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们不能带他走!”
花婶儿一听,顿时也顾不得与夏甜他们扯皮了,一个激灵爬起来抱住儿子的腰死活不让人带他走。
还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喊:“我儿子他连杀个鸡都不敢动手,怎么可能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警察不为所动,铐住花明予就要走。
花婶儿眼睛余光一瞥恰好瞅到花明予那条不自然偏在一边的右小腿,顿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他,他腿被人打断了!那要抓也得把打他的人一起抓了吧!”
夏甜:“他是因为入室抢劫自己爬墙摔的,也能怪到我头上?”
花婶儿:“我儿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说是你约他见面,谁知见了就成这样了?我竟不知道你个小妮子竟然如此黑心,难怪之前当明星当不下去了,只怕是心肠太黑被人赶走的吧?”
花婶儿颠倒黑白的话张口就来,眼看着她又要攀咬夏甜不放,池郅突然站出来:“他的腿只是脱臼,人是我踢的,警是我报的。我亲眼看到他爬上夏甜家院墙又翻出来,抓他的时候一时情急下腿重了点,但是分寸我还是有的,接上就行,跟你们去警局完全没问题。”
说着,他快步上前,抓住花明予的腿就是一拽。
花婶儿:“你说他脱臼就是脱臼吗?”
她的话还没完,就听花明予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一下自地上蹦起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花婶儿&众人:“……”
池郅:“警察同志,嫌犯已经好了,如果需要录口供,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夏甜家就她一个女生,还有个小孩子,这大晚上的,实在不适合出去。”
听了池郅这话,来之前就得了吩咐的民警扫了夏甜家一眼,点头:“那行,我叫个人在这里录个笔录,你跟我带着花明予走一趟。”
眼看着已经拦不住儿子被警察带走的大势,花婶儿换个方向,再次开始闹腾:“不行!明明就是夏甜约我儿子见面,现在又诬赖他!凭什么夏甜可以在家里而儿子就要被抓起来?”
她这典型的即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作派让池郅微微皱眉,顿时不悦起来。
就听花婶儿话锋一转,突然把矛头对向了他:“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跟这不要脸的夏甜一起仙人跳,想骗我儿子的钱财!警察同志,我报警!”
“我报警有人仙人跳作局害我儿子!”
花婶儿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夏甜担心自己以后嫁给简左,所以才故意设这样的局,败坏自己在简左面前的好感,害了她儿子的同时又能坏了她跟简左的好事。
夏甜简直要被她这脑回路气笑了,先不说简左对她没有半分好感,即使有,她也没必要去搞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各自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行了。
眼瞅着花婶儿越说越不像话,甚至还搬出她之前离婚的事情来攻击她。
夏甜的脸沉了下来。
“夏甜这么恶毒,活该你自小没爹没妈,又被前夫抛弃!你这么缺德,信不信往后你那个私生子也会跟你一样没妈?”
“哦,说起你那私生子,我知道了!”花婶儿越骂越恶毒,眼里放着怨毒的光——反正她跟简左是不成了,那就不如一次性骂个痛快!
“我看那小子也有五六岁了吧?你跟你前夫结婚好像才三年?所以是他发现你在给他戴绿……”
“啪!”
她的话到此戛然而止。
是池郅终于忍不住愤怒,一掌抽过去。
他这一巴掌极重,顿时抽得花婶儿头晕转向,原本就胖的脸迅速肿大变亮,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夏甜被池郅突然发怒搞得一惊,原先的愤怒一下消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担心——他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揍人,还是揍的女人,别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黑他。
她连忙拽住池郅不让他再次上前。
“闭嘴!”
池郅铁青着脸:“夏甜跟我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毒妇置喙!但你要是再敢诅咒我家人以及我妈,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儿子变成残废?!”
池郅以前是演过铁血将军的,这会儿发怒,身上自然而然地就带了丝千军万马,杀伐果断的气势来。
顿时把泼妇般的花婶儿镇住了。
池郅的声音一字一字,语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当初我跟夏甜离婚,是因为我生病,头脑不清醒做的决定,跟小豆苗无关。况且即便我跟她已经离婚,我家还永远都是她家,我母亲,也永远是她母亲,谁要再说一句夏甜没母亲,那就是在诅咒我!”
夏甜没想到池郅竟然当众揭了自己的老底,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
短暂的空白中,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把话接了过去:“对!我永远是甜甜的妈妈!谁敢再骂她?”
是姜楚华。
她原本已经睡下了,却又被吵醒。
刚出门就听到花婶儿骂夏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即使池郅不发怒,她也是忍不住要发飚的。
论吵架,她还从来没怕过谁。
姜楚华快步走到夏甜身边,俯视着面前宛如疯婆娘的花婶儿:“你儿子觊觎我家甜甜,所以半夜偷偷翻墙。你还颠倒黑白反咬我们一口,有你这样的妈,我看你儿子才是不得好死!”
花婶儿:“!”
正要反驳,却听姜楚华说话宛如机关枪突突突:“慈母多败儿,难怪你儿子这么大了都还只敢在村里调戏下小媳妇大闺女。也就是乡里人善良让着你们,要是出去,我看他分分钟就要受到社会的毒打,在外面活不过半年!”
花婶儿简直要气疯了,她还从来没有嘴炮不过别人的。想插嘴,偏偏姜楚华说话字正腔圆,气息绵长连绵不绝,她完全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面对姜楚华,她终于头一次感受到了别人面对她的时候的感觉。
最终气得“嗷”地一声,低头冲了过来——
说不过就打,这是她身为泼妇最后的尊严!
然而左有池郅,右有夏甜,这两个虽然看着体型不显,却一个是专门练过,一个天生力大无穷。
结果便是花婶儿才刚凑到近前,就“嗷”地一声,倒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只听“咔吧”两声,她的两条胳膊不正常地垂下。
精神□□的双重打击之下,村中一霸花婶儿终于“不堪受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缩在一边瑟瑟发抖还指望他妈能像往常一样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花明予也终于接受不了现实,两眼一翻就要追随他妈而去。
但池郅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直接上前重重一把掐在他的人中,语音沉稳:“走吧。”
花明予:“……”
想哭。
眼看着池郅就要跟警察一起上车离开。
夏甜不由担忧地追了两步:“池郅!”
今天他这么高调地自曝短处,又当众揍人,只怕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池郅转身,帅气的脸上满是令人安心的沉稳:“放心,我之前已经给余春打了电话,他会处理的。”
夏甜:“可是……”
感受着夏甜难得的关心,池郅心里熨帖得都快要打滚,不过面上却是丝毫都没表现出来,语调愈发沉稳,晃了晃手机:“放心,全程我都开了摄像,而且警察到之后还有执法记录仪。”
说完,池郅不再耽搁,扭头上了警车。
想着事情跟夏甜有关,大伯母也不能让池郅一个外人独自跟去,便叫简易也请了两个村里比较有声望的人一起跟了上去。
目送着池郅坐上“呜哇”作响的警车呼啸而去,又有村长指挥着几个村民把花婶儿抬去诊所。
夏甜终于还是没忍住,给燕姐挂了个电话,简短地说明了下情况,要她帮忙关注下网上的动态,不要让人黑池郅。
怎么说这次池郅也是因为要帮自己才会被搅进这档子事的。
燕姐满口应下,只不过在听到池郅说自己当初离婚是因为有病情绪不稳冲动决定时,她的情绪突然微妙起来——
“甜甜,你说这池郅不会对你心怀不轨吧?”
夏甜顿时卡壳,然后脸上莫名爬过一丝热意,飞快地道了句:“就这样,你帮忙盯着点儿,等我回去给你寄大草莓。”
燕姐的注意力顿时被草莓吸引过去,连连保证有她在肯定不会让那些黑子得逞,然后就被夏甜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一直到她挂断电话,这时一直紧张地守在一边的大伯母这才凑上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姜楚华——
大伯母眼底甚至还充满了崇拜、敬佩等等情绪。要知道在村里,还从来没有谁能怼得过花婶儿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不由就让屡屡在花婶儿面前吃亏的大伯母十分好奇:这姜楚华看着文静,没想到吵起架来却是这样厉害,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看出大伯母心思的姜楚华自来熟地一把拉住她:“走走,我们聊。甜甜把门关好,外面的事让池郅处理就成。”
有了姜楚华开头,自觉没照顾好侄女的大伯母赶紧跟上:“对,天已经晚了,你先带着小豆苗去睡,这里有我守着,保证不会再让人来打扰你。”
然后几人相携回屋坐下,眼看着夏甜进屋去安抚受惊的小豆苗。
大伯母盯着面前的姜楚华,终于没忍住率先抛出了一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请问——你说甜甜永远是你女儿的意思是要认她作干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