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离的心再一次不平静了,这一次,他甚至忘记了反驳,也忘记了闭眼。
颜仓溟没有像以往一样鲁莽,动作和吻都很轻柔,他心里知晓,旬离并非对他无意,只是这世道的枷锁,让旬离放不开。
没关系,他这次愿意来慢慢等旬离解开心结。
少年的轮廓很是清晰,颜仓溟其实长相很合适他的审美,五官刚俊,很有男子气概…
雷声不知何时停了,旬离也不知自己何时就衣裳半解了…
睁眼时,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
旬离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好像有什么确确实实在他心里改变了。
但他为人师表,这份特殊的感情令他难以启齿,何况…他的生活,本不该是这样的。
“起来。”旬离侧目,有些尴尬的推了推身上的人。
颜仓溟很听话,立马起身,随即弯腰朝着旬离伸手:“师尊尊,弟子拉您~”
旬离没拒绝,可总觉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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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而站,旬离眼神闪躲,嘴唇还有些泛着水光,颜仓溟火热的视线看得他难受至极。
“回…回村吧。”旬离率先转过了身。
可却踩到了一根烧焦的树枝,险些绊倒。
“师尊…”颜仓溟想伸手扶。
旬离就跟触电一样,一蹦三丈远。
在触及到颜仓溟疑惑的目光时,旬离尴尬的笑笑,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颜仓溟呆在原地愣了三秒,随即一口洁白的大白牙直接露了出来,连带着看那根烧焦的树枝都顺眼多了。
没错,刚刚那最后一道雷,就是在千千万万的梧桐树中,劈到了梧桐树妖的老家。
蹲下身,颜仓溟眼里虽然仍旧有笑意未散,可却对着那根烧焦的树枝说了句:“本王念在你修行不易,就不破了你的根基了,日后好好修行造福梧桐村百姓,否则…”
颜仓溟指了指上面:“这玩意儿劈过的人,可记得非常清楚呢。”
说完,颜仓溟挥挥袖子,带走了晕厥在地上的两剑,去追他家师尊去了。
那根烧焦的树枝在地上动了动…
啪,一声。
就直接断成两截。
梧桐妖顷刻落泪…
她修行千年,没被人打死,被天雷给劈死了!她还连一句话都来不及吐槽…
她扎根梧桐村这么多年,在妖界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谁知…
天空猛然下起了暴雨。
周围都是被烧焦的树干树枝,梧桐妖趴在那,只剩最后一口气撑着流泪。
两人回到梧桐村口的时候,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只能暂时找一凉亭避雨。
魔刃和月华都被颜仓溟收到了储物袋里,故而,此刻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明明都有法术,可偏生…就是忘了。
旬离低着头整理自己潮湿的头发和衣裳,看似镇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有多慌得一批。
“师尊…”颜仓溟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旬离有些颤抖:“怎么?”
“弟子若是愿意今后除魔卫道,一心向善,师尊可愿同弟子结为道侣,共同捍卫师尊心中的道?”
这话,便是颜仓溟最高的诚意了。
父王已经闭关,他愿意重返魔界,关闭魔界出口,以封印整个魔界为代价,来换旬离的一世长情。
这样的后果,对颜仓溟来说,他将会失去魔界的助力,更甚者,若是他身份一旦被揭穿,这三界都容不下他。
旬离微愣,心下震撼:“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颜仓溟走上前,低头看向他从前一直讨厌甚至动了杀念的师尊,他性子暴躁易怒,从小到大,无人对他这般好过,更别提在他受伤时洗手做羹汤了…
他贪恋这份好。
更贪恋,旬离身上的味道,以及他浑身的每一个地方。
师尊的温暖,他真的割舍不掉。
他对第一仙宗的每个人都有恨,尤其宋河…可他也清楚,宋河也是真心待旬离之人,故而他从未碰过宋河一根手指。
“师尊,弟子很清楚弟子在说什么,弟子并非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对师尊图谋不轨已久。”颜仓溟说得很是认真,一步步靠近旬离。
雨幕本是天然的遮挡板,按理…
旬离不应该听得这么清楚。
但是少年微哑的嗓音,就是像小虫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想忽略都很难。
“师尊…”少年伟岸的身躯同旬离相隔很近。
旬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掌,却贴在了颜仓溟火热的胸膛,掌心下,是炙热狂跳的心…
“容我想想。”旬离不敢抬头,情急一下,只得说了那么一句。
颜仓溟叹息一声,掌心凝聚出魔力,将人不由分说的拉进怀里,以魔力烘干旬离的衣裳。
雨声很大,可颜仓溟的嗓音却很清楚:“无妨,师尊,您只要别推开弟子就行。”
旬离想把人推开的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脑袋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清楚。
颜仓溟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不伦之情的…
颜仓溟当初看他的眼神,可有过厌恶的,他知道。
莫非是因为他的肉体?
“一开始是因爱欲沉沦,后来…便是心动了。”颜仓溟蹭了蹭旬离的脖颈,笑着回答。
旬离心中咯噔一声。
这家伙莫非有读心术?
“师尊在想什么,很容易猜到。”少年的胸膛震动着。
旬离切身感受着。
“罢了。”旬离叹息一声。
颜仓溟没听清:“什么?”
一双微凉的手慢慢抱紧了他精瘦的腰身,颜仓溟先是微愣,随即狂喜:“师尊!!您…”
旬离:“别说话!”
颜仓溟立马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可那双大掌,却牢牢将旬离的肩抱紧,力度大到…仿佛要将人融进骨血。
很荒唐,荒唐到旬离眼眶有些湿润。
他明明应该是个直男…
“师尊,弟子好喜欢您,真的好喜欢…”颜仓溟侧头,轻轻在旬离雪白的颈间轻吻,犹如小鹿舔舐着伤口。
他从未感受过爱,是旬离赋予他一切。
“仓溟…”旬离抬眸,眼中有颜仓溟看不清的情绪。
“怎么了?”颜仓溟低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竟是连师尊都不叫了,眼里的情绪他也不再隐藏,那般赤裸的欲望,令旬离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