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芸芸怔楞了半分钟。
她惊诧的看着眼前‘耍泼卖疯’的老妇人，刹那间明白怎么一回事。
“你是想往苏晶的身上泼脏水？把她认定成有过错在先？离婚中过错方会净身出户、并且赔偿受害方的损失费。”
王芸芸直截了当的戳穿老妇人的阴谋。
李妈趾高气昂的扬着下巴，尽管眼神心虚的左右躲闪，嘴上仍然口吐芬芳不饶人。
“这个坏女人生不出儿子！不孝顺老人！还想要拿我儿子的钱，去养外面的小白脸？！真是下贱！”
苏晶被骂的彻底傻眼，她拿着纸巾擦了擦脸上、衣服上的茶水，只顾着掉眼泪。
李妈还在祖宗八辈的咒骂，各种难听的脏话喷粪一样的往外冒。
旁边的服务员偷偷拿手机录像，交头接耳暗自嘀咕，“这老太太骂人的本事，堪比教科书级别的泼妇骂街。”
“那小媳妇该不会是真的出轨了吧？否则怎么闷不吭声，不敢反抗呢？”
苏晶一个劲儿的哭，越哭越凄惨。
旁边的王芸芸都替她着急，高挺的鼻子发出一丝不屑的冷哼，“真是服了。”
转脸。
王芸芸冷冷的鄙夷着喋喋不休的老妇人，柳叶般的眉毛一挑，“既然你们不想和解，那就撕破脸皮斗到底。”
李妈目露凶光，“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小律师！为了钱包庇女干夫荡妇！你就不怕遭报应？！”
说话间，满脸横肉直哆嗦，猛然冲到王芸芸的跟前，张牙舞爪的朝着她的身上……暴打过去。
王芸芸侧身一躲，脚下生风般，身体轻盈的躲闪过了李妈的强攻。
她是练过多年散打的老手，对付一个老太太简直易如反掌。
李妈不死心，还在唧唧哇哇的破口大骂，她一看魔爪够不到王芸芸，干脆扯住苏晶的胳膊，拿着对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抽耳光。
这一波神操作，真是惊碎了王芸芸的三观。
紧接着。
李妈突然全身哆嗦，直翻白眼，死死握住苏晶的手臂，嘴里拔高音调的吼叫着，“打死我了！你这个搞破鞋的贱人！”
噗通一声。
整个身体摔倒在地，眼睛一闭，双腿一瞪，胳膊一横，开始装死。
“妈！妈你怎么了？妈你醒醒！”
李明两步奔上前，抱起‘昏倒’在地的母亲，撕心裂肺的狂吼，“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救我妈！”
店里的服务员担心出事，立刻报警。
……
医院。
李妈躺在病床上，身体僵硬不动弹，眼睛紧闭不睁开。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家属。
“老太太身体不错，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点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情绪不要太激动，否则心脏受不了。”
“让她休息一会，回家吃十天养心丸，以后多注意，不用住院。”
李明表现的悲痛欲绝，恶狠狠的瞪着王芸芸和苏晶，“都是你们的错，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拼命！”
王芸芸抿起薄薄的樱唇，眼神清冷，“你妈用‘心脏病’大做文章，就是为了把‘恶名’扣到苏晶的脑袋上？”
为了钱财，连自己的‘病’都能利用，果真是贪婪无下限。
李明咬死不承认，“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就算你姐姐再厉害，我妈要是真出事故，你照样得赔钱。”
王芸芸狐疑的盯着他，抬手将鬓角落下的几缕碎发，别在耳后。
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子还能冒出什么损招？
这种无所畏惧、又临阵不乱的架势，让李明有点……发慌。
“我告诉你，候芸，我妈出事，你肯定要担责任！你别以为当个律师，就了不起。”
“我妈本来就有心脏病，身体还不好，万一住院，所有花销全都是你拿钱！”
李明越说越激动，紧紧的攥着拳头，骨节发白，嘴唇颤抖，凹陷在眼眶里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
王芸芸忍不住笑了，一双清澈的眸子深不见底，“你们是想要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胆子小，还能讹笔钱？”
李明顿时语塞。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母子的计划，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猜中了。
按理说，正常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老太太住院出事儿，到时候甩不掉，还要赔钱。
这年头谁遇到岁数大的老人，特别是身体有点毛病，有心脏病的患者，都会躲得远远的，唯恐‘粘’身上。
李明和他妈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打算演出戏吓死‘候芸’，让这个年轻的女人知难而退，不再帮助苏晶。
谁曾想……
戏剧落幕，完全无效。
王芸芸冷静的凝视着对方，晶莹如玉的脸颊没有半分畏惧，灵秀的眸子不含任何杂质，樱唇轻轻一弯。
“你们自作孽、不可活。”
“咖啡厅已经报警，我刚刚录了口供，警方调取监控，会看到你母亲耍泼骂街的惨状。”
“现在，你不想曝光，都遮不住了。”
“你们以为假装情绪激动，被气到头昏眼花、直接晕倒，能吓唬住我？却没想到挖个大坑，会把自己埋进去。”
“我已经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你和你母亲的损失……要远远比‘和解’，惨重很多。”
王芸芸冰冷的声音毫无温度，如同从地府中舀了一瓢凉水，当头浇到了李明的脑袋上，让他从头到脚透心凉凉。
当晚。
咖啡厅有人将‘开撕大战’的视频，发到社交平台。
人物打了马赛克，看不清楚王芸芸的模样。
她要求苏晶用手机，给李明发送了两条信息：“候芸说了，明天让她姐姐曝光录音，趁着现在的新闻热度，大火一把。”
“以后她的律师生涯，会蒸蒸日上。多亏你和你母亲的闹剧，成功把舆论推上热点。”
李明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
王芸芸还在睡梦中，就接到苏晶的电话，“芸芸！李明服软了，他主动提出‘和解离婚’，不想打官司，要咱们撤诉。”
这个结果，完全在王芸芸的预料之中。
“还定昨天的咖啡厅，谈完直接去办手续。”
苏晶微微一怔，她不懂为什么要去‘人尽皆知’的地方。
王芸芸解释给她听，“在事发现场谈判，一定会有媒体偷偷录像。李明母子不敢使诈，协议书上的条件，他们迫于压力，只能认命。”
苏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