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因为是自己去说的,所以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其实招魂对他们来说是正经生意,也是孙老的强项。自他们分好工后,孙老让赵航跟陈河去置办东西,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带了很多的东西,现在缺的是活着的大公鸡。因为精神病院里的周工可以带出来,但是医院里躺着的那四个人却不能带出来,所以需要大公鸡当载体。
沈卓晚上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特意问了下厨师:“师傅,您这里有公鸡吗?”厨房师傅又给他打了一勺辣子鸡,他记着这个年轻人喜欢吃鸡肉,厨师听他这么说笑道:“我们这里不缺鸡的,你放心,每天都有。”
沈卓笑道:“谢谢师傅,我是想问您这里有没有活的大公鸡。”
师傅犯难了:“活着的只有母鸡,留着下蛋的,母鸡行不行?”
沈卓笑着摇了下头:“那就不用了,谢谢师傅。”
沈卓端着饭跟孙老摇头:“我明天一早去对面的西张家村里卖几只,明天晚上他们考古队正好也把尸骨清理干净了,我们在他们做法事之前办完就行。”
孙老点了下头:“你去西张家村的时候小心些,我昨天也只是在半山腰看了一下,想进那个村子问下,结果一个大爷告诉我,只要是荣成建工的人一律不让进。也不知道荣成建工怎么就得罪了他们。”
沈卓想了下容沉曾经告诉他的事,看了眼对面的西张家村点头:“好,我也正想看看。”先不管西张家村跟荣成建工的矛盾,他也应该去看看,风水就是要踏遍所有山水,更何况现在又挖出来一个墓口,那他就得知道跟龙头山有没有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沈卓就起床了,跑步回来没有去吃饭,想直接去西张家村,他是想着早一些去,万一村子真不让进,那他也早点想别的办法。
容五正收拾整齐,听他要去西张家村自告奋勇的道:“我跟你一起去。来了这么多天,我也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沈卓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容五笑道:“我哥不在。”她哥跑步时间比较长,也不知道一大早跑到哪儿去。
沈卓摸了下他的短寸头发笑了:“那好。”他不知道为什么,只
要跟容五在一起,他就本能的担心,他想他实在是怕了那个梦了,容沉把他妹妹看顾的很是严厉。
西张家村离这个地方约五公里,山看着很近,实际上走起来就远了,沈卓开着他的金杯车带容五去的,方便装鸡笼子。还没到村口的,就看见前面竟然有个牌坊,这个牌坊没有太高,就是普通的花岗石牌坊,外表已经有些泛黑了,看年岁至少有几百年了。
容五也看到了这个牌坊,等沈卓把车开进后,她念出了上面的字:“御河街?哎,沈卓,柱子上的字看不太清,再靠近些。”
沈卓没法再靠近了,前面路被挖断了,沈卓靠边停了车,跟容五下了车,看着前面那一米宽的壕沟及对面那横了一堆石头的关卡,沈卓摇了下头:“果真是动真格的了啊。”
容五在壕沟前看了看:“我大哥到底是怎么得罪人家了?”
她也就是随便问问,对于这一次的工程项目,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都觉得是一件好事,这个地方因为离京师近才有这样的机会拆迁,别的地方想要拆迁都拆不了呢。虽然这个村子没有规划到拆迁的范围,但是周边都开发了,这也是迟早的事啊。
沈卓想着容沉说过的话道:“可能是因为拆迁没有谈拢吧。”
容五叹口气:“一定又是强硬的执行措施,被人家讨厌了,我这个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冷硬,不肯跟人好好说话。什么事情都能谈崩。沈卓,以后可能还要多请你见谅。”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了,没有外人,容五说的格外恳切,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们是兄妹,她也有替他考虑过。
沈卓笑着摇了下头:“容小姐太客气了,我是拿了你哥的薪水的,会听老板的话的。”他知道容五是说以前的事,但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他昨天跟容先生抹平了。再说他对容先生早就没有什么敌意了,本来也没有多大的过节,
沈卓先跳过坑,对容五伸了下手:“小心点儿跳,这边都是石头。”容五也握住了他递过来的手,她跟沈卓的相处非常自然,沈卓像是她的朋友一样,在他这儿都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沈卓也只是扶了她一下,扶过后也很快就松开了手,两个人
朝牌坊走去,沈卓看了一眼牌坊右前面的风景,这个东张村的位置不错,背山靠水,山清水秀,树木郁郁葱葱,隐在树木间的是一个祠堂样子的古建筑,因为距离远,沈卓也没有太看清,沈卓目测了下距离,这个祠堂的位置距荣成建工的施工地不算太近,看来主要原因应该还是没有拆迁吧。
但是也说不过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拆迁就不让人过。
沈卓看着这个西张家村的主路,这个村道路宽敞,路两边的房屋建设整齐划一,且多是二层,就是上面包了顶棚的房子,看上去跟小别墅一样,这样的人家其实不拆也挺好的。
容五跟沈卓走进牌坊,抬头看了一眼牌坊两边柱子上的字,因为年代久远,字有的已经看不太清了,容五只大概的念了下:“庭秋正阔,余裕泛归船清;”沈卓也帮她念了右边的话:“荆吴地,唯余水工天成。”
容五好奇了下:“这好像是跟水有关啊。”
沈卓看着牌坊横联上的三个字点了下头:“应该是古时候预防洪水而特意建设的。”牌坊一般都是有纪念意义的。容五听他这么说也点了下头:“这个西张家村东边是雁栖湖,雨水又充足,是有这个可能的。咱们走吧,进村子看看。”
两个人往村里走去,这个时间正是孩子们上学的点,村里就有配套设施齐全的公办小学,小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在路上玩耍,看样子并不急着去上学。
容五问前面几个小孩道:“你好,小朋友,我跟你问个事……”
那几个小朋友回头看他们,都没有说话,中间大一点儿的那个歪着头看他们:“你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吗?”
容五啊了声,大概没有想到这些小朋友这么聪明,从什么地方看出她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呢?
那小孩看她问住了,大喊一声:“快跑,快回去告诉村主任,那些坏人又来了!”
说完便一哄而散,矮一点儿的小孩书包都跑歪了,可见跑的速度有多么快。容五愣愣的看着沈卓:“我长的那么像坏人吗?”
沈卓看着容五那张可以称之为美女的脸哈哈笑了,容五指着他:“还笑!”沈卓也指指他自己:“他们说的是那些坏人,也就
是我也是长的像坏人。”
沈卓这长相要是坏人的话,那就没好人脸了,容五笑完后疑惑道:“不用防范的这么严厉吧?”
沈卓也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龙泉山:“难道这个山上真有什么宝贝吗?”容五道:“你是说这个村子是守陵人?祖祖辈辈的住在这里,不跟外面打交道,外人进村骗进山沟,必须一个不留!”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什么年代了还守陵村呢,沈卓也笑着说:“有可能是把我们俩当成摸金校尉了呢!”容五也想起陆玄说的梗,哈哈大笑,两个人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几个小孩真的搬来了救兵,看着那一队拿着铁铲、木棍,甚至还有一个提着菜刀的怒气冲冲的村民,沈卓本能的把容五揽到了身后:“小心点儿。”
这些人未免来的也太快了,还是他们就专门在前面等着他们的?这个时间点不是都应该在家做饭吃饭吗?
为首的那个看着非常粗壮的村民把铁铲杵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
容五从沈卓身后站出来:“您好,我们就是路过村子,想来跟你们买点儿东西。”
为首的村民冷哼了声:“哪儿没有商店,来我们这里买东西?没看见我们村口路上挖断了吗!”这个村民看样子是个带头儿的,他傍边的拿着一把菜刀的黑瘦的年轻人在他耳边说道:“张叔,这两个人我见过,前天还爬到对面的山头看呢。”
沈卓听他这么说,眉头微微的挑了下,他们竟然还派人监视对面的山?
张叔一听他这么说,两道浓眉便狠狠的皱了起来,看着沈卓两个人:“你们两个人是不是那边挖地的人!荣成建工的人!”
沈卓想要否认,但容五轻声道:“大爷,我们是容城建工的人,可是我们没有敌意!”
那张叔冷笑道:“少废话,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尝尝我们的棍棒!”
他们看样子是真的对荣成建工一点儿好感都没有,说赶就赶,容五还想说点儿什么,就看见那个黑瘦小青年把手伸过来了,直朝容五胸前抓过来,容五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不客气,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惊叫了一声,后退了一步。
沈卓把那小青年的手腕抓住了,猛的一扭那小青
年惨叫一声跪到了地上,手中的菜刀直接被沈卓踢出去了,另外几个村民看他被擒就要上前抡棍子,沈卓只用左手托着那个小青年硬是提了起来,横在了前面:“别动,再过来,我就扭断他的手!”
他神情冷漠,手法刁钻且狠辣,手下的小青年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被擒的,只觉的整条胳膊像是被废了一样,钻心的疼,他忍不住噢噢叫唤:“别!别!张叔你救我啊!你救我啊!你说过只要我给盯梢你就保我平安的。”
张叔看着他掉地上的菜刀,皱了眉,从地上捡起来,挽了挽袖子,手里的刀也挽了一个花,然后握着刀柄对着沈卓道:“你给我放开他!”
沈卓冷冷的站着:“光天化日之下,持棍拿刀行凶,你可知道这是犯法?”
张叔看上去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然而有一把子力气,从挽着的胳膊就能看出来,手臂根根粗筋,所以满脸的不屑:“我还整天的持刀呢,也没见人来捉拿我!小子,你别惹我不高兴,你们进我们村子本来就是不对!我说过荣成建工的人,再让我看见一次,我就打断你们的腿!小丫头片子,你别瞪眼!你们荣成建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真是够横的,沈卓冷笑了声:“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吧。你们就算是想让荣成建工把这一片拆了他们也不会拆的,这一片不属于拆迁范围。”
他这话难得的这么毒,容五都看了他一眼,沈卓还维持着那个冷笑,张叔气的脸都涨红了:“你小子胡说什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他说着就要冲上来,压根不再顾着沈卓手里提着的黑瘦小青年,黑瘦小青年被沈卓扔到一边,只惨叫了一声。
从地上爬起来后,就看见沈卓对上了张叔,黑手小青年抱着胳膊狠狠的道:“张叔,使劲砍他们,砍他个屁滚尿流!对,就这么砍!”
然而他的呐喊并没有喊完,就看见张叔劈过去的一刀被沈卓躲开了,沈卓一个弯腰,手肘一捣那个腰粗臂圆的张叔就斜着滚到了地上,那把刀差点儿眼看着落到他自己脑门上,被沈卓伸手一捞捞到了手中。
张叔维持着跌倒的姿势,看着沈卓手里的刀冷汗都下来了,他不知
道这个家伙用了什么手法,他这半截腰都动不了了。要是这把刀落下来,真是够呛!
沈卓把刀放到他手里:“这把刀是好刀,用在杀猪上就好,千万别落在自己身上。”
张叔看了他一眼:“小子,你是什么来头!”怎么知道他是杀猪的!沈卓激怒他成功,也震慑住他后便收了手。
沈卓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后面的来人,这次来的应该就是村主任了,因为小孩子们跟在后面,那村主任冷哼了声:“都给我住手!”他走到跟前时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人磨牙道:“都给我起来,也不嫌丢人!”
小青年低声的骂了几句,被村主任瞪了一眼后,只好站到了后面去。张屠夫也就是张叔也在别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扶着腰道:“村主任,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们是荣成建工的人啊!”
村主任听他这么说看向了沈卓跟容五:“你们真的是荣成建工的人?”沈卓跟容五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我们是。”
西张家村村主任四十多岁,年纪不大,但满脸的严肃,听到他们这么说后,两道浓眉都拧了起来,不太耐烦的道:“我们村不欢迎你们!你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后面的几个人看村主任也这么说了纷纷叫嚷道:“对!滚出去!出去!你们这些灾星!我们不欢迎你们!”
那个黑瘦的小青年看众人给他撑腰了,也在后面嚷嚷道:“对,灾星!滚出去!”小青年只瞟了眼沈卓,没敢跟他直视,沈卓现在是笑着的,可是眼神看不到笑意,他没有忘记刚才这个人看他时眼里的狠辣,因为他动了那个女的,这个人就往死里扭他,这种人他不敢惹,所以还是让他滚出去的好。
灾星?沈卓眉头皱了下,他挨个儿看他们,他们脸上或多或少有隐约的青气。其中张屠夫脸上的怒气尤甚,眉宇间隐隐见黑气,额头上方隐约有一横纹,印堂带煞,横断天宫,眉梢微垂,显然家中有祸事,真是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沈卓看了眼张屠夫:“张叔家中可有人生病?”张屠夫还没有说话的,就听另一村民怒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赶紧走!别逼我们动手赶你们!”
伴随着他的话
,其他村民又把铁铲提起来,丝毫不客气,那村主任看他们举动皱了下眉,但又没说话,看似是要纵容他们。
沈卓拉着容五往后退了一步,容五看了他一眼:“我得问问是为什么?”他们荣成建工以后还要在这里动工,如果关系处理不了,那将会是很麻烦的事。
沈卓明白她什么意思,点了下头再次看向那一直沉着脸的村主任,微笑道:“村主任,我是可以走,可是我们就算是所有人都撤走了,村民的病还是要治的啊。”
村主任皱着眉头看他:“村民什么病!没有病!你们赶紧走吧!”有病他们自己会看医生的!有病不看医生瞎叨叨,他已经严厉制止村民胡说八道,但这村民还是听信谣言,现在还要聚众闹事,而荣成建工这些人还往上凑!
沈卓没有在意村主任的语气,只符合着他点了点头:“确实不是病,所以医生看不好。”听他这么说,村主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些什么?”
沈卓轻声道:“我是个风水先生,如果村主任你信的过我的话,可以让我去看看病人吗?如果医院里治不好的话,可以试试民间土法子。”
村主任眉头深皱,还想赶他们走,他现在也烦这些事,本来好好的日子被他们搅合的鸡犬不宁,先是因为不能拆迁,你想想周围的村镇都拆迁了过上好日子了,独独他们村拆不到,那还不红眼。
这件事还没有弄好后,结果又出了件件怪事,他们村里的孩子身上起红斑,一块块的,然后有的家里一家子吃什么吐什么,发烧,先是低烧,吃点儿药是能好一些,但是很快又复发了,病到最后高烧不退,昏迷不醒。送到医院里打着点滴,可是也没有什么好转,只说是腹泻引起的,可这腹泻病也得有好的时候啊。
沈卓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的道:“是不是有的孩子身上起红斑,有的人刚开始是吃什么吐什么,发烧?久治不愈?”
容五看了眼沈卓,这跟她的两个老师状况一样,她的两个老师在医院里挂了两天水了,她眼睛亮了下,小声的问沈卓道:“你有什么把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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