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大看上我,看上我什么呀?”郑丽心里有些害怕。
“你也甭管他看上你什么了,你就别往前边凑了,行不行?”麻姐拉下脸,说。
“麻姐,看你这话说的,你们的事儿,我凑什么呀。我只是给人带个路。”郑丽见气氛不对,便拿出无所谓的劲儿。
“那就好,咱们还是好姐们儿。”麻姐又高兴了。
“麻姐,给妹妹透点儿,你们这么神秘,有什么好事呀?”郑丽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试着问。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也就是一起吃吃喝喝呗。咱也挣不着钱,苦呵呵的过日子,得自己找点儿乐子不是吗?”麻姐明显是在打马虎眼。
“得,麻姐,我看出来了,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只一条,别难为那个小大夫。”郑丽不高兴了,也拉下了脸儿。
“得,妹子,算是姐姐对不住你了。小大夫你放心,我们绝不会难为他。再说,他这是帮东方,是好事儿,我们怎么会难为他。是不是?”麻姐很是能说。
“那我就替他谢谢了。”郑丽放松了脸。
“妹子,跟姐说实话,是不是看上他了?姐看你对他挺上心。”麻姐凑近郑丽,小声说。
郑丽像是被人窥破心事,脸腾地就红了。
“麻姐,说什么呢?这话可别乱说,让人听见,可不是闹着玩的。”郑丽谨慎地说。
“嗨!看你这小胆儿,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管别人干什么!人活着就得开心,活着不就是为了图一个乐吗!能找到一个对心思的人,那是福份!姐姐我还告诉你,这小大夫,早晚得有傍家儿。不信我把话给你撂这儿,咱们走着瞧。”麻姐自信地说。
“人家可还没结婚呢。”郑丽提醒道。
“这跟结不结婚没关系。结婚是为了生孩子,为了养活下一代。找傍家儿,是为了活得开心,两档子的事儿。这小人儿,多可心。姐姐我就是长得丑,没文化,和人家对不上口儿,要不,我也往上冲。”麻姐说完,嘎嘎地乐起来。
“麻姐,这话是怎么说呢?”郑丽虽然心里慌慌的,可她还忍不住问,她想多知道些。
“刚来三天就成了全院的名人,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招人!对不对?”麻姐干脆地说。
“是吗?”麻姐没再说出些别的什么,郑丽放了点儿心。
“不过,看他那上心的劲儿,也保不齐真能成一个好大夫。真没见他这么上心的。哎,可是嘿,好大夫归好大夫,傍家儿,准得有。我还是这话。”说完,麻姐又乐了。
“这又是怎么个话儿?”郑丽又不明白了。
“嘿,你看这么妹子傻的。本来他就招人,成了好大夫不更招人了吗?往上贴的还会少呵?贴得人那么多,总会有他喜欢的吧?他要是不要,除非他有病,家伙不好使。”说完,麻姐再次嘎嘎地开心地大笑起来。
“得,我先谢过麻姐了。我得给人家回话去了。”郑丽再也坐不住了,说完,起身就走。
“姐们儿,没事过来呵。”麻姐在郑丽身后又追了一句。
“成,成。”郑丽边应付,边急急地走了。
坏菜了,真是坏菜了!这回可是错大发了。唉,小弟弟就是不被他们给吃了,也得被他们给教坏了。这事儿可怎么办呀。郑丽在心里是一通打鼓。
“姐。”郑丽蔫头蔫脑地回到了治疗室。
“川儿呢?”周谢燕没看到周平川,便急急地问。
“川去见老流氓去了。”郑丽低着头回答道。
“你怎么叫川儿一个人去了?”周谢燕有些急,气恼地说。
“他们不让我去。真是他们不让我去的。”郑丽极力表白道。
“他们不让你去,你不会把川领回来?你傻呀?”周谢燕急赤白脸的样,快是要打人了。
“川儿那么有主意,他也得听我的呀!”郑丽找着辙。
“你呀!川儿要是丢了,我看们怎么办!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刚才干什么非说那些话,呵?”周谢燕怒火万丈地喊起来。
“我,我,我没想那么多。”郑丽狡辩道。
“好,好,你没想那么多。我去找去。”周谢燕气恼地说。
“姐,你一去不就露馅了吗?再说,老流氓也不会给你开门。还有,你一去,中药房的姐们儿还不跟你玩命?你见不着的。姐,别担心,麻姐保证了,他们绝不会难为川儿的。”郑丽一句接一句地赶紧说。
“这会儿你到怕了,那你说怎么办?”周谢燕冷静了一些,知道不能去,但又不甘心,便问。
“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下去再看看。”郑丽说完,拔腿就溜了。
“老大,开门儿,我是金子。”在敲过门后,金子叫道。
“大中午的,你不歇着,跑过来干什么?”里面传来一个底气颇足的的声音。
“老大,我带来了一个人。”金子隔着门说。
“不见!”里边的人干脆地回了。
“老大,是麻姐让带来的。”金子赶紧解释。
“什么大物,还用你麻姐往我这里派?”里面的人边说边往门口走。
一阵拔插销声响过,门被打开了。
门里门外的人一相见,两个人全愣了。
嗬!这个人,长得真够怪的。周平川在心里不禁对自己说。
嘿!这小伙儿,长得真够招人的。门里边的人在心里说。
“老大,他是为你那几张方子来的。他想用,可是不太懂。”金子见两个人都愣着,便打起岔,介绍道。
“噢,进屋,进来说。”里边的人让了一下,说。
周平川走了进去。
“你回吧。”里边的人没让金子进来,而是让她转头,回。
说完以后,这个人又把门插上了。
嗬,真严实。周平川看到门上有好几个插销。
“对不住,你把大褂脱了。”那人对周平川说。
“为什么?”周平川不明白,问。
“我这里都是进嘴的,得讲卫生。你那白大褂,哪儿都去,不干净。”那人解释道。
“嗬,您想的真周全。”周平川边说边脱下了白大褂。
见门后的挂钩,周平川就把白大褂在了上面。
“嗯。”那人满意地嗯了声。
“小哥儿是中医科的?问。”那人问。
“我在乳腺门诊。我叫周平川。您贵姓,怎么称呼?”周平川客气地回答了他的问话,又反问道。
“乳科门诊,你在乳科门诊?你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那人再次感到惊奇。
“您贵姓,怎么称呼?”周平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问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老夫复姓东方,单名一个朔字。”那个回答道。
“汉有智者,复姓东方,名朔。”周平川沉吟着说。
“今有周氏,掌国银库,名曰平川。”东方朔笑道应道。
“汉东方前世智者。”周平川又说。
“今平川现代权臣。”东方朔极快地接到。
“汉东方,相貌堂堂,可展天下;今东方,容颜怪异,匿藏医院。”周平川笑吟吟地继续说。
“上平川,舞弄权柄,一呼百应;下平川,杏林天下,只为一人。”东方朔欣赏地看着周平川。
“我,人称流氓,旷世奇人,你难敌我。”东方朔改变形势,抢先发招。
“我,被人流氓,凡夫俗子,你难追赶。”周平川也紧跟着说。
“得了,换个劲儿吧。多累人呵。”东方朔乐哈哈地说。
“就得拿你一把,谁让你不给我开门。”周平川也乐着说。
“那知道是你小兄弟大驾光临?”东方朔真心地说。
“怎么知道这黑屋里藏着你老哥哥。”周平川也很开心。
一见如故。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老哥哥,这可是你的方子?”周平川急不可待地问。
“呵,对。早几年弄的。”东方朔接过来,看了一眼回答道。
“老哥哥,说实在的,我看不懂。”周平川实诚地说。
“嗨,看不懂就不要了。”东方朔抬手就把那几张方子给撕了。
“你!我还想用呐!”周平川有些急了。
“旧的,没用了。”东方朔继续乐呵呵地说。
“你又有新方子了?”周平川惊喜地说。
“先不说这个,说说你。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吧?”东方朔改换了话题。
“我是医科大毕业的,主修妇外,现在不想再动刀子了。”周平川简单明了地说。
“为什么?现在可是拿刀子的吃香。一刀下去,什么都解决了。多好?”东方朔面露诡异之色地说。
“我对手术刀失望了。”周平川淡淡地说。
“手术刀又能医病,又能让人扬名,还能让人有地位。这把刀,多好呵!”东方朔感慨道。
“手术刀能治病,更能害人。”周平川脸色黯淡。
“这话怎么说?”东方朔惊奇地凑进周平川,仔细观察着他问。
“会了才知道,手术,是蠢人的笨办法。那根本就不叫治病,那是零割,是上刑。生了病还被人上刑,行刑者太不仁道。”周平川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