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82章(1 / 1)

真的男人心,海底针。

说得好好的,这家伙就突然跳起来发了脾气,然后风一般地卷出去了。

裴月明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的,忙忙跟过来一看,然后发现院门外王鉴和小文子被按在条凳上打板子。

一边一个大力太监,一脸抱歉举起厚木板子噼里啪啦在揍屁股。

……王鉴是办岔差事了,那小文子呢?

裴月明和桃红对视一眼,正要往里去行去,小瑞子火烧屁股地窜出来:“娘娘,娘娘!您……殿下他歇下了,您不如,先请回……”

吞吞吐吐,说得一头大汗,却死活杵在裴月明跟前,不肯挪开半步。

裴月明一看就明白了,萧迟这家伙肯定是闹别扭了。

至于原因,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想明白。

“……主子。”

身侧桃红扯了扯她袖子,犹犹豫豫:“既然殿下歇下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她有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说,迟疑了一阵,最终还是没开口,脸上怕怕的,那两个一脸横肉打板子的大力太监看着有点儿吓人。

萧迟这狗脾气,偶尔总爱发作一下,两人思路不同,裴月明有时真摸不着头脑。

不过话说回来,他好久都没发脾气了,弄得她都有点不习惯。

裴月明还能怎么办,小瑞子都快哭出来了,她只好嘱咐好好照顾,有什么事情去叫去她。

她觉得个人隐私和空间还是必须尊重的。

他都明确表示不想见人了,那就让他先自己待待吧,反正最近也没啥不妥的事,小事情他自己静静就好了。

可能是睡不好,所以人格外暴躁。

于是裴月明只好先回去了,“夜了,殿下歇下就不要吵他了,冰盆记得不要放太多,薄被床上有吗?”

嘉乐堂都好久没睡了,“记得进去看看。”

小瑞子忙不迭应了,殷勤送裴月明一行人转出院门,再蹭着墙角回到内殿门前守着。

他哪里敢进去看啊!

偷偷往内殿瞄一眼,里头一片狼藉,打了个激灵,小瑞子赶紧缩回脑袋,不敢再看。

萧迟是决心不再喜欢她了!

他是个最骄傲不过的人,曾经连皇帝都不能让他低头,乍然发现自己竟然自作多情了这么久,还剃头担子一头热乐滋滋演着这么久的独角戏,简直羞愤欲死。

难堪,羞耻,恼怒,自尊心根本就没法转过来。

外面打完板子的王鉴和小文子过来请罪兼谢恩,这两个罪魁祸首!

他腾地坐起怒吼:“滚!!”

愤愤锤了一拳床板,他栽回床上。

殿内凳倒几翻,墙角的枝形连盏灯倒好好的,被萧迟用梅瓶茶盏哐当哐当砸了几下,但由于是黄铜鎏金的,晃了几下毫发无损。

萧迟正处于看啥啥不顺眼的时候,那烛光明亮就感觉格外刺眼,怒道:“人呢?死哪去了?!”

都不用伺候主子的吗?!

守在门外的小瑞子等十好几人战战兢兢忙跑进来。

“一个两个都愣着干什么!”

“还不把蜡烛都给灭了?!”

“滚!!”

小瑞子吓了个半死,赶紧冲了几个去吹蜡烛,其余人轻手轻手赶紧收拾收拾空旷处的大片碎瓷,不然扎到主子那就是他们的罪过。

灯全吹灭了,人都被撵了出去,殿内黑漆漆静悄悄的,萧迟大力踹了床围一下,绡纱帐子簌簌晃动,他栽回床上,扯被子蒙住头脸。

发狠的时候是真心实意,但心里难受也是真难受。

躺了好久,心头那口气稍稍缓一点之后,又不争气想起她。

没法控制的,不知从哪个罅隙就窜了出来。

想她在干什么呢?这会儿该睡了吧?

就她那和猪一样的性儿,只怕一躺下去就睡熟了。

她才不会似他般辗转反侧。

她又不喜欢自己!

愤愤翻个身,才发现自己想了什么,他登时就恼了,恼自己。

她喜不喜欢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喜欢她!

萧迟霍地翻身坐起,“王鉴,王鉴!!”

小瑞子冲了进来,“殿下?”

萧迟这才想起王鉴才打完板子,他怒气冲冲吩咐:“明天把我的东西都搬回来!!”

他要搬回前院睡!

小瑞子“啊?”了一声,被萧迟抄起枕头扔过来,他连忙回神应道:“是,是是!”

没用的蠢材,听句话都不会!!

萧迟毫无睡意,把枕头扔出去后,床都不想躺了,直接一掀被下地,“去演武场!备马!!”

三更半夜,他直奔演武场,翻身上马跑了足足三五十圈,又把曾经学过的枪法剑法刀法都给练了一遍,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上朝的时辰到了才肯停。

他扔下长.枪。

半宿剧烈运动,浑身大汗淋漓。

随手一抹,把棉巾一甩离开。

转身前,他警告:“不许告诉她!”

谁敢外泄半句,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萧迟抿抿唇,他再不肯在她面前丢人现眼了。

一大清早,嘉乐堂就低气压笼罩着,来往的太监宫人无不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就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主子。

等萧迟领着一群人呼啦啦登车出了府,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小太监小心翼翼问小瑞子:“瑞哥哥,咱们真去……”

往后头望了一眼。

真去嘉禧堂搬东西吗?

“……”

面面相觑,往日这种事情,有王鉴拿主意的,他们听着就行了。

“……搬吧。”

这可是主子的命令,他们做奴才当然得听着,谁敢打折扣呢?

一行人苦哈哈,拖着脚步往嘉禧堂去了。

然后裴月明就知道了。

咦?怎么回事?

不像是小事啊!

裴月明一诧,吩咐把小瑞子等人叫到跟前来,“殿下怎么说,给我学学。”

“……殿下昨夜就吩咐小的们,明儿把东西搬过去。”

有今早萧迟的警告,小瑞子连“半夜”都不敢说,含含糊糊用个“昨夜”混过去。

裴月明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干什么这是?怎么像和她怄气似的?

可两人没吵没闹,啥也没有啊!

“殿下昨儿怎么了,睡得好不好?是生气了?”

小瑞子心里苦过黄连,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好在他来前斟酌过一下:“殿下昨儿没睡好,把枕头扔了,是有生气了,还打了一些东西。”

府里账册娘娘管着,回头报损置换这么多,肯定也知道。于是他就凑了凑,用避重就轻的方式说了。

裴月明也没有为难他们,“行,那我傍晚过去看看吧。”

还得找萧迟。

先等他回府吧。

“那你们先搬东西吧。”

小瑞子差点痛哭流涕:“谢娘娘,谢娘娘!”

……

宁王府人多主子少,叫来一批大力太监,一天时间就把东西搬完了。

戌时萧迟回府,然后为难的事情又来了。

萧迟在永城伯府用了膳,倒不用忙着准备了,小瑞子领人小心翼翼伺候着更衣梳洗,偷偷瞄了两眼,主子唇角还抿得紧紧的,心情看着并不好。

他硬着头皮禀:“……今儿去后头搬东西,娘娘叫小的们去问了几句,……”

萧迟动作立马顿住了,目光刷地扫过来,小瑞子忙道:“娘娘问,殿下睡得好不好?可是生气了?小的答殿下没睡好,把枕头扔了,有些生气,打了一些东西。”

萧迟不甚满意哼了一声,这才挪开视线。

可惜还没完,小瑞子苦着脸继续说:“……然后娘娘就说,傍晚要过来看看……”

这会该正往嘉乐堂来了。

“不见!”

萧迟动作一顿,霍地转过身来,“谁让你这奴才答应的!”

“不见,让她回去!!”

“马上去!”

他登时恼了,把解了一半的袖扣直接扯下来往小瑞子头上一扔,“还不赶紧去!”

“哦哦!”

小瑞子手忙脚乱接住袖扣,急慌慌往外跑,萧迟恼怒一踢身侧高几。

没用奴才,话都不会说!

他抿唇。

他才不要见她!

裴月明确实正往嘉乐堂来了,萧迟这样,她有点担心,吩咐萧迟一回来就报她。

她接讯立马就起身了。

小瑞子既不敢违抗萧迟命令,也不敢再阻拦王妃娘娘,守在路口的小太监飞奔来报,说王妃娘娘快到了,他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火烧屁股地往后头王鉴的房间跑去了。

“师傅,师傅!娘娘快到了,怎么办啊?”

蚱蜢般跳着,实在不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从重华宫到宁王府,萧迟一向规矩严明,这般明令谁敢违抗?一群小太监怕归怕,但已经硬着头皮堵嘉禧堂院门去了。

“嘶嘶,疼死了轻点轻点!”

王鉴在床上趴在,一个小太监正小心揭开棉布给他上药。三十大板打得他屁股开花,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挨过板子,但以前都是默许放水的,这真打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可见萧迟心里的恼怒程度。

王鉴伺候了萧迟十几年,不说肚里的蛔虫,但那也是足够熟悉和了解的,一开始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为什么,趴了一天,他逐渐摸索到点味道了。

一时十分懊恼,都是那该死的小文子惹出来的!

怎打不死这丫的?!

一激动,又疼得飙冷汗,嘶嘶!

“师傅,师傅,您快说说啊!”

“嚷嚷啥呢?让我想想!”

王鉴嘛,太监一个清心寡欲,心里唯有主子。只是吧,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路。不说远的,就说段贵妃和皇帝,都嫁人娶妻登基生子叔嫂名分了,还愣是按捺不住要在一起。

可见,这感情就跟铜盆里头那水,泼出去还哪里说收就能收回的。

主子嘴里说不想见,心里那就不一定了。

况且,不见面哪有机会和好呢?

这嘉禧堂搬出来容易,想搬回去就难了。

“让那群小的都回来,堵什么堵?王妃娘娘岂是他们能堵的?!”

“师傅,这……”

“行了,就说是我吩咐的,快去罢!”

“哦哦!”

夜色渐深了,槛窗外檐角的羊角宫灯随夜风摇来晃去,投下一圈光晕,往外一片黑黢黢的。

早晚已见凉,加上冰盆,有些两臂生寒,小太监小心翼翼问可要撤一些,萧迟心里正烦躁,斥道:“不用!”

“都下去!”

他撩袍坐在窗畔的美人榻上,侧脸望着夜色中的重檐飞脊。

脚步声落在厚厚的猩猩绒地毯上,被吸了去,萧迟又正出神,到很近才恍听到,随后一件薄斗篷落在肩膀上。

他登时恼了:“让都下去没见吗?没……”没长耳朵吗这是?

霍地转过身,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更加恼怒起来了,“谁……小瑞子呢!”

“怎么了?”

浅蓝色的披帛襦裙,柳眉杏眼柔美粉面,不是裴月明还有哪个?

她提了提裙摆,在他身侧坐下了,“怎么了,我来不得?”

“……”

他负气撇过头,往另一侧挪了挪。

好吧,这动作很明显,矛盾是和她闹的!

裴月明好气又好笑,真是一头雾水啊,她起身转坐到另一边去,对着他的脸。

萧迟又把脸撇到另一边去了,还要挪位置,被裴月明一把揪住了,“干嘛呢?好端端生什么气?”

她左想右想,真没想明白,难道是他换了枕头正是难睡的时候,她睡相不好直接把他折腾失眠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这个了,也能把萧迟发脾气搬走的事说通了。

“怎么了,你得告诉我呀?生什么闷气。”

“是不是我睡相不好扰到你了?”

萧迟扯了扯袖子,没扯动,瞥了她一眼,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恼:“……是!”

今天一整天都在坚定决心,可一见到她,先头还自觉很坚定的心绪一下子就崩了。

没见她时,也有气她的,气她误导自己,让他干下这等蠢事丢了这么大的人。

但见了就根本气不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担心着他。

裴月明望了一眼屋里冰盆,皱了皱眉,扬声叫人进来撤一半出去,然后捡起滑落地毯上的薄锦斗篷,披在他身上。

“这天都凉了,还放这么多冰盆,一不小心就惹风寒了。”

皱眉说了一句,裴月明笑着看他:“好了,我道歉,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灯如豆,融融暖光,她微笑看着他,柔声哄他。

萧迟堵着的那口气就泄了,他委屈又伤心,其实他昨夜他还有一股冲动,想去质问她的,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误导他?

可怎么质问?

关她什么事,是自己会错意,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连说都没脸说出口。

又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甜,心里又酸又涩,不管是否误会,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爱恋的滋味。

他是真心欢喜她的。

可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

她完全没这心思。

难道他还要继续覥着脸去……吗?

不!

他做不出来。

“萧迟?”

萧迟在发怔,看着倒不恼了,裴月明觉有点冷,拢了拢披帛,又侧头看殿内。

殿内满满当当的,萧迟的东西已经全部搬回来并摆放好了。

她想了想:“这样也好吧。”

反正也不是才大婚那会了,她现在威信挺足的,也不怕府里奴才小看她阳奉阴违了。

她侧头看萧迟:“你老是睡不好也不行,要不,索性以后就这么分开吧?”

萧迟一愣,脱口而出:“不!”

他心里一急,“府里人多口杂,眼线只怕也是有的,传出去可不好!”

“我心里烦躁,想自己睡几天,让拿些东西过来,谁知这些奴才……什么耳朵?!”

胡乱说了两句,不等裴月明回答,他立即扬声叫了小瑞子进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命明天把东西搬回去。

小瑞子:“……”

又连忙跪下请罪:“是,是!”

萧迟恼:“没用奴才!”

裴月明好笑又无奈,好吧好吧,就当是吧,“好了,别生气了。”

怕是好几天没睡好吧?这么暴躁。

不过想完之后,不是为何,她心里却隐隐有种哪里不太对的感觉,总觉得,光失眠应不会这么大火气呀?

但看一眼萧迟眼下青痕,又觉得自己多心了,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于是随手抛开了,也没在意。

“那倒也是。”

裴月明站着身,笑道:“行了,那就回去吧。”快亥时了都。

她想了想了:“要不咱们把被子加回去吧?”

说的是以前那条楚河汉界,正好秋天又到,放着也不觉太热,刚好挡住她,那就不会怎么打搅他了。

她起身,招手,要回去了。

萧迟脱口而出后,心里又气上了,觉得自己这表现丢人极了。

可软了的面子硬不回去,他心里其实也是不肯就此分居的,气恼又不好表现出来,又觉得委屈,见她要走了,顿了半晌,拉着脸跟了上去。

昨夜才想着再不来,今夜他就回来了,萧迟很抹不开面子,低着头解了外衣,闷头上床翻身背对她。

她却不恼:“下雨了。”

隐隐听见雷声,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她唤桃红取薄被来,抖开盖在他身上,“冰要撤了,中午都不要用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明天让府医给你开个药膳方子吃吃吧。”

刚才一进嘉禧堂,冷得她汗毛都起来了。

“都多大的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桃红取来的厚被叠好,放在中间的位置上,见他回头,笑道:“这样保管我翻不过来了。”

烛光晕黄,她语调轻缓,微微笑着看着他。

萧迟抿唇,胡乱“嗯”了一声。

翻了回去。

萧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次日迷迷糊糊醒来,感觉额头湿湿的,又被一双手轻轻拿走了,然后柔软的掌心覆在他的额头上,他听见裴月明隐约的声音,“……好了,退热了。”

萧迟醒全了,这才知道自己昨夜发了热。

“约莫子正吧,好在不高。”

就低烧,裴月明起夜回来觉得他呼吸有点重,伸手一摸,赶紧叫了府医。

他摸摸额头,已经不热了,望一眼床廊烛台,半支大蜡烛还点着,底座一汪的蜡泪,显然是从子时燃烧到现在的。

“好了,醒了正好喝点米汤,然后再服一贴药。”

她身上就披件家常衣裳,长发用玉簪松松绾着,探手取粥碗时几缕鸦青散发垂在脸侧,明显是匆匆起身后随意打理一下的。

她照顾自己半宿了。

他坐起身,她便拉了个引枕垫在他背后,莹白的一双手把粥碗端到他跟前来。

他吃了,缓一缓,她又端了药碗来。

然后叫府医,让府医给他诊脉。

府医道:“殿下肝火上升,胃气失和,又摄了寒气,这才致使发热。”

肝火上升胃气失和,和失眠的症状也吻合,因此裴月明不疑有他。不过她昨夜再三强调,不管是嘉乐堂还是外书房,都不许用冰了,有言在先,再犯要重罚的。

“如今殿下热退,已无碍了。”

裴月明立即问:“那可需要休息一日?”

不行就告个病假,不去上朝了。

府医道:“这个……看殿下,殿下若疲,那就歇一日;若无碍,上值也行。”

裴月明回头看萧迟,萧迟摇了摇头:“无碍。”

其实这烧他本人没什么感觉,她不说他还不知道。

“行吧,那你若是觉得乏了或者不适,就早些回府。”

“不要骑马了。”

她回头扬声,吩咐备车轿,又叫来小瑞子叮嘱了一阵,让把药丸子也带上。

关怀依旧,谆谆叮咛,萧迟心里又酸又涩。

他起身,掬水洗了脸,把朝服换了,“我上朝了。”

他转身要走,她叫他等一等,拿一件宝蓝色的薄缎披风出来,“带个披风吧?”

外面还下着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晚上的温度未必和现在一样呢。

她把披风交给小瑞子收好,又问可带有备用衣裳,这下雨天,他才烧退淋湿了可不好。

“多带一身吧,带身略厚点儿的,这天儿难说得很。”

“是,是!”

天还未亮全,檐下羊角宫灯倾泻下一片晕黄,她侧脸渲染上一层暖色,眉目婉约,温柔又关切。

他怔怔半晌。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茫然又无力。

正如现在局面,与他心意完全背道而驰,却割不断,甩不下。

萧迟有些颓然。

其实他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发烧后遗症多少有些,身体有些乏力,头疼。

额角闷闷钝疼,不想了,先过着吧。

……

闭目。

歪在车厢里假寐一下,药效上来,迷糊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感觉好过多了。

上朝的时辰快到了。

萧迟打起精神,先上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迟子我告诉你,消极怠战要不得,死要面子是木有媳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秀来啦!今天是肥肥的一章!么么啾~明天见啦宝宝们!(*^▽^*)

爱你们!!

还要感谢给文文投雷的宝宝哒,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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