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和法赫德司令四处闲逛、找苏尔坦亲王吃吃喝喝,时不时地飞到迪拜去和已经被正式指定为王位继承人的谢赫三王子殿下观赏赛骆驼,还经常陪着抽空来陪他的薇薇安一起去逛各大奢侈品商店任性买买买,在所有人的眼中,谭二少爷这次心血来潮莅临利雅得完全就像是来度假。
这期间他干的唯一一桩能被称之为正经事的,就是7月20日作为双方的特邀嘉宾,应邀出席了华夏钱外长正式访问壕沙、并与壕沙方面交换国书正式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的仪式。
他也的确是这么对别人解释的,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了,难得有空,过来和老朋友们聚聚,放松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么。
而且薇薇安也正好从斯坦福mba毕业,当然要大肆庆贺一番的对不对?
他这么说,信的人有不少,不过不信的人也有那么几个。
比如,cia局长威廉·约瑟夫·凯西先生。
“卫星照片显示,伊克拉在陆续向伊科边境集结军队,我们现在无法判断他们是想真的动手呢,还是仅仅只为了在谈判中增加筹码。”
因为在东欧的巨大成功,此时的威廉局长可谓春风得意,在向布希总统汇报工作的时候,底气也显得十足:“不过我们局里经过研判之后,更倾向于伊克拉人只是在做恫吓的姿态,以该国目前面临的国内问题和经济状况而言,我们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在短期内发起一场新的战争,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埃里克﹒谭也在最近以交付“飞豹”战机以及度假的名义抵达了利雅得,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想在那里做些什么,不过我认为这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埃里克出现在那里也许只是为华夏与壕沙建交打前站,这也是华夏惯用的手法。”布希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威廉,我们首先需要讨论更重大的事项”。他接着转向了他的国家安全顾问:“布伦特,你对伊克拉最近的动向怎么看?”
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在座位上微微欠了欠身,然后答道:“总统先生,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天赐良机。”
“怎么说?”
“我们都知道中东地区的地下有什么,控制了那里,也就控制了全球将近一半的石油。”布伦特沉声答道:“在过去,那里的势力错综复杂,我们米国尽管全力扶植了以撒,但以撒的国土面积太小,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只能做到牵制而已;我们还曾经扶植过波斯人,可惜,彻底失败了;而且中东地区与苏俄从地理位置上更加接近,使得他们对该地区的影响力实际上是超过我国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在过去十年,我们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埃及人已经选择了更倾向于我们的立场,波斯人在与伊克拉长期对耗之后筋疲力尽,本地势力中,现在稍有影响的也就只剩下了一个阿拉伯联盟,而苏俄人的全球收缩势态表现得十分明显,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再插足中东事物了,可以说,目前,是我们一举取得在该地区控制权的最好时机。”
布希扬了扬眉毛问道:“哦?有什么办法吗?”
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微微一笑道:“总统阁下,我认为,挑起阿拉伯联盟内部的矛盾,彻底分裂这个联盟,同时奠定我们在这个地区独一无二的控制权,我们需要一场战争。”
……
要下定打一场战争的决心,需要指挥官在充分衡量战争目的、双方实力、国际形势等各种因素之后才能做出,沙大木总统既然身为伊克拉三军统帅又经历了8年艰苦的两伊战争的磨炼,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
目标是明确的,原因虽然有些无可奈何,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身兼阿拉伯联盟的盾牌和长矛,伊克拉在两伊战争中流了无数的鲜血、耗费了无数的金钱,打得国内民生凋敝、怨声载道,生生从战前的小康变成了现在的赤贫而且还负债累累,国内矛盾重生,这些都让沙大木总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而且我们伊克拉人凭什么要顶在前面又花钱又流血?难道我们不是在为整个阿拉伯世界作战吗?没有我们,你们又凭什么能在后方安享荣华富贵、花天酒地的腐朽生活?
现在仗不打了,波斯人的扩张行径得到了暂时的抑制,你们就来逼着我们还钱——这也太特么的欺负人了!
我们倒是想还,可你看看现在这跌到地板下的国际油价,我们还得起吗?还是要我们伊克拉人民卖掉最后一条内裤来还你们的账?
特别是你个撮尔小邦科伟特,你们仅有1万多平方公里土地,占全球陆地总面积的%,就这么一点点地方,竟然蕴藏了全球近十分之一的石油资源,几乎就是浮在石油上的国家,人口也仅仅只有一百来万,过得简直就是躺着挣钱的好日子,你们凭什么?
没有我们伊克拉挡在前面打生打死,你们还不早就被波斯人一波带走了?
140亿美元的借款而已,对比你们国家的外汇储备、在国外的数千亿美元各种投资,这点小钱算什么?
啊?算什么?
这是我们伊克拉人的卖命钱知道不?
而且从历史上看,奥斯曼帝国时期,你科伟特原本只不过是我们伊克拉巴士拉省下辖的一个县,有个词叫“自古以来”听说过没?
这事儿得好好讲讲道理,我们历经8年战火淬炼的军队,干不动波斯人,还能干不过你们这些软脚虾王爷?
当然这事儿也不能轻举妄动,得先看看苏俄人和米国人的态度,好吧苏俄人看来最近是没什么空搭理这边的,欧洲那一摊和他们自己内部那些破事儿都焦头烂额地忙不过来呢,那么,只要问问米国人的态度就好。
1990年7月,沙大木总统召见了米国驻伊克拉大使阿普利尔﹒格拉斯皮女士,在会谈中,他一直抱怨科伟特对伊拉克的种种不友好、处处损害伊拉克利益的行为并表示,是可忍孰不可忍!
得到了国内明确指示的大使女士非常真诚地表示了对伊克拉的同情并表示:“我们对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冲突没有看法,例如你们与科伟特的争端。”
阿普利尔﹒格拉斯皮女士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就飞回华盛顿度假去了,其行为表现就像真的对此事漠不关心;于此同时,由于科伟特就目前边境的紧张局势向米国请求介入调停,米国国会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讨论,会上,米国国务院近东事务副国务卿做了如下发言:“米国没有防御科伟特的承诺。同时,伊克拉如果攻击科伟特,米国也没有保护它的意图。”
接连传来的这些消息让沙大木总统觉得,米国人应该是真的不想干涉他的行动。
那么,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