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那位委托律师在那端很是抱歉的跟她说着,
“陆太太,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手上实在是太忙,过段时间还要去外地出差一段时间,您跟陆先生的这桩离婚官司我实在是接不了,您另情他人吧。”
阮溪一听他称呼自己陆太太,没来由的就觉得刺耳,他很清楚自己要跟陆景琰离婚,还称呼自己陆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在这之前她联系他的时候,他还一口一个阮小姐来着。
然而,她向来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即使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试图再跟这位律师沟通一下,
“朱律师——”
毕竟这个时候临时换律师,有些太折腾了。
然而她才开了个头,对方急急说了声抱歉就挂断电话了,弄得阮溪一时间不知所措,也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这位朱律师,还是苏依离婚的时候阮溪帮忙找的那位律师,阮溪以为经过了苏依那件事,她们跟这位朱律师也算是有点交情了。
而那天她一开始找这位朱律师的时候,他也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接她的案子的,怎么忽然间就变的这样冷漠了。
苏依听说这位朱律师拒绝了阮溪的案子之后,也给那位朱律师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关机。
苏依也有些无奈,
“看来朱律师那里是没戏了。”
这位朱律师对她们的态度转换之快,以及这样关机避她们如蛇蝎,阮溪差不多能猜到可能是陆景琰在中间动了手脚。
但是她又想,他不至于这样卑鄙吧,再说了,一直这样拖着不离婚,对他也一点好处都没有不是吗?
所以阮溪就说服自己相信这位朱律师是真的太忙顾不上她的案子,
“那就算了,我再另找别的律师好了。”
这下觉也不用睡了,起来上网继续找别的律师,趁小姑娘还没醒来之前。
陆景琰在早晨的时候回到位于书香门第的家,一室清冷。
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那上面的钥匙,还有几张银行卡,原本有些疲惫的黑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拿着那些卡沉脸迈步进了更衣室,看到她的衣物已经被翻动过了,因为她习惯上将所有的衣物都收纳的整整齐齐,所以这会儿他一眼就能看出异样来。
她的衣物只带走了几件,他去国外出差的时候随手帮她买的那些国外大牌的最新款,一件都没带走,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女儿的衣物也带走了一些,捏着手里那些被决绝放下的银行卡和钥匙,陆景琰的头被气的隐隐的疼。
正好此时又接到了她原来委托的那位朱律师的电话,那位朱律师在电话里跟他恭恭敬敬地汇报,
“陆先生,我刚刚已经拒绝了做陆太太的律师,您看——”
他不耐的打断,
“答应付给你的钱很快就会到账。”
是的,他花重金,让那位朱律师不准接她的案子。
不仅仅是这位朱律师,以后她每请一位律师,他都会这样做。
她不是非得要离婚吗?那么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律师都请不到,这场离婚官司她要怎么打。
结束了跟朱律师的通话,陆景琰又拨了阮溪的号,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警告她,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她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最后他只好一个电话打到了妹妹陆繁那里,
“你嫂子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五年,因为已经习惯了,他对陆繁称呼阮溪的时候,本能的说的就是你嫂子。
一大早的陆繁还在睡呢,被他这样吵醒很是痛苦,不过也是一个好脾气的女孩子,立刻挂了他的电话试着拨了一下阮溪的电话。
然后尽职尽责的给自家哥哥汇报,
“哥,嫂子的电话能打通啊,我刚刚打了,通了,还跟她聊了几句呢。”
陆景琰还没等说什么,就听陆繁在那端惊呼,
“哎呀老哥,你的号码不会是被嫂子给拖入了黑名单了吧?”
“黑名单?”
陆景琰的语气不能再冷了,拜那个女人所赐,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随后在陆繁热情的给他介绍了拖入黑名单是什么意思之后,他的情绪可以用火冒三丈这个词来形容。
该死的,她竟然选择拒接他的电话!
而且还就只拒他一个人的,其他人都能联系上她,就他联系不上。
呵呵,她真行,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堂堂陆氏总裁颜面扫地。
进了浴室洗了个澡,重新换了一套新的衣物,陆景琰直接驱车去了陆繁那里。
一是想要探望一下母亲怎么样,而是想要从陆繁那里联系上阮溪,他要郑重跟她宣布,她不要妄想得到女儿的抚养权!
而陆繁那里,陆母田宁的情况一切都很好,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婉,看不出任何的伤感。
陆景琰在吃完母亲亲手做的早餐之后,郑重开口问母亲,
“离婚的事,您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本来昨晚他就想来探望母亲的,没想到夏瑜那边出了点事,他陪着夏瑜去医院了。
夏瑜的状况很不好,她本来就是身体孱弱的人,再加上在国外这几年……
他所说的状况不好,不仅仅指的是夏瑜的身体状况,她的精神状况也已经出现了问题。
陆母平静回他,
“你那边如果方便帮我找个律师的话就帮我找个,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就自己找。”
陆景琰自小就跟母亲亲近且关系很好,后来又出现私/生子母子的事情,他就更加跟母亲感情深厚了。
所以如果母亲执意要跟父亲离婚的话,他会站在母亲这一边。
只是,为什么看着母亲这般决绝的态度,他莫名就想到了阮溪,想到了她的执拗和决绝,心里竟然对父亲生了几分同情。
于是就开口劝了几句,
“我跟阮溪的事,您就别怪他了,他不是也说……这些年跟您一起生活,已经爱上您了吗?”
“那么你呢?”
在他的话落下之后,陆母抬眼看着他言语犀利地反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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