把钢刀踢开,蹲在他面前冷冰冰的瞪着他说:“张屠户已经交代清楚了。”
“哼哼,”陆三不知悔改的道:“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来。”
姜玉宁在怀里掏出几张纸在他眼前抖开,陆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不可能!”
这些纸正是他刚才撕毁的那几张,怎么可能完好的又拿出来。
“很意外是吗?”姜玉宁讥诮的笑道:“怕有人毁坏证词,我们写了好几份呢!”
这下陆三也懵了。
这可不全是董占才写的,这是姜玉宁以防万一,利用空间复制的。
还别说,真派上了用场。
她瞅了一眼另外两个衙役,他们握着刀对着姜玉宁说:“大胆贼人,还不……”
“还不怎样?”姜玉宁截断他们的话,“你们想怎么样?”
看她冷森森的眼神,两个衙差转身就跑,“陆大人,我们去搬救兵。”
“你们……”陆三眼睁睁的看着死伤的这一地,“你以为有了张屠户的证词,就能扭转乾坤?谁会相信你?”
“公道自在人心,”姜玉宁道:“如果清远县不能说清楚,就去州府,州府不行,就去告御状,我就不信整个大宋都被你一手遮天。”
“……”陆三气的说不出话来。
姜玉宁看了一下董占才的伤势,将他扶上马车,待到陆三这里,她拿出手术刀,也没打麻药,直接把陆三肩膀里的弹头剜了出来,陆三疼的大叫几声,终是不支晕死过去。
这一幕把其他人看的头皮发麻,受伤的那两个衙差,不等姜玉宁要求,乖乖的帮他们把地痞都捆了。
姜玉宁端坐在马车上,定定的看着县衙的方向,弄出这么大动静,街上的行人全都退避三舍,祁清名不会不知道吧!
天色越来越暗,街路那端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人影越来越近,姜玉宁看见一群衙差中间抬着一顶软轿。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朝着队伍迎去。
刚路过陆三身边,只听到很轻的咻的一声,她下意识的朝陆三看去,只见他的咽喉上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的冒出来,他则惊恐的睁大了眼,当真是死不瞑目。
“陆三,陆三,”姜玉宁忙捂住他的脖颈,试图止血,但为时已晚,陆三嘴唇动了动头一歪死了。
“是谁?”姜玉宁朝着四周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受伤的那两个衙差吓得六神无主,姜玉宁大声问道:“谁?是谁?”
杀人灭口,姜玉宁吓得后背发凉,这个人轻易的杀了陆三,若是取她性命不是易如反掌?
这时眼前寒光一闪,姜玉宁本能的躲闪,听到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一把小巧的柳叶刀落在她眼前,姜玉宁四下去看,又是咻咻几声,几乎同时发出叮叮的碰撞声。
有人要杀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好像有人在暗中救她。
这时候软轿落定,衙役撩开帘子,露出了黑底朝靴,再往上看是一身青色官服的祁清名。
“大人,”姜玉宁急忙走过去,跪在地上道:“大人,在下已经查明豆花被诬陷一案,主犯陆三已经……”
“什么?”祁清名故作不解,快步走到陆三身边,“这是谁干的?”
“可能是他的同伙,杀人灭口,”姜玉宁捡起地上的柳叶刀说:“这是凶器,刚才有人还想用这个杀掉在下。”
祁清名看了看,道:“将所有人带回县衙,本官要连夜升堂问案。”
姜玉宁跟随着人群朝前走,仍旧胆战心惊,但这一路都平安无事。
却不知道在刚才打斗地点的不远处,两个黑衣人打了起来,这两人的打斗,和姜玉宁所经历的不同,这两人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残影,刀光剑影不断闪烁。
逐渐的刀光似乎处在了下风,持刀者痛呼一声跌落在屋顶上,丢了个烟丸溜了。
用剑的黑衣人在屋顶上几个起落,消失在县衙里。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
祁清名沉着脸看着跪在下边的人,手里拿着齐掌柜和张屠户的供词。
姜玉宁和白闲庭跪在第一排,身边躺着董占才和满身是伤的张屠户,后边是两个受伤的衙差,刚刚苏醒的地痞,边上摆着陆三的尸首。
等到祁清名询问了一遍,齐掌柜也被带到了公堂,一起带来的还有豆花娘。
张屠户觉着反正他这么重的罪,会被流放到三千里的恶州,这一路能不能熬过去都难说,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前拉一个垫背的。
“祁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我是被逼的,都是这三个人私设公堂,严刑逼供,您看我这一身的伤,都是他干的。”张屠户指着姜玉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