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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母当年也是石家村出了名的泼辣妇人,只是后来石永靖从医,为了名声,她才刻意收敛自己的脾气。
这一次听到有人居然敢这么污蔑她儿子,石母提了把柴刀就冲到了宗祠门口。
村长一见,当即吓坏了“我说石三家的,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刀放下”
石母已然是笃定有人在背地里污蔑她儿子,冲着村长就道“村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也听到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传闻,我生的儿子我难道不知道吗”
村长当然早就听到这个传闻了,他就是因为猜到石母会情绪激动,才会选择隐瞒,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子这么喜欢嚼舌根子“老夫知道永靖是个好孩子,可你看这都七年过去了,他也不续娶,前头那个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也难怪别人会说你家是非。”
“你这话什么意思”石母气得鼻孔大张,拿着柴刀就道,“我家现在这个条件,哪里还娶得起媳妇我不管,今日我要你将所有人叫来,替我儿澄清况且我家清儿那么大个活人,难道不能证明吗”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宗祠大会哪里是说开就能开的,村长当即道“这种事情,要怎么澄清啊你都说你家永靖没钱娶亲了,名声坏点也无所谓,你们自家人知道,不就成了。”
石母急了“现在不娶亲,不代表以后也不娶啊我家永靖医术那般好,以后定是要重开医馆的。”
在石母看来,自己儿子千好万好,从前那姓沈的贱女人还在时,竟要儿子小意哄着,明明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矫揉造作,真真是看不进眼。
“可得了吧,打从沈柔死后,他天天醉酒,上个月我去看他,手抖得比我这老头子还要厉害,他要再开医馆,谁敢去治病啊”村长一脸轻蔑道。
石母气得脸都歪了“他会好的”
“老夫看他,是好不了了,说不定他就是喝酒喝得不行了,人保和堂的老大夫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老夫还是劝你,等永靖回来,好好去医馆看看,那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金贵得很,正好趁此断了酒瘾。”
石母虽然拿了把柴刀壮胆,但她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村长,又被话堵得说不出口,便只能愤愤地回家。
可一路回家,全是村人对她的指指点点,那难听劲,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湮没。
石母愈发愤懑,心中对沈柔更是恨极,若不是娶了这么个会偷人的儿媳妇,她家永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前几日那奸夫居然还敢上门来,石母心里越想越呕,根本坐不住,想到儿子和孙子都还不知道村里的情况,她干脆收拾了一点行囊去城里找人。
可这七年来,石母极少进城,根本打听不到儿子的落脚之处。晕头转向地找了一圈,最后找上了开封府。
也是巧了,前日石清在叶府换药时被掳,虽然半道被展昭救了回来,但这事儿总得解决。于是今日,包公正好有空,便再度宣了石永靖和柳青平前来问话。
柳青平今日,可谓是趾高气昂,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石永靖将石清交还给他的样子。
“柳青平,你说你有了证据证明那石清是你的孩子”
“回包大人的话,是的。”
柳青平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上去“这是保和堂贺大夫出具的脉案,乃是我请他趁石永靖安睡时诊的脉,他的脉案证明,此人先天没有生育能力。”
石母进来的时候,就刚好听到这句话,气得当场就摔包袱
“你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如此污蔑我儿我儿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原来是你在背后散播谣言”
石母气得要打人,近前才发现竟是那七年前的沈柔奸夫,她立刻想明白了,根本没管场合,直接就痛骂过去“好你个奸夫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面前”
包公听得脑仁疼,忙叫人将两人拉开,才道“肃静开封府重地,岂容你二人喧闹若再吵闹,本府便要治你们的罪了。”
石母当即哭着跪倒,也没看到石永靖难看的脸色,当即道“大人,求大人替民妇做主啊。”
“老夫人起来说话。”
石母一听,当即站起来道“大人,便是此人,散播吾儿的不实传闻,求大人狠狠治他的罪”
柳青平却丝毫不怕这老虔婆,扬声道“老夫人,什么叫不实传闻小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问你的好儿子石永靖,他敢在包大人面前否认吗”
石永靖确实不敢,而那脉案,也无从否认。
“这不可能你胡说”石母急得找儿子,喊道,“永靖,你说话呀你现在又没醉,怎的好赖话都说不来了”
石父早逝,石永靖是被石母一手带大的,骨子里还是有对母亲威严的恐惧,听到这话,他才开口“娘,你怎么来了,这里的事情,我能解决”
“你能解决个屁当年若不是为娘,你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别又被那姓沈的哄了去”石母显然非常不喜欢沈柔,说了两句,才想起来这是开封府,便道,“你老实呆着,为娘替你找回公道,便带清儿一道回家去。”
石母想得好,若有包大人替她背书,永靖的不育传闻自然便能散了,还能叫这个奸夫吃牢饭。
柳青平见这刁婆子不到黄河不死心,当即假模假样道“若大人信不过小生呈上的脉案,可叫其他的大夫再来一诊。当初的事情,小生碍于救命之恩,回家后日日愧疚,近些日子睡觉梦里总能听到那孩子的哭喊声,叫得小生心里苦痛,便急急收拾了行囊赴京。”
“石永靖虽对小生有救命之恩,可他为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为夫不仁,为父又不慈,想那小儿柔弱无依,小生愿意将那孩子带回家乡抚养,绝不会苛待,更不会动辄打骂。”
读过书的,漂亮话都会说,包公却觉这柳青平眉眼藏奸,绝非善类。
石母吃了没文化的水平,公堂之上也不敢带脏话,只能气愤地喊“我不信我儿便是京中最好的大夫,他自己难道还会诊错吗”
“医者不自医,老夫人该是明白的。”
石母愈发堵心,却依旧不信儿子不能生育这件事“万一是你,将那什么大夫收买了呢”
反正在石母眼里,全天下的大夫加起来,都没有她儿子厉害。
“还请老夫人慎言,柳某身无长物,哪里有银钱收买京中的大夫”柳青平以退为进卖惨,恶心得石母立刻求包大人做主。
包公审这种案子,头也是很疼的,于是他道“也好,若你二人都同意,本府便请神医叶青士来开封府一诊。”
天下名医并不少,但若叶青士敢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纵使是石母,也不敢说叶老先生的半点不是。
而柳青平呢,他觉得更好,保和堂的牌子到底没有叶神医来得响亮,这一次夺子之行,他必要成功。
反倒是石永靖,他想反对,但石母一个眼神杀过去,他就没声了。
叶青士今日正好有空,便拉了两个壮丁替他晾晒药材,黎姓壮丁老大不愿意了,翻弄的手速显然很慢,而另一位白姓壮丁呢,更是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脑子里全是怎么查朋友们对他隐瞒的事。
“算了算了,不要你们了。”叶青士气得直接赶人,这还没他孙子干得好呢。
“这可不行,小生怎么的也是堂堂秀才公,哪里是老先生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黎姓壮丁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那你要如何”
“起码,下次开药的时候,稍微能入口一些吗”没错,卑微病患小黎追求就是这么低。
叶青士大手一挥,指向院中“那你继续干吧。”
叶老头子最近,真是越来越顽皮了。
开封府衙差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这来意还挺刁钻,五爷听了都震惊“老先生,您什么时候还看不孕不育了”
“一边去”叶青士叫衙差稍待片刻,自己去换身衣服出门。
然后换完衣服出来,他就多了两个跟班。
“你们两个,药材晒完了”
黎望点头“晒完了,我们给您提药箱啊,药童今日不是不在家嘛,给您撑排场去。”
呵,这臭小子不老实,还当他看不出来。
叶青士倒也没有点破,任由两人跟着,等到了开封府,乐得有人替他提药箱。
等进了公堂,叶青士开始给人诊脉,五爷看得乐趣,便悄声问“黎知常,这什么案子啊,你怎么会有兴趣来旁听”
“五爷说什么,小生听不明白。”
“可得了吧,你那性子,若没有什么事,早就待在家里睡大觉了,怎么可能一路跟过来”五爷聪明起来,当真是敏锐得紧,“而且,方才展昭看到五爷,那眼神好像带着点儿惊恐,你们到底瞒着什么事啊是不是跟这些人有关”
这两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婆,要瞒着他做什么五爷仔细想了想,非常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三个人。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已捉虫白吱吱亲爱的读者老爷们,你们能告诉五爷吗鼠鼠挠头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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