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刘氏你还想坐地起价?”姜玉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家的闺女,卖多少钱当然我说的算。”张刘氏不甘示弱的说道。
反正大家都知道薛家现在有钱,死一个母鸡还能换一两银子,她这么大的闺女怎么还比不上五十只鸡?别说五十只,一百只都能抵得上。
“周家给你多少钱?”姜玉宁冷冰冰的问。
“周家光银子就给二十两,晓兰过去之后就是夫人,等到周家老的死光了,周家都归晓兰说的算,到时候别说五十两,五百两都值!”张刘氏对自己的如意算盘十分满意。
“你这不就是把女儿卖给周家了?”
“不用你说的这么难听,周家是明媒正娶,晓兰到了他家有名有份。”
“你不光是个当娘的,也是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心,把自己的闺女往火坑里边推。”姜玉宁痛心道。
“薛娘子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娘家还是办学堂的,你不一样嫁到我们落英村守活寡,女人的婚事就要听父母的,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我今天若是不买晓兰,她仍旧不同意嫁过去会怎么样?”
“那就去跳井,”张大牛梗着脖子说:“白养她这一张贱嘴这么多年。”
听到这话,姜玉宁冷厉的横了他一眼,张大牛又吓得缩了缩脖子,拽着张刘氏问:“娘,她到底买不买,不买咱们还得给周家回话呢?”
“薛娘子你到底是买不买她?”张刘氏眼珠一转有了坏主意。
“五十两咱们现在就写文书,”姜玉宁想救这个姑娘脱离火坑,又不想便宜了这帮吸血鬼。
“那不可能,”张刘氏走过去扯住张晓兰的胳膊啪啪扇了两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骨头,现在给个痛快话到底嫁不嫁?”
“娘,求求你别让我……”张晓兰话刚说到这,张刘氏怒气冲冲的扯着她的胳膊朝着水井那边走。
“那你就去死吧!我们跟周家也好有个交待。”
“张刘氏,你要逼晓兰跳井?”姜玉宁紧跟在后边,却没有出手阻拦。
“周家的银子都收了,活着不过去,就送个死的,难道还让我把银子送回去?姜玉宁,你要是给我一百两,以后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xxx,姜玉宁气的想骂人,人渣,彻头彻尾的人渣。
“张刘氏,你逼晓兰跳井是触犯了大宋律法,你也要跟着遭殃。”姜玉宁掷地有声的说道。
“哼,谁说我逼她跳井的?你说的?你有证据吗?还不是她自己活腻了。”张刘氏也不是真的要把张晓兰推到井里去,刚才如果姜玉宁没出现,还兴许真把她扔进井里。
现在姜玉宁想买张晓兰,又不想出高价,她才有了这个坏水,目的就是吓唬姜玉宁,让她乖乖的掏钱。
“薛娘子,你要是不想买,就别在这管我家的闲事。”说话的是张大牛。
“我还真不管了,”姜玉宁慢悠悠的说:“晓兰,你跳下去吧!到时候他们都会给你赔命,一个换两个你也不亏。”
张晓兰都已经吓蒙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哭都忘了抽嗒。
“啥?姜玉宁,你不管了?”张刘氏也懵了,这都没吓唬住她?她连叫花子都收留,现在又不想发善心了?
“啊,我不管了,但我家二弟能管,”姜玉宁冷笑道:“薛武略在县衙当差,不知道逼死女儿算不算重罪?我现在就回去问问他。”
“你吓唬谁呢?晓兰在这好好的。”张刘氏倒抽了一口气,立马陪着笑脸道,“我们就是教训孩子说了几句气话。”
以前就知道姜玉宁难缠,连王家母女都没在她手上讨到便宜。她还是小心为妙。
“你只是说了几句气话?我若是不出现,晓兰现在可能已经淹死了。”姜玉宁反问道:“不是你收了周家的银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可没说过,”张刘氏矢口否认。
“张刘氏,就算晓兰现在没死,你也是个杀人未遂,一样要坐牢。”
“你就是信口开河,证据呢?证据呢?”张刘氏两手拍的啪啪响,“光凭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算薛武略信你的,县老爷还不一定信呢!”
“你亲口说过的话就是证据,我就是证人。”姜玉宁说着抬起手,掌心握着一支录音笔,她按下回放,说话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张刘氏,你要逼晓兰跳井?”
“周家的银子都收了,活着不过去,就送个死的,难道还让我把银子送回去?姜玉宁,你要是给我一百两,以后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张刘氏,你逼晓兰跳井是触犯了大宋律法,你也要跟着遭殃。”
“哼,谁说我逼她跳井的?你说的?你有证据吗?还不是她自己活腻了。”
听到这声音,张刘氏的脸吓得煞白,不是因为这将成为证据,而是刚才说的话竟然从一个小棍子里边重复出来,这太邪性!
张大牛更怂,抱住张刘氏喊道:“娘,鬼啊!鬼啊!”
“姜……姜玉宁……你到底干了什么?我的声音怎么会在那里边。”张刘氏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小棍子,好像那里边装的不光是她的声音,还有她的魂魄。
“我就是把你的声音收进来,这就是交到大堂上的证据。”姜玉宁把录音笔收起来。
把张刘氏吓成这样实在是出乎意料,看来不需要当证据了。
“张刘氏,你若是不想坐牢,咱们现在就去张保长面前写下卖身文书,从今往后张晓兰归我薛家,跟你半点关系不再有,不然……”
“我去……我这就去……”张刘氏不住的磕头作揖,“姑奶奶,你能把我的声音还回来吗?”
“你还想要回你的声音?”姜玉宁灵机一动,“既然这样,三十两把声音卖给你,你卖张晓兰五十两,买回声音三十两,我再给你二十两,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张刘氏点头如捣蒜似的说。
“娘,我的声音没被她收了吧?”张大牛心惊胆战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