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知行对这辆车性不熟,开得很慢。刚才那辆宝德利牌轿车和保固牌防卫车,明显是不敢或不愿跟着,一直没开过来。
宗主国人的这些团伙和帮派,太容易被像君君这样的超能者利用和控制了。
闻知行一边慢慢开车,一边想着。
宗主国人的“家国性”(抱团成一家),在外面、在局部,又表现为“团伙性”、“帮派性”、及组织领导的“家长权威性”。
因为“道德”、“正义”是必须永远且时刻正确的“高、大、上”的“完美主义”的概念,基本上,作为个人的首脑难以完全做到。即,任何一个个人,不可能既懂这个又懂那个的“完人”,故又演变成一种用阴谋诡计、用手腕、用表面正义的强权压服“被领导、被统治”者,且不能被讨论嘲讽、只能被歌颂赞美的、虚假的“天授合理”的“道德”与“正义”。
但是,宗主国人又太聪明,这种不能时刻保证、永远保证、完美做到的“道德”与“正义”,全成假仁假义。
宗主国人的抱团性,真的太具“绿林兄弟”与“梁山好汉”的匪性了。
并且,宗主国人的团伙中、团伙间,人与人之间间,因为总以“高、大、上”要求看待领导,而领导又做不到,故个个都想当头,个个都想当家长,然后哪个先来出风头,必引来其他人合伙的嘲笑、攻击,所以只好合纵连横、利益允分、阴谋诡计。最后终于成了领导阶层的人物,又因是一路阴谋诡计着才胜利的,所以又要天天甚至时时提防实力相近的人、底层的人反他;在这样的心态上,就不敢给组织中的骨干授权分权,并且还搞制衡手段,制订严法苛规,甚至还搞暗探、亲信等等,然后又人心不齐,内部各成小团伙、山头。
所以,宗主国人需要绝对的高高在上的“神”,所以宗主国人需要领导人物必是完美的、不可企及、不可与他相斗的“神”、“权威者”、不会像普通的你一样拉屎拉尿拉低级肮脏物的“神秘的非人”。
所以,现阶段,宗主国人的这些团伙和帮派,太容易被像君君这样的超能者利用和控制了。
然后,如果,像君君这样的超能者集团,也如此团伙化、帮派化的话,就会乱出不穷,自己被自己打败。
所以,宗主国一定要树立一个世袭罔替却没实权的“宗主”。
闻知行正想着呢,君君忽然打了一下他,怒道:“你像傻子一样干吗呢?停车!”
闻知行醒转过来,踩了刹车,停下。
这边的街道两边大都是些矮房子,已没有商店,但街道两边停着好多又旧又破的车。
闻知行才知自己已傻傻地匀速地直线地开了很长一段路,已进入了贫民区。但这贫民区对绝大部分土著来讲,已算是有产的富人区。
前面十字路口,一个衣不蔽体的土著小女孩冒着雨,跑了过去,如果闻知行不停车的话,可能会撞上她。
一个又邪恶又丑胖的高大优罗人壮汉,光着膀子,赤着双大脚,“啪啪啪”踩着地上积水,追了过去,还叫嚷着什么,显得非常兴奋。他看上去非常肥壮,骨架子很大,腰圆膀粗。闻知行乍看之下,以为他是来此购买女奴的优罗人,跑来捉这逃跑土著小女奴。
在风中,在雨中,在街头,优罗人壮汉速度并不快,像老猫捉小鼠一样,追赶着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小女孩嘶哑着叫着,逃了一会,终于摔倒在街边的脏水坑里,然后爬着,钻进了一辆破车的底下。
闻知行脑子还木木的,傻乎乎地看着这让人丧失真实感的荒诞剧。
那优罗人壮汉俯身去捉那小女孩,小女孩缩在车底用拼命、激烈却又勉强地脚踢手挠挣扎。
君君冰着脸看着,伸手控起后座上的一把黑伞,下了车,撑开伞,冷冷地慢慢地走过去。
闻知行猛醒,赶紧下车冲过去。
君君有洁癖,不会用手脚去碰那浑身泥水的肥腻脏汉,甚至不会动用她的骨节鞭(她自制的灵级法器,嵌入灵珠后,抽魂销体,脆化钢铁),只会一指气剑将他杀死,然后再用灵石粉将他烧化成灰。
闻知行不愿她造杀孽,并且,他觉得自己更有法子让这壮汉痛苦。
那优罗种壮汉对玩弄这小女孩极为嗜欲,不顾脏湿,整个人趴在地上,捉着了小女孩,拉出来就坐着水里,淫笑嚯嚯地、各种乱摸乱揉捏地拼命猥亵,整个人邪魔上身,全然不管有人过来。
闻知行才知这优罗种壮汉是个变态。
闻知行抢在君君之前,几步蹿进,那优罗人壮汉才抬头一愣,闻知行即一脚将他脑袋蹬在车框上,“砰”地一声响。
闻知行刚才打那些宗主国黑伙计时,因为仇恨不够,故没泄够怒火,现在极想恶意地折磨一番这更为邪恶的优罗种人,故这一脚并不重,侮辱性远超伤害性。
闻知行趁他一愣,即将他蹂躏在怀中的小女孩用双手合身抱起。这小女孩脸色苍白,肤色也较白,像宗主国人远超像土著人,身子细小,看上去只有九岁、十岁。她浑身颤抖,眼睛失魂,像只受了惊吓的无辜小兽。
闻知行心头大痛,又一脚踢在刚要起来的优罗种壮汉肩上,仍然故意地不重。
优罗种壮汉怒吼一声,挣扎站起。
闻知行想要好好发泄一番心头恶念,这次并没去踢他。
优罗种壮汉见眼前这人竟然只是个土著奴,大怒,浑身带泥带水地抡拳扑了上来。
闻知行突然一重脚将他蹬翻,转身将小女孩往过来的君君身旁一放,即奔向这小姑娘和优罗人壮汉跑出来的那个街口。
那里有三个打着伞、站着暂时闲看的警察,腰间皆别着枪。
如果真的严格按照景国法律,现在买卖奴隶、猥亵蹂躏未满十四岁小孩,都是重罪。这几个警察本是要来帮那优罗种有钱的壮汉助阵,可他们见多识广,判断出那两个在现场的着土著服男女少年气质高贵,不知是何等人家的子女,真打起官司来可不落好,即不敢冒然过来。
他们还在等闻知行将那优罗种壮汉打伤,才有合适的法则来拘捕甚至击毙闻知行。
闻知行刚才是本能地发现身后有了危险,又本能地去探查他们身上是否有枪,却没注意他们的衣着,现在才知他们身着吐噜邦的警服。
这三个是吐噜邦自治区的警察,并不是景国**的联邦警察或州警察。
那三个警察见这攻击优罗种壮汉的少年,令人眼花地大力一脚蹬翻优罗种壮汉,且又极快速地返转身猛冲过来,大惊,一愣间,慌忙成三角散开,手已摸向腰间。
闻知行见此情形大惊,知道景国法律偏向于警察,如果有人“冲撞”警察,警察即可开枪直接击毙,就算是吐噜邦土著人警察,也是一样。
闻知行怕被他们追着打,可能更危险,心一狠,更不止步,仍不用斗气,疯狂地冲过去。他不知,他现在虽然不控出斗气,可斗气却早已在他奋怒之中,猛淬其身,在三个警察眼中,他已然是快得让人心惊的绝顶功夫高手。还好,现在人类修道者在他们这些普通警察耳朵里只是传说。
临闻知行最近的那个警察手刚打开扣钮、摸着枪身,即被闻知行迫近,手一发抖,那枪就是摸不出来。
闻知行一掌打落他腰间枪,拎起他就甩向第三个警察,冲步一拳将这边的第二个警察打倒在地。
君君撑着伞,拽着土著小姑娘的肩,略扶略拎,已往这边走来,她看着闻知行的那慌乱劲,抿着嘴笑。现在已不是破袭黑帮治毒工厂的时候,她对她这实际已届及高阶大灵师的男人充满信心。
君君见他仍没控出斗气,勉强地将三个土著警察打倒在地,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大风大雨天的,仍没别的观众出来看热闹。
闻知行从三个警察腰间、地上取了枪,然后傻愣愣地看看他们,又回头无助地看着君君。
君君看着他那尴尬模样,“咯咯”地笑,几乎要歪腰。
闻知行只好也笑,问道:“怎么办?”
君君止住笑,冰着脸呵斥那三个或躺或坐在水里的土著警察,道:“you-have-no-authority-over-us.you-shouldn't-have-seen-us-today.-that-jualous'pig-is-not-dead.-nor-should-we-see-you-selling-slaves-and-abusing-children-under-fourteen-years-of-age!”(你们没有权力管辖我们。你们今天就当没看见过我们。那优罗猪没死。我们也当没看见你们买卖奴隶、猥亵蹂躏未满十四岁小孩!)
那三警察雨伞、警帽滚落一边,浑身湿透,神情狼狈、哀怯地看一眼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冷颜少女,蹙眉而不敢答话。
闻知行将三警察的枪藏在自己又深又大的裤袋里,转身跑去车上取了自己的手机,下了车,打开了,撑了把伞,先去拍了那优罗猪,又来拍了三个土著警察。
闻知行讪讪地看着君君,道:“要么我们将这小女孩放到那优罗猪身上,再拍几张照?”
君君道:“这么麻烦干吗?走吧。”
闻知行只好跟着君君往宾胜车走去。
在宾胜车外,闻知行帮君君和那土著小女孩两个打着伞,转过了头。
君君就在车外,将这土著小女孩脱得干干净净,斗气往她身上一过,即将她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清洗”烘干,然后打开后车门,将她扔了进去。
闻知行先护着君君,让她进了副驾驶室,然后跑到另一边,收了两把伞,进了驾驶室。
闻知行上了车,就将裤袋中的三把警察的枪扔了出去,然后开车、调头,往和黄府武馆开。
他现在还是有点怕那三个警察报警,就开得比较快。
君君在副驾驶室,取了包来,从里面帮后座的小女孩找合适的衣服,找了一回,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不禁嘀咕了一声:“哎,又是一个小麻烦。”
闻知行:“怎么办呢?把她扔在这里可不行,说不定今天她就会被别人害死。”
大概是听了闻知行这句话,后座那小姑娘害怕了,她突然轻声地道:“我不是小麻烦。”
这一句虽显生疏的宗主国话,令闻知行一惊,一脚刹停了车,回头惊讶地问道:“你会说宗主国语?你是宗主国小孩?”
闻知行看着她完全没有发育的、闭拢着双腿坐在后座一角的小身子,一点都没生起不该看的心思。
她完全是一个小孩子。
小女孩却低了头不敢看他,并且还用双臂收拢着护着胸,轻声道:“我爸爸是宗主国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