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岁年的话语里带着满满的遗憾,如果江丹橘没有离开的话,他们那时候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江丹橘嘴角嗫嚅,“那时候,家里出了点事情,就放弃画画了。”
“真的好可惜,若是你一直坚持画的话,以你的艺术天分早就可以在国画界展露头角了。”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若是还想画画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好的老师。”
“谢谢大哥,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画画了,已经不再是以前了。”
两个人一起聊了很多当年在画室画画的趣事,还有以前同一个画室的同学,江丹橘基本上都不大记得了,或许是变故太大,时间太久,也不愿意想太多过去的,不给自己徒增烦恼的机会。
江丹橘休息了一上午,医生开的药很有用,很快就消肿了好多,她看了看手机,快到午饭时间了。
“大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已经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我一会还要去给外婆买点点心,然后就直接去医院了。”
“那好吧。”
两个人在咖啡馆分开,江丹橘直接去了一家卖传统风味的百年老店,帮外婆买了一盒绿豆糕。
江丹橘到了医院,外婆还没有吃饭,护工小刘见她来了,帮忙去买了饭。
吃饭的时候,江丹橘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外婆的病情一直都在好转,胃口大开,吃了不少饭菜,还有吃了两块绿豆糕,外婆一个劲的劝江丹橘吃,她才索性吃了几口。
“你这样吃饭不行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记得一定要吃好睡好,别想那么多,这样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更健康。”
许是外婆年纪大了,每次嘱咐的话基本都是一样,一直说个不停,江丹橘听着一点也不觉得外婆唠叨,因为平时没有人去关心她,只有最爱她的外婆,才会一直和她这么说话。
江丹橘在医院里一直陪外婆到很晚,才回城南别苑,回去之前她还特意跑进卫生间化妆,仔仔细细把脸上可能看出来的受伤的地方,都用遮瑕膏全部覆盖,她把挽着的头发也放了开来,一头如海藻般的乌黑秀发披在肩头,随时可以遮住两边脸上被掌掴的部位。
江丹橘回到城南别苑,吴妈正好在门口,旁边还有江桃李。
吴妈看到她回来,马上跑过来,頜首道,“太太,您回来了。”
“恩,少爷回来了吗?”
“少爷还没回来呢。”
江丹橘稍微松了口气,还好厉岁寒没回来,不然被他发现脸上的伤,就不好了。
“呦,姐姐周末也这么晚回来,这是出去做什么了?”江桃李看着江丹橘的样子,着实有点怪怪的,开始阴阳怪的问道。
“你这么晚了不回后院,呆在这里做什么?”
“我那院子里太无聊了,我本来想找厉少说会话呢,要好好谢谢他送给我的陈皮,直接治好了我的孕吐。可是厉少最近天天回来得这么晚,还没碰上他呢。”
江桃李压根就没吃那陈皮,就是故意气江丹橘,才会那么说。
江丹橘没有生气,淡淡的启唇道,“厉岁寒就是回来的早,也没见理过你几次。”
“江丹橘,你被在我面前嚣张,我是发现了,你们俩就不像真夫妻,你识娶的话,早点离开厉少。”
“好啊,那你和他说,让他早点赶我走。”
“哼”江桃李知道自己在这里一丁点的话语权也没有,冷哼了一生,憋着气回了后院。
江丹橘上楼后,洗完澡,服好药,就先上床睡觉了。
她一觉睡到了天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床上没有男人,看样子厉岁寒一晚上都没有回来,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她知道厉岁寒最近有点焦头烂额。
她要快点把事情解决掉。
起床后,江丹橘打电话给时嘉,希望她可以尽快安排她和张一民见面。
过来一个小时后,时嘉回复她,可以安排当日下午见面,江丹橘一听,马上开始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江丹橘到了时嘉约定的地方,上了她的车,去了张一民隐居的庄园。
她们到的时候,门口的管家好像早知道有客人,很快就开了门,庄园很大,时嘉直接把车子开到里面很远的一段路。
这时有一个佣人出现在停车坪,带他们进了会客厅。
江丹橘跟在后面,看到了一位戴着眼睛,咬着烟嘴,手拿报纸的老人。她一眼就认得出是张一民,和她小时候见到的比起来,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好像和以前一样。
时嘉上前道,“张老,我给你带来一位我的朋友,她想来看看您。”
江丹橘这时候,马上弯腰叫道,“张老您好。”
张一民笑容可掬,“小姑娘,坐吧。”
时嘉见自己的任务完成,笑着道,“你们在这里聊聊,我去园子里溜达溜达。”
时嘉一走,江丹橘直接开门见山,介绍道,“张老,我是郁襄的外孙女,我叫江丹橘,小时候有去过您的笔庄买过毛笔的。”
张一民一听郁襄的名字,大概就猜得出,她这是来讨债来了,“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外公整天带着你,对你宝贝得不得了呢。”
“是啊,外公最疼我了。张老,我今天来除了来看望您老人家,还有一事相求。”
张一民磕了磕烟斗,“小姑娘,你说。”
“我现在在厉氏集团做秘书,之前因为我和芊芊小姐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最后又导致了张少爷住院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所以我想请求张老您的原谅。”
张一民昨天就听张家的佣人汇报过了,昨天早上在张家发生的事情,因为当时厉岁年在现场,他还一度担心自己的宝贝孙女又惹出什么麻烦,没想到今天江丹橘就上门来说这件事情了。
“小姑娘,我也替芊芊给你道歉,她被我惯的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