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整个人也不好了,他从来没想过会被查出来,如今也慌了神。
“公主,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误会本宫了……”
“够了,留着你的解释去宫里见太后皇上吧。”
钟灵这时候也急哭了。
玉阳毫不怜惜,直接吩咐府兵:“把吴家众人,全部带走,随本宫一起进宫。”
“是。”府兵统领道。
慈安宫。
玉阳跪在殿中央:“启禀母后皇兄,儿臣要状告吴家一行人阳奉阴违,罪犯欺君。”
太后刚刚午睡起来,皱眉道:“玉阳起来说话。”
“多谢母后。”玉阳站了起来。
皇帝大手一挥,道:“赐座。”
两个小太监连忙抬了一条红木凳子过来。
“多谢皇兄。”玉阳行礼,径直坐下。
“玉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看向玉阳。
玉阳站起身来:“回禀母后,驸马一家背着儿臣养外室,如今外室已然有了身孕,不仅如此,吴家更是胆大包天,把人接回府中养胎,若不是儿臣偶然得知,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之前母后认回儿臣,已经下达懿旨让驸马休了妾室,但他阳奉阴违,竟然当着儿臣的面给了休书,之后又把人养为外室,此乃欺君大罪,罪该万死,儿臣此次把吴家众人带入宫中,就是想让母后和皇兄为儿臣主持公道。”
说着,玉阳还难受的擦了擦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殿内气氛紧张,吴家人跪成了一排。
吴大人颤颤巍巍率先开口道:“启禀皇上太后,此事臣不知情,若是知晓,岂敢把外室接回吴府,这都是贱内的主意,她也是受了外室蒙骗,请皇上太后看在吴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从轻发落。”
吴夫人只能咬牙忍下此事:“回禀皇上太后,这都是臣妇一时心软,铸成大错,想着那妾室是臣妇的亲眷,便把她养在外面,想让她有个栖身之所,直到妾室有了身孕,臣妇想着幼儿无辜,这才把人接回府中,和吴大人及驸马无关,他们都不知晓此事。”
驸马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此时多说多错。
玉阳闻言,直接笑了:“吴大人说不知情,本宫暂且相信。
但吴夫人说是心软铸成大错,把驸马撇的干干净净,这未免也太把太后皇上以及本宫当做傻子了吧。”
说罢,玉阳对着太后皇上行礼:“回禀母后皇兄,自从儿臣搬去公主府以后,驸马便一直未住在公主府,一直和外室纠缠不清。
之前儿臣不知情,还以为驸马是不习惯公主府,一直住在吴府。
如今才得知驸马一直住在秋水胡同,这些事情秋水胡同的人都可以作证,驸马无从抵赖。
且那外室的肚子如今也就四五个月的月份,是本宫搬府以后才怀上的,根本不可能是在吴府时怀上,这个让御医一查便知。”
太后大怒,视线落在吴家一众人身上:“简直荒唐。哀家把最心爱的女儿嫁到吴家,还特意叮嘱驸马好生对待玉阳,你们就是这般对待她的?”
驸马还想狡辩。
玉阳直接道:“驸马你若还有什么要辩解的,继续辩解,本宫有的是证据。”
这么一句话,把驸马堵的死死的。
是啊,如今在吴府抓到的钟灵,他们无论如何都辩解不了。
但驸马心里怎么心甘。
横竖欺君之罪都是一死,驸马也豁出去了。
“启禀皇上太后,并非儿臣有意养外室,实际上是玉阳公主对儿臣不满意,不想和儿臣一起过日子,儿臣与玉阳公主成婚至今,还未同房。
最近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全是玉阳公主和董书凡的事情,足以可见玉阳公主对儿臣并无心意。
儿臣也是心寒之余,才做出这等错事,并非有意为之,请皇上太后明察。”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未曾同房之事,这对于男子来说,是奇耻大辱了。
驸马这时说出来,已经是豁出去了。
董书凡也被驸马的话吓到了。公主和驸马一直都未同过房?他以为他们……
玉阳直接笑了:“驸马还能找到更好的理由吗?居然拿未同房的事情来说事,你是真的寒心,还是多情,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本宫之前就和你讲的很清楚,本宫心里有阴影,没有准备好,一开始就把话挑明了,你也说了愿意等本宫。
现在你却拿这个说事,简直可笑至极。
按照调查结果来算,你从一开始就在阳奉阴违,假意休弃,实则把妾室养在秋水胡同,最近几个月你都在秋水胡同与她一块,你明明是舍不得你那小妾,你从哪里来的心寒?
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把人接回了吴府,当真千娇万宠。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足以说明,你从一开始就存了其他心思?如今在皇上太后面前,你也敢信口雌黄,实在是罪该万死。”
玉阳继续:“至于本宫和董书凡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本宫还得感谢这事闹的沸沸扬扬,不然本宫也不会追查是谁散布了谣言,从而查出你在秋水胡同养外室的事情。”说罢,玉阳直接道:“把人证带上来。”
“是。”府兵立刻带了人证上来。
大家看到是佩儿进来,钟灵脸色大变。
“奴婢佩儿参见皇上太后及公主,皇上太后公主万安。”
皇上直接道:“说出你知道的事情。”
“是。”佩儿转头看了看身后大肚子的钟灵,道:“启禀皇上太后公主,奴婢是钟灵姨娘的贴身丫鬟。京城里玉阳公主和董书凡沸沸扬扬的流言,都是奴婢奉了钟灵姨娘的命令传播出去的。”
驸马大惊,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佩儿,你说什么?京城里沸沸扬扬的流言是钟灵让你传出去的?”
钟灵一直缩在角落充当透明人,如今见佩儿这般说,再也缩不住了,急道:“佩儿,你别信口雌黄,皇宫大殿之上,当着皇上太后的面,你不许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散布这些流言了。”
太后对佩儿道:“如实说来。”
“是。”佩儿继续道:“钟灵姨娘此举是为了让驸马和公主离心,从而驸马可以在秋水胡同安心陪着她。”
钟灵急道:“我没有,你不许胡说。”
佩儿道:“您是见驸马爷对公主上了心,您心里担忧,您想让驸马爷一直陪着您,所以您就让奴婢把流言传了出去。”说罢,佩儿继续道:“启禀皇上太后公主,若是您们不信奴婢所说,可以叫京城茶楼里说书先生对峙,奴婢曾经给过五十两纹银,让他们传播出去。”
钟灵闻言,脸色煞白,整个人瘫软在地。
驸马见此,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想不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宠爱的女人,居然这么多弯弯心思。
“钟灵,你这贱妇,你竟然敢蒙骗本宫。”说着,驸马看向一旁坐着的玉阳,连忙跪爬过去:“公主,我是被小人蒙骗了,我心里是有你的……”
驸马话还未说完,玉阳一脸嫌恶的拂开了驸马。
“在这大殿之上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驸马还想祈求:“公主,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钟灵见驸马这般,简直要崩溃了。
“驸马,就算公主和董书凡的流言是我让人传播出去的又如何?
但他们两个之间如果是清清白白的,我也不可能听到这种风声,让这种流言传出去。
公主不论去哪里,都有董书凡的影子,董书凡的院子,和驸马你的院子比起来,丝毫不遑多让。
你不是还跟我说,董书凡的房里都是公主的画像,且公主已经承认了和董书凡的关系,你如今这般讨好于她,难道就不管你的亲生骨血了吗?”
驸马迟疑了。钟灵肚子里的孩子始终是他的。
董书凡此时走出来下跪行礼:“草民董书凡参见皇上太后,草民只是玉阳公主的先生,草民和公主之间并无私情,请皇上太后明鉴。”如今有也要说成没有,这样才能保全公主的名声。
玉阳也站出来道:“既然大家都怀疑我的清白,那本宫便自证清白好了。”说着,直接捞起了袖子,雪白纤细的手臂出现一点鲜艳的红。
吴大人见此,连忙偏过头去。
这是女子从小便会点的守宫砂。
这个守宫砂还在,足矣证明玉阳还是处子之身。
所谓的清白和流言全在一瞬间洗清。
太后皇上也傻眼了,没想到玉阳二嫁了还是清白身子。
董书凡也被玉阳的守宫砂弄懵了。难怪她一直不愿意留他伺候,原来她根本就不懂这些,枉他愁苦了一两个月,觉得公主瞧不上他。最后不惜厚着脸皮主动求伺候。
钟灵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二嫁了,还和亲过匈奴,为什么还会是处子之身。
驸马也被惊到了。他的公主至今还是纯洁的。她和董书凡之间并无苟且,是他误会她了。
吴大人压低声音道:“全部都给我闭嘴。”一群人还嫌事情不够大。他们已经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征求宽大处理,才能有一线生机。若是驸马能求的公主原谅或者心软,他们吴家才能有救。
驸马瞬间意会,赶紧祈求玉阳:“公主,我真的是被人蒙蔽,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离心。前几个月你也能看出来我对你有多上心,我也是听了流言之后,心寒之下才做出这等荒谬之事的,我之前真的想好生对待公主,若我有半句虚假之言,天打五雷轰。”
驸马这话没有说错,他之前确实有打算和玉阳好好过日子。在公主府那段日子,他是亲眼看到玉阳有多好的,这么优秀的女子,哪个男人不心向往之。
钟灵算是看出来,驸马和她这个姑父一心求着玉阳公主原谅,便是想要牺牲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保全他们吴家所有人。
只要玉阳公主原谅他们,那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多余。必死无疑。
可是她能同意吗?
要死就一起死,谁也别想独活。
钟灵道:“驸马可真敢发誓,你之前在我面前也发过不少誓言,不知驸马可还记得。你当初嫌弃公主是破烂货,不愿意碰他,不知你可还记得。”
这话一出,皇上太后脸色大变。
玉阳倒是没想到钟灵竟然会成为神助攻。
玉阳顺势起身,直接跪在殿中央:“如此奇耻大辱,请母后皇兄准许儿臣休了驸马。”
这话一出,驸马不干了。
“公主,您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那都是我之前说的话,自从搬进公主府之后,我便再也没有那种想法,我心里一直都是有你的,不然我也不会这般容忍董书凡。”
玉阳毫不理会驸马的祈求,直接道:“请母后皇兄成全。”
太后和皇上对视一眼,太后道:“皇帝,此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