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今瑶打量着小孩。
这小孩也不怕生,大大方方站在那儿任人打量。虽然他脸上还挂着泪珠,但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满是好奇的看着阮今瑶。
魏明琅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身边的大人死了。这么冷的天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吧。”
阮今瑶对此还是认同的。
一个孩子在这种弱小又可怜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人怜惜。
阮今瑶叫来秋菊打水,给他擦脸洗手。这孩子的随身包袱里带有几套衣服,秋菊给他换了干净的。
收拾妥当,阮今瑶三人和商队首领、侍卫首领他们一起坐在阮今瑶他们的帐篷里,商量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这孩子会说话,但总感觉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一样,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你会写字吗?”用语言沟通不了,只能用文字了。
小男孩点点头。
秋菊拿来纸笔给他。
“你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哪里人,几岁了,跟那人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沈静娴作为代表发问。
小男孩听完问题,在纸上一笔一划写出答案。
这孩子写字时坐的端正,从握笔来看,是专门学过的。再看他写出来的字,虽然有大有小,但每个字都写的很工整。
小孩写的缓慢,几人忍不住凑上去看。
“王松,中州人,十岁,他是我爹爹的朋友,家里遭了山贼,叔叔带我逃命来的。”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呢?父亲是做官还是?”沈静娴继续问道。
“我家是卖布的,山贼下山抢钱,带不走的布料全烧了,他们还杀了人。”
“你叔叔打算带你去哪儿?”
“不知道,叔叔没跟我说。”
“他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
“他带我出来的时候被山贼的大刀砍了,伤口一直不好。”
因为他是个孩子,还口齿不清,问不出太多东西,所以他们的话就问到这里。
阮今瑶看着他写的回答,总感觉有哪不太对,但一条条看下来又找不到哪儿不对。
“你先跟这个叔叔去休息好吗?”阮今瑶指着商队首领道。
小王松看看商队首领,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阮今瑶见了,笑着对他道:“你别怕,这个赵叔叔很和善的。”
赵首领听阮今瑶说他和善,搔了搔头,嘿嘿笑了。
小王松被赵首领带出去安置了,剩下的四人凑在一起讨论。
“我看这孩子有点奇怪。”阮今瑶先发表了意见。
侍卫首领认可的点头。
魏明琅不解的看着他俩,“哪奇怪了?”
“你不觉得他的说辞,看似很合理,但细想感觉很怪。”阮今瑶指着桌子上的纸道。
“有······吗?”魏明琅使劲儿盯着纸上的字看,但根本看不出什么。
“虽然看不出来哪儿怪,但就是感觉很怪。”沈静娴也附和道。
阮今瑶和首领一同点头。
魏明琅受到了打击。
就他看不出来?
“尸体上有发现什么吗?”沈静娴问首领。
首领略想了想,回道:“他身上没东西,包袱在王松那儿,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还有就是尸体冻僵了不太好脱衣服,他们懒省事,直接给埋了,所以只知道胳膊上有伤,其他地方不知道。”
“既然已经埋了就算了,别管那么多了,等天亮了问问那孩子有没有亲戚,送走吧。”阮今瑶开口道。
他们有西蜀王的案子要管,没那么多工夫管闲事。
首领点点头,他的想法跟阮今瑶是一致的。
魏明琅和沈静娴有些不认同,但此时除了送走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带着一起走。所以也同意了。
几人散了,阮今瑶把桌子上的纸张叠起来收好,继续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几人再起床,吃了早饭,开始打算王松的事。
“你家还有什么亲戚吗?我们送你去投奔亲戚吧。”
“不知道,我们家只有我和爹娘。”王松写到。
“只有爹娘吗?”阮今瑶吃惊道。
从这小孩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举止来看,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应该是个很大的布商才会有貂裘、锦缎这些东西。
这样的人家,只有三个人?就算没有妾室,那孩子应该也不会只有一个吧?
当然,不排除他们家就是这么特殊。
“那你怎么办呢?”阮今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好。
“我不能跟着你们吗?”王松可怜的看着他们。
几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
“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而且有重要的事要做。”阮今瑶还是偏向送走这个孩子的。
现在天冷,路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情况,带着个孩子实在很不方便。
“我不给你们添乱,我可以帮忙做事。”王松连忙摇头,一脸的乞求。
这孩子长得很可爱,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人,让人狠不下心来。
“罢罢,你就跟着我们吧。”沈静娴被看的受不了了,率先妥协了。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妥协就很容易了,就算不点头,也不会反对。
就这样,这个王松被留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这之后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一行人加急赶路,十几天后到达了蜀地。
他们快到时传了书信过去,等他们到了,魏明璋派人在城外等着,见到他们就把他们带到了驿馆。
阮今瑶他们和商队分开,王松本来要跟着阮今瑶他们,但因为他们要忙查案,所以就被赵首领带走了,说等阮今瑶他们回京时再带他走。
现在的蜀地的主城西蜀城已经关了城门不让进出了。驿馆建在城外,他们进出很不方便。
“怎的住在这里。”阮今瑶问带路的侍卫。
侍卫闻言,拱手道:“回三少奶奶,世子让住这里的。”
既然是魏明璋安排的,那必定有他的道理吧。
驿馆只接待他们一行人,众人稍作休整,便把侍卫叫来询问情况。
“西蜀王死于一种苗毒。这毒无色,有股酸味,混在酸口的饭菜里察觉不到。王府的太医说这是慢性毒药。这毒药在西蜀王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从毒发到死亡不出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