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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害死师父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我与师父在山巅下的洼地林中刹死那两只大狮子后,师父想趁着天色还早继续赶路,但我和我咕噜咕噜叫着的肚子不想。一般一个想一个不想这种事,总会因其中一个拖后腿而做不成。譬如说男人想睡女人,而女人不想睡男人一事,便因女人拖后腿而不成,是以人们总结一般拖后腿的总是女人。
我虽不是个真正的女人,但确确是这个拖后腿的。
试想一下,你是个终日不吃素只欢喜吃烤肉炸鸡肉的小姑娘,某一日你两天没吃饭饿得肚子咕咕叫,这时有两大只被杀的大狮子在你跟前,你想到的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将它们剥了皮烤狮肉吃?
三两下剥了皮,又施法生了篝火,随便砍了几大块狮子肉挂在火上烤。口水流了小会,未几烤狮肉香气四溢。我急不可待地从火上取了一大块津津有味地啃食起来。师父坐在一旁闻香打坐,肚子却很老实地咕咕叫起来。
我三两下啃完一大块烤狮肉,又从篝火上取下一大块。师父许看不下去了,劝说道:“十三啊,为了吃杀害珍惜宠物这事,着实不对啊!”
我说,“师父,你怎么那么糊涂呢?我们杀了两只大狮子,并不是我们想吃了它们而杀了它们,而是它们想吃了我们,我们不得已杀了它们。烤了它们吃,完全是肚子饿了的另一个不得已啊!”
师父反驳道:“十三啊,在九州这快奇葩热土,少有人会问你杀了狮子并烤吃的过程,多数人看到的是狮子这种珍惜宠物被你杀了吃了的结果。”
我不解道:“师父,您和先生不是常说,过程往往远比结果更重要吗?”
师父抑郁道:“小十三啊,你得看清现实,许多更重要的事情,迂腐的九州百姓并不关心啊。”
我反驳道:“师父,您不是还常说,走自己的路,由别人去说吗?”
师父皱眉道:“小十三啊,许多真理,虽有普遍性,却不可忽略特殊性啊。数百年前狮子是九州最流行的下酒菜时,你杀了吃了吐了都没人谴责你。可时下九州贵族大多欢喜养狮子做玩物,有的富贾人家的三四五六七八房生不了娃的,甚至还将家里这宠物狮子当做了娃,你这般杀害并烤着吃了与人家的娃,不被谴责死了都得被“娃”这些母亲的唾沫淹死。”
师父这番解释,我竟无言以对,只好胡扯起来。我说,“师父,你瞧,这深山野林大晚上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你不说,十三不说,谁晓得我们杀害了两只大狮子?”
师父说,人在做,天在看啊。我白他一眼,从篝火上捞起只香喷喷的烤狮腿递给他。他不为所动,闭目合掌,模样像个大和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想不吃算了一下撤回烤狮腿,谁知撤到了一半,他一只合掌的大手径直伸了过来,将我手中的烤狮子腿夺去,然后抱着狂啃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饿虎吃羊般啃食着烤狮腿的师父,心中只剩下四个大字——不!可!思!议!
师父不一会便啃完一只狮腿,我依然目瞪口呆看着他,他辩解道:“小十三那,虽说人在做,天在看,但你瞧今日夜深了天都睡了啊。”
竟无言以对!竟真真无言以对!
我不得不佩服我们师徒的食量,几大块烤狮肉不一会功夫便只剩骨头,吃得爽我索性卸了大半只狮子加了火烤,未几一样只剩骨头。
我们吃了大半只烤狮子,这还是师父吃得少了点了,若他与我吃得一般多,只怕还得吃掉个烤狮头。郢都的百姓都道“饱懒饿心焦”,彼时不知,此时才知,洼地离山巅三四里的距离,我们硬生生打着饱嗝行了一个多时辰。
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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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夜路难行,其实夜路一点不难行,这是我那趟夜路走下来感受。但有一点不得不说,人们说的夜路难行其实是在说,走夜路看不清远处,指不定前面有什么鬼怪凶兽等着吃你——我这躺夜路亦然。
师父不知是几百年不食野肉味觉得狮子肉太好吃了吃得多了些,还是平日里睡得多吃得少将胃养小了,一路上闹了六七次肚子。他一个法力高强的修道者,照说闹肚子这类小事捏个决治了便是,可师父说祖教了师父九九八十一般术法,偏偏从未教过这行医之术,是以他一路上时不时放屁拉稀,便实属正常。
而这放屁拉稀之事,似会传染一般,快到山巅之时,我竟也闹了肚子。由于我身子是个女的,拉稀这事,不好像师父一样就地解决,便找了个僻静之处来拉。
我寻着个僻静处时,发现师父一直偷偷跟着我。我继续寻继续纳闷“师父何时成了偷窥狂?”,却又突然感应不到他了,心中大喜至处空地蹲下来就拉。
啪啦啪啦拉着拉着,肚子舒服死了,抬头却眼前一亮。不远处灌木中爬着个物什?我蹲行了数丈,听见鼾声,揉揉眼定睛一看,“啊!”一声叫到一半卡在喉咙,“这世上,还有这么大的人头啊?”
那头足足有个水缸这么大,我从趴在地上酣睡的头估摸着它的主人得比天道观的大红院门还大,不由想起师父曾与我说,九州有个巨人国,国内的巨人不仅个头大还专吃姑娘,心不由一颤。
我这一紧张,倒拉不出了。我借着微弱的月色左右望了望,只右边有一簇暗绿色的叶子,随手扯来片擦屁股,扯得时候由于全神贯注想着不惊动巨人,完全忽略了手其实被蜇了一下的感受,擦着擦着屁股觉得痒痒的。,我觉得不对劲又随手扯来一片望,手心痛痒起来。
我盯着手中刚扯来的叶子仔细看,心中大惊:“我的天,本小爷今日咋那么倒霉,遇上个专吃姑娘的巨人不说,还扯着了一颗河麻的叶子来擦屁股”
痒——!河麻擦屁股这种奇痒什么感觉呢?屁股上火辣火辣的,肉里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地啃食着,我痛痒地眼泪横流,终究忍不住大叫着跳了起来。
这一叫,果惊动了那巨人,他抬起头,缓缓站了起来,却又吓了我一跳!
一张巨大的嘴打着哈欠,牙齿锋利得在不大明亮的月色中都棱角分明,身子却不是人的身子,活生生一只“大头大嘴人羊”。
称它为人羊,我是从人鱼推演而来,人头鱼生是人鱼,人头羊身便是人羊了。
我边后退边小声说,“人羊啊,小爷可没打扰你睡觉的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过来啊!”
其实做人这两年,我也杀过些凶兽,照理不该害怕这“人羊”。可一来闹肚子拉稀消耗了许多法力,二来师父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便干脆装作有些害怕的样子,慢慢一步一步蹲行退着。
虽装作害怕的样子,却一点不害怕,再怎么也只是个凶兽,本小爷若肚子不疼祭出紫薇剑,非得砍它个碎尸万段!
人羊似听懂我说什么,巨大的双眼眨了眨。眼皮泛起时瞳仁里发出绿光,吓得我退了大半步不说,还一屁股坐到地上——哎,怎么软软的,湿湿的?这臭味……
我的天!本小爷诚然,诚然坐到了自己不久前拉稀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跳了起来。我本想转身撒腿就跑,却见那只人羊已后退蹬地做出了进攻的动作,吓得我身子不停颤抖不说,双腿还不听使唤,动惮不得了。
本以为一战在所难免,殊不知这一站的确难免,却不是指我与这人羊的一战。
那夜我准备迎战之时,人羊不知为何顿住,头发一瞬直立起来,像怕什么似的,微微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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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然后一动不动,泛着绿光的眼珠子饶了一圈,两只大耳朵蠕动着,似在窥探什么。
望着它警惕的举动,我心中十分郁闷,却又想,“这人羊,不会是晓得本小爷法力高强,惧怕本小爷了吧?”
有了这般想法,以本小爷的习性,必定要试一试的,便勉强撑着拉稀虚弱的身子,聚气凝神祭出紫薇剑使劲向它刺它。紫薇剑“呲呲”风速而去,眼看就要刺中人羊,它却纵身一跃,竟轻易躲过这记剑招,手中的剑刺了个空,我身子跟着扑了空,差一点便跌进这厮的巢穴。
为什么要差一点呢?若是真扑进去了,便不会有接下来的那幕,没有这接下来的一幕,或许我永生难忘的那幕便永远不会发生。
来不及转身,一阵风袭来,只觉四下一瞬更黑,反应过来时,手中的紫薇剑不知何时自卫躲进了墟鼎。我的身子,赫然横担在了这人羊的舌头上。
那舌头很大很软,由于身子横担着,看不清到底多大,刚想站起来,它却突然卷起,整个身子被舌头一甩,抛进了嗓管,继而入了食道,滑入人羊胃中。
人羊胃壁布满了褶皱,胃液更是粘稠,本小爷被胃液粘住,自是动弹不得了。本小爷欲哭无泪:想小爷我素来欢喜吃肉,虽最欢喜吃炸鸡和烧鸡,但羊肉汤和烤全羊三五日还是会吃上一两次,这下倒成了人羊的晚饭了。
就这么等死了?必须的。为何?本小爷困了。这不过本小爷所想,事实是本小爷使不出一点法力。
身边的粘液越来越多,它们有的渐渐变为淡紫色,本小爷恍然大悟:“难怪使不出法力来,这厮的胃液禁锢和吸收被小爷的法力呢。”
我的天!这次还不死翘翘?我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