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有主意。当然,他主要是为了安慰我。我跟他说你要走时,心里特别不痛快,发了几句牢骚。”周平川一边回忆一边说。
周平川看周谢燕对东方朔的态度很上心,便很认真地回忆,力求准确。
“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周谢燕还是没底。
周平川又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他到底拿的是什么主意呢?”周谢燕喃喃地自语道。
“姐,东方朔那儿,你不要瞎想,他不会怎么样的,他跟我是一条心。姐,你也别担心,只要我小心点儿,分出些精力注意点乱七八遭的事儿,就不会出乱子。再说,东方朔也会帮我的。其实,当初就是不弄这份协议,也会是像现在这样,我和东方朔早商良好了。”周平川看周谢燕很担心,便安慰她。
“川儿,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前途。川儿,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没有回头路了。”周谢燕觉得,应该让周平川明白自己的处境,便这样说。
“回什么头?我就没想过回头。”周平川坚定地说。
“川儿,我说的是真的。你想,你现在如果再想去手术室,是能去,可是,要想主刀,难了。”周谢燕说这话时,心里有些后悔。
当初,真是应该阻止他,这下一来,进退两难了,弄不好,会毁了川儿的。周谢燕是真有些后悔了。
“姐,别瞎想了。呵。”周平川站起身,站到了周谢燕面前。
“川儿。”周谢燕心里难受,叫了一声,站了起来,扑上去,抱住了周平川。
泪水,周谢燕眼睛涌出的泪水,打湿了周平川的脸。
周平川感觉到了周谢燕的眼泪。
周平川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最是容易被女人的眼泪击中,泡软。
周谢燕还在流泪,流着伤心的泪。
周平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吻着周谢燕。
吻着,不停地吻着。
周谢燕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怎么的,身体在发软。她站不住了。
周平川感觉到了,他一伸手,抄住周谢燕的腿,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周平川紧紧地抱住周谢燕,周谢燕把头埋在周平川怀里。
周平川抱着周谢燕,向着床,走过去。
来到床边,周平川把周谢燕轻轻地平放在床上,然后俯下身去。
看着周谢燕流泪的双眼,周平川很是心痛。周平川再次亲吻周谢燕的双眼,把她的泪吻干。然后,用力地把自己的嘴,压在了周谢燕的嘴上。
重重地亲了一下周谢燕的唇,周平川抬起身,俯看着周谢燕说:“姐,你不要这么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也不后悔。不管今后有多难,我都会坚持把事情做完。姐,你放心,什么都难不住我。我也什么都不怕。”
听到周平川这样说,周谢燕心里一热,她抬起身,再次紧紧地抱住周平川。
“姐,,你累了,休息会儿,我去做饭。”周平川轻轻地拍了拍周谢燕,说。
“还是我去吧。”周谢燕松开周平川。
下了床,站在地上,周谢燕摸了摸周平川的脸,说:“川儿,谢谢你。”
说完,周谢燕转身去厨房。
周谢燕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又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周平川站在门口看着。他曾想帮忙,可是周谢燕坚决不让。
看着周谢燕忙碌的背影,看着曾经有过的这样画面,周平川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想起了母亲。
曾经的画面,遥远的画面……
“川儿,姐还没问过你呢,姐来,你欢迎不欢迎呵?”忙碌着的周谢燕突然问。
周谢燕的问话,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周平川。
“当然欢迎了,我早就想让你们来了。”周平川轻声说。
“真的吗?”周谢燕又问了一声。
“当然。”周平川理直气壮地答道。
“那你怎么不请我来?”周谢燕回过头,看了周平川一眼,继续问。
“怕你不来呀。”周平川说。
“我怎么会不来?再说,我不来,你不会再请呵。”周谢燕随口说。
“哪怎么行?我多没面子。”周平川说。
“好呵,臭小子,你跟姐还讲面子。”周谢燕回过身,边说边揪了揪周平川的耳朵。
“那当然,我是男人。”周平川挺身,正色说。
“好,你是男人。小男人。”周谢燕亲了周平川一下。
“姐,你只拿我当小男人?”周平川上前,站到了周谢燕的背后。
周谢燕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惹火,便赶紧说:“川儿,你把弄好了的先端出去,这个菜炒完,咱们就可以吃了。”
周平川一把紧紧抱住周谢燕,说:“你要再叫我小男人,我就给你点厉害的。”
“对不起,大男人,姐说错了。快松手,锅糊了。”周谢燕告饶地说。
“哼,这次放你一马。看你还敢再说。”周平川边说,边又用力地抱了周谢燕一下。
晚饭做好了,俩个人坐在了桌边,很自然地吃起来。
“姐,你和主任是怎么谈的,刚才为什么那么伤心?”周平川边吃边试着问。
“主任说,她帮不了我了。看样子,事情不太好。”一说这个,周谢燕的情绪又低落下来,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
一看周谢燕这样,周平川觉得不妙,赶紧说:“姐,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一声。”
周谢燕没吭声,用筷子在自己的碗里拨拉着。
“姐,我吃过你做了菜,还吃过中药房麻姐和金子做的菜,你想不想知道你们谁做的最好?”见周谢燕还是过不来,周平川急中生智地出招说。
“谁?谁做的最好?”这招果然好使,周谢燕抬起头问。
“你猜?”其实周平川并没做好准备,他只能对付。
“哼,我不猜。你心偏谁,谁的菜就好。”周平川没想好,周谢燕却想好了。
“怎么会呢?我这么公平的人。”周平川表白道。
“那你说。”周谢燕注意地看着周平川,看他到底怎么说。
“其实,还真不好说。你们仨人的风格不一样。麻姐擅长清炒,金子是炖,姐的是家常菜。姐,你知道吗?你看着麻姐人挺粗的,可她炒菜跟她完全不一样,她清炒是一绝,特别爽口。”周平川认真地边想边说。
“你就说吧,姐跟她们比,怎么样吧?”周谢燕不关心别的,只关心自己在周平川心里的位置。
“姐做的是家常菜,吃着舒服。”周平川笑着说。
“呵,就一个舒服呀。我听明白了,我炒的不如她们的,对吗?”周谢燕有些不高兴地说。
“不是,不是。姐,你别急,听我说完。麻姐炒的菜挺好吃,可是不解馋,吃完总不觉得饱;金子的菜正好相反,每回吃完,我都会撑着,晚饭都不吃了。姐,特逗。我在东方那儿吃饭的时候,我经常和他抢,气得他直叫。其实不赖我。麻姐的菜,总吃不过瘾,金子的菜就是应该猛吃。”周平川想起在东方那吃饭,就想笑。
“姐笨,还是没听明白,你到底是喜欢谁的。没事儿,你大胆地说。要是姐的不好,你说出来,姐再去改。”周谢燕这回是平和地说的。
“姐,你千万别改。姐,你的菜,虽然不像她们做的有特色,可是,吃着舒服。真的,能吃饱,扛时候,不像麻姐的,吃不饱,没到饭点就又饿了;你的饭,到饭点就饿,不挡下一顿。不像金子的,存食。真的,姐,你别改。”周平川极力地说。
“我听明白了,姐的饭,就是像你在家吃的;麻姐的,是尝鲜;金子的,是过瘾。对不对?”周谢燕总结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姐,你总结的真棒。你不说,我还真没想清楚。”周平川高兴地说。
“好呵,你个小花心,吃着这家,还想着别家。你还都惦记着,看我不打你。”周谢燕举起身中的筷子。
“别打,我不是花心。我认罚,我涮碗。”周平川赶紧站起来,说。
周平川听周谢燕这样说,一想,可不是吗?自己真是她说的这样。心一虚,就不敢再辩了,所以赶紧找事儿,溜。
“川儿,我跟你再说一遍,以后不许再伸手这种事儿。以后接了婚,也不许!听明白了吗?”周谢燕见周平川又要干这活儿,真生气了。
“姐,你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干这个?”周平川解释说。
“我是什么?”周谢燕一听,更生气了。
“姐,我错了,你是我姐,该你干。”周平川一见周谢燕变了脸,赶紧说。
“川儿,记住,男人要像个男人!不然,你就不要做大事儿,娶个媳妇,当个小男人就完了。”周谢燕教训着说。
“是姐,我明白。可是,现在的女人都跟李芗似的,我上哪儿找你这样的?”周平川不傻,很明白。
“那我不管!”周谢燕横横地说。
“你娶了媳妇,她要是真让人干这个,我就是过来给你当老妈子,也不能让你干!”周谢燕又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