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的腾华,转身便要去取车,上车,绝尘而去。
腾华刚走,一个人影出现在方才腾华所在的地方。
陆虎!
陆虎薄唇轻勾了勾,嘴角旋出几丝讽笑。
“呵,原来如此。”
难怪乔山那老东西也急了。
陆栖祎对乔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和怜悯,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些日子以来,乔曼没有闹也没有动手,应该是强忍着怒火在憋大招呢。
轻嗤一声:“也好,也好。”
拿出手机,直接给乔山打过去电话:
“查到了,你家的主子怕是对顾婠动了真情。”
话未说完,耳朵里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电话那头,乔管家的手一软,手机没拿稳,便摔在了地上,瞳孔放大,呼吸紊乱,不过好在,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手机:“腾华在查当年的事。”
“嗤……”
陆虎不免幸灾乐祸:“能不能查出当年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既然要查当年的事情,免不了也要查一查这一年前里的事情。老头,你得抓紧时间,擦干净了你那朵老菊花。”
说完,掐断电话。
一年前里的事情,那也就是要查监狱里的猫腻了。
这里头的事情够脏。
乔管家匆匆忙忙换了衣裳往外走。
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争分夺秒。
而他此间凭借的,也不过就是自己对陆栖祎这几十年来如一日的照顾的情义,陆栖祎对自己的信任。
一旦信任被打破,乔管家不敢去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幽暗的书房里,陆栖祎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份报告,神情有些凝重。
“这,就是你调查出来的结果?”
薄薄几张纸,却没有给那个女人翻案,甚至是更加坐实了那个女人当初的恶言恶行。
腾华点头:“老板,一年前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隐情。时隔一年前,知晓真相的直接人,除了顾小姐和乔小姐,再也没有其他人。监控也是没有备份,唯一能调查到的监控就是乔小姐从火灾现场狼狈仓皇逃出。
而乔曼小姐则是被相关部门的人救出,当时医院开的烧伤证明也是在这儿的。”
腾华的言下之意,便是当年纵火除了仓皇逃离火灾现场的顾婠,便就是受害者,在花店中烧伤的乔曼。
“还有就是曾经顾小姐花钱雇人对乔曼小姐所做的伤害,以及有个小混混的供词,全都指向顾婠小姐!”
腾华接着补充道。
见陆栖祎不做声,又接着说道:
“老板,一年前的事情不可能有假。”
办公桌后,陆栖祎修长的食指曲起,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桌面,目光落在那文件上,似在衡量什么。
“腾华。”
突然,他开口,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去监狱里再去查一查。”
“是,老板。”
腾华原本是想要反驳的,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既然老板这么关心一年前的事情,这么关心那个女人的事情,那他就去查。
就不信,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如果那个女人是无辜的,那岂不是侧面说明乔曼小姐有问题吗?
不,这不可能!乔曼小姐人这么好,柔柔弱弱的,比起乔曼小姐,要有问题,也是那女人更有问题才对。
腾华转身出了书房,他心里是憋着一股气的,老板让查一年前的事情,又要查监狱里的事情,其实在老板的心中,也许已经认为乔曼小姐有问题吧。
等着吧,等着他把监狱里的事情一起查清楚了,把赤裸裸的事情真相,全部都摆在老板面前,老板就再也不能偏心那个女人了!
书房里陆栖祎又把文件看了一遍,又听了几个混混的供词。
眉宇里藏着复杂。
这些东西,当年他就听过一遍了,也确认无误。
可时隔多年,在听,就觉得哪儿有问题。
眉宇皱起。
藤光一直站在陆栖祎的身边,就像是一个隐形人。
“藤光,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那你,一定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是吗?”
他鹰隼一般的眸子,坐落在藤光的脸上,后者听闻这话的时候,陡然眸子骤缩,好半晌,才无奈地点点头。
也听明白面前这个帝王一般的男人,都他说的这句话里的意思指的是,腾华从一开始就有私心,所以这份调查报告有问题。
“老板,腾华从小跟随您,他或许会有一些小私心,但断然在大是大非上,绝不会背叛您。”
话未说完,陆栖祎竖起手掌,阻止藤光继续说下去:“这份报告,他不会作假。但他会因为他一开始就看不清楚,而被有心人利用。报告他不会作假,但这份报告的结果,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陆栖祎把报告往藤光面前一推:“听着,我要你做的,就是暗中再查一年前的事情。连同顾敬国的死一起,但这事情,必须保密,就连腾华都不可以说。”
私心里,他是希望,腾华没有被别人利用,这份报告的真实性可靠,这样的话,关于一年前的事情,他就没有冤枉那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用自己的品行告诉他,她做不出一年前前那样歹毒的事情来!
一年前他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枉顾真相。
而今,对于她,却再难回到从前那样无所谓的心态了。
自然,也就注意到了从前不曾在意的那些细枝末节,不曾关注的那些微乎其微的疑点。
想要查,必须查,她的脊梁骨是他压弯的,他该给她一个交代。
藤光临危受命,却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修长手指摁下了接通键,男人的脸色,一瞬间,乌云密布。如果刚刚还有一丝心怀愧疚,但此时,那张俊美不似凡人的面容上,黑云压顶一般阴沉沉!
唰啦!倏然站起,修长身躯,凝结出一股爆发力!
“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
藤光神色也是一变,这样的陆栖祎,鲜少见过。
“没想到那个女人从没有打消过,从我身边逃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