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上面或许会有跳蚤尘瞒,她没有多想,趁他转过来之前,快速的爬上前,捡起那件毛衣,飞快套上。她抬手穿衣时,再次感觉到身体上的各处伤痛,这才慢半拍的发现,她原先因脱臼疼痛得抬不起来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能够活动。她微微一愣。之前她很确定,她的手脱臼了,几乎只要一动,就痛得她眼泪快流出来,但是现在虽然还是很痛,却已经能够活动。
过大的毛衣垂落在她身上,衣襬几乎要垂到她膝盖,但正好能让她遮住身体。
半跪在床上,记起那把她痛醒的剧痛,她抚着自己原已脱臼的左肩,心头浮现一丝怀疑。
难道,他刚刚是在帮她把脱臼的肩膀接回来的?
忽地,那人转过身,朝她走来。
她脸一白,反射性的再次往后退,直退到大床靠墙的那一边。
男人的脸色再一沉,不耐再次浮现那幽黑的眼瞳,这次他没有停下,只见他大踏步的走上前,让她悚惧得直想找个武器握在手中,但这床上除了一条毛毯之外,没有任何物品,在那短短一瞬,他已来到床边。
她只能紧抱着自己,不肯一不弱的瞪着他。
男人停在床边,伸出手。当他伸出手的那一瞬,她又是一缩,然后才发现他并没有再次攻击她的意图,他只是把钢杯递给她。她紧张的看着他,再看向杯里的不明液体。老旧的钢杯里,有着温热的液体,他泡了某种东西。虽然冷得要命,但她仍是迟疑了一下,不敢轻易接下那杯或许能温暖她的液体。
他瞇起眼,哼了一声,把那凹凸不平的钢杯猛地放到木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杯里的乳白色液体溅了出来,但仍有大半在里头,且冒着氤氲的白烟。
那东西看起来很温暖。
她不相信他真的离开了,她听到他在门外活动的声音,那表示她不要想能跟着开门逃走。
哼,好像她真的有办法在什么装备也没有的状况下,穿越雪地,到山下求援。
别傻了,她至少得先想办法弄点东西吃,还要找件裤子穿,才能离开。
蜷缩在床角,她瞪着那个热呼呼的钢杯,全身冷得直打颤,虽然穿了衣服,炉子里的火也旺盛起来,她还是觉得冷。
她不该乱喝陌生人的东西,谁知道他在里面加了些什么。但他显然救了她,还接回了她脱臼的手臂,不是吗?盯着那杯冒着白烟的液体,她晕眩的舔舔干涩的唇舌,只觉得又渴又累又冷。刚刚因为肾上腺素的关系,她不觉得很痛,现在晕眩和痛觉又爬了回来。她抱着曲起的膝盖,昏昏的看着那杯乳白色的液体,想着自己应该喝了它,至少拿到手中,它是热的,多少可以给她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