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给卢修斯连写几封信,卢修斯却只告诉他,离穆迪远点,保护好自己。
德拉科懊恼地撕碎那个盖着马尔福家徽火漆印的信,愤恨地将碎屑扔进垃圾桶。
【医疗翼】
在德拉科这几日锲而不舍的软磨硬泡下,庞弗雷夫人终于受不了德拉科的墨迹,破格允许德拉科在医疗翼长时间守着你。他用湿毛巾擦试着你惨白的脸颊,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你早就知道对不对?那本该是我要承受的,可你却强行更改了这件事,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德拉科从怀里取出你的魔杖,上面的烫金已经有些磨损,他的指尖抚过魔杖上的祥云纹,继续念叨着:“这不是魔杖,这只是普通的木棍,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虚空之境』
“你来了。”埃尔姆扭动着黑金枝丫同你打着招呼。这次你是直接从白滩上转醒过来的,而此时的你,除了上一次手腕与脚踝处套着的黑红镣铐,脖颈上也被圈上了同样款式的铁箍。
“埃尔姆,好久不见。”你绕开手腕和脚踝四个镣铐中间相连的锁链,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奥斯勒?!”你低头看向埃尔姆旁边的银白色柳树,她现在已经小到只剩下嫩芽,稀疏的柳枝上挂着几片淡粉色的柳叶。而一旁的埃尔姆,已经高到比曾经最高的奥斯勒还要高了。
埃尔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启动镣铐开始吸魂:“我就说,你总有一天会选择我。啊……这纯净的魂力,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灵魂了!”
“啊……”你还没站稳,就又被这种吸力抽干了力气,整个人扑倒在白滩上,震起一阵沙雾。
奥斯勒抖落身上的白沙,一反之前空灵悠扬的腔调,尖着声音叫道:“埃尔姆!你不能这样吃!”可埃尔姆却低低地哼了一声,黑金色的榆树枝条从沙滩下钻出,紧紧地绑缚住奥斯勒。奥斯勒尖叫着扭动躯干,而就像之前你碰到埃尔姆树干时一样,此时的奥斯勒也被黑色的树枝烧得到处冒烟,银白色的柳枝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黑色印记。
伴随着灵魂的流失,你的视线逐渐模糊,等你再度醒来时,埃尔姆已经是参天大树了,而之前一直很秃的黑色树枝,有些地方甚至还长出了金色的嫩芽。
你把目光转向同样伤痕累累趴在你身边的奥斯勒,曾经的她,枝条上还会附一层柔软的银辉,而此时的她,散尽光华,只留下白灰般的枝条,有气无力地垂在那里。
“这就是你的选择魂饲人,埃尔姆,她一直都是这样霸道无情。”奥斯勒用气音同你说道。
“那你呢?”你发现埃尔姆并没有理会你和奥斯勒之间的谈话,便接过奥斯勒的话头反问道,“你如果有一天,也长成了大树,你难道不会这样吸食我吗?”
奥斯勒桀桀地发出阴笑,那腔调与她洁白无瑕的外表完全相反,只听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如果不是规则的约束,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吸干!如果不是你的选择,我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作为食物链底端的你一点都不想反驳和激怒她,只是慢慢撑着地面坐起身,问道:“我是怎么进来的?距离我上次来到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吧。”
“这么多次了,还没想明白吗?”埃尔姆虽然在问你,但言语间却充斥着鄙视与嫌弃。
“是魔咒吗?”你仰头挑了埃尔姆的两片金色嫩芽问道,就当它们是埃尔姆的眼睛吧,“非治愈系的魔咒,一旦碰到我,我就会被拉到这里。”
埃尔姆和奥斯勒都没有说话,她们的沉默,让你更加确认了这个答案。“那离开呢?”你再次问道。
“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离开的方法么?我们是多么的爱你,我们多希望你能够永远地在这里住下,直到被吸收殆尽,与世界树同在。”埃尔姆粗着嗓子说道。
“这些锁链,每次我进来,都会变多,它们也变得越来越沉。”你晃动着手中的锁链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这是你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奥斯勒抖落了几片枯萎的粉色柳叶接话道。“谁准你多嘴的!”埃尔姆甩动着她的枝条,带着破风之势抽在奥斯勒的身上。
埃尔姆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不再说话,冷眼观察着面前这两棵吵架的世界树,心里梳理着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你一次性吃掉,每次都是点到为止地吃一部分。她们说过,灵魂可再生,但是速度很慢,也就是说,边攒边吃,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
吸魂的过程太痛苦了,就在你几乎要被埃尔姆折磨疯掉时,突然抓住了外界传进来的一丝信息。
“她为什么还不醒!!!”
你猛地来了精神,这是德拉科的声音!你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脚间的锁链限制了行动,狼狈地栽倒在白滩上。埃尔姆扬起树枝,突然增长的枝条直奔你而来,它们卷上你的脚踝,将你向她们身边拖去。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你踢踏着双腿,扬起满天的沙尘。你强烈地渴求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往常只是限制行动的镣铐开始收紧,而你的灵魂也在找寻着出口从镣铐中挣脱出去。“羁绊还不够深,她总能逃走的。”奥斯勒看着只留下凌乱印记的沙子对埃尔姆说道。
【医疗翼】
“马尔福先生,请你冷静,我们已经很努力地在尝试唤醒文小姐了。”庞弗雷夫人对德拉科说着。
“斯帕卡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这就是你们治疗的结果吗?!”德拉科冲着庞弗雷夫人嘶吼着。
“德拉科……”你尝试动动四肢,绵软无力像网一样缠着你身上的全部肌肉。
德拉科推开庞弗雷夫人,扑在你身边惊喜地望着你:“你终于醒了……你……你要吓死我了……”德拉科俯在你身上,搂着你的脖子嚎啕大哭,你费力地抬起胳膊圈住德拉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醒了醒了,我也就睡了一会儿会儿,你不至于跟百八十年没见过我一样吧。”
德拉科哧溜着鼻涕,委屈得不行,只听他说道:“你都昏迷了三个多月了,迪戈里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没能成功……”
“三个多月?!”你惊讶地叫出声,所以这一次你居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长到直接被迫跨过了劝阻塞德里克的全部时间线!
“我软硬兼施,但迪戈里完全不听劝,尽管某些时候,他这种执拗已经显得有些毫无根据了,但他依然要报名参赛。”德拉科气愤地向你控诉着塞德里克,同时小心地检查着你的身体状况,“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管他,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你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胃疼。”
“庞弗雷夫人!”你觉得德拉科脑袋顶上仿佛插着两根电线,在接收到信号后闪着高频的信号灯开始向外发射处理后的信号。你忙拉住他,道:“我饿了。你不用这么紧张呀。”
“我怎么能不紧张……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我,我以为你真的扔下我了……”德拉科越说越委屈,分明已经是一个十四岁的青少年,却不停地哭哭啼啼。
你抱住德拉科,轻轻安抚着他,却被德拉科突然捏着肩膀推开,只见他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道:“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
你被德拉科这跳跃的思维甩出好几道街,神经递质马不停蹄地追了半天才追上:“怎么……突然说这个?”
“溪·文,你还欠我两个愿望!我,德拉科·马尔福,现在要你兑现我的第二个愿望,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直到……直到……”德拉科发狠地说着前半段话,却在最后的期限上做了犹豫。
“直到我死了,或者你不爱我了。”你叹口气,应下了德拉科的要求。
德拉科略带急切地说道:“什么就你死了!你怎么——你同意了?!”你看到德拉科的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他完全没想到这种强取豪夺的要求,你居然磕绊都没打就应了下来。
你前倾着身子轻轻啄了一下德拉科的唇,笑道:“德拉科,我的男朋友,午好呀。”德拉科的脸迅速涨红,他刚想吻回来,庞弗雷夫人便拉开床幔,道:“马尔福先生,午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你又叫我做什么?”
德拉科僵着身子气愤地攥拳,你偷偷笑了一声,只见德拉科黑着脸回答道:“没什么,斯帕卡只是饿了。”
庞弗雷夫人深呼吸几口气,明显是在努力地压下内心的怒火,上下打量了你们一番便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端了碗清汤回来。你捏着嘴拒绝喝这寡淡的汤水,却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地屈服在德拉科威逼利诱的喂饭行为下。
被破坏了气氛的你俩也没什么想法继续刚才的暧昧,德拉科从校袍内口袋取出你的魔杖,放到你的手里,道:“这个还你。”
你呼吸一滞,不敢接魔杖,德拉科强行把它塞到你的手心里,道:“别再让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