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你姐怎么啦?让她去哪儿啦?”金子一边吃,一边问。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一上午没动地方,也没人帮我打听。”一说到周谢燕,周平川这来儿的开心劲儿,全没了。
“你姐不在,你还是回这儿来吃吧。我们多做点儿,不差你一双筷子。”金子安慰周平川说。
“不来,你老看着我,不让我跟他抢。金子姐,其实你不知道,饭,抢着吃才香呢。”周平川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说。
“好,下回我不说你了。不过,我倒是不怕,不知道麻姐怕不怕?反正麻姐说了,给你吃东西,太糟踏,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金子开心地说。
“她这样说,我就不来了。”周平川坐了起来。
“平川,麻子是开玩笑。哪回你的点评,她不服气?”东方朔以为周平川真生气了,赶紧劝。
“不是,我是真不能来了。你想,我姐帮我,就被人给弄走了,下一个,该是你了吧?我要是再跟你们走那么近,真没准你们也快了。”周平川认真地说。
“我还就真不信了,他们能把我怎么着?还能不让我煎药啦?”东方朔生气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叫了起来。
“吃饭不许生气。”金子也叫了起来。
“金子姐说的对。你别生气,这事儿跟你没关。你们吃吧,我先走了。”周平川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你给我坐下!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东方朔是真怒了。
“老哥哥,别跟他们生气,。他们要是真的对你动手,我可真的什么都弄不成了。老哥哥,小老弟可是求你了。我走了。”说完,周平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郑丽看见周谢燕了,并和她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可是,郑丽却无法说话。
周谢燕先来了,她被一群人围着。
“周姐,你是不是高升了?”
“燕子,你高升可别忘了我们。”
“谢燕,我也叫你姐啦。检查我们的时候,你可得手下留情呵。”
周谢燕和护理部主任一起下病房检查的事,大家都传开了。所以,周谢燕就被包围了,没了人身自由。
郑丽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看着。
周谢燕看郑丽蹋蹋实实地坐在这里吃饭,很是纳闷:这个死丫头,自己在这里吃饭,川儿呢?可是,当着一群人,周谢燕也没办法问,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饭,吃完了,没时间了,周谢燕一咬牙,指着郑丽对众人说:“不好意,我跟她有点事儿,咱们改天再聊。”
大家伙看了一眼,是郑丽,认识,是病案室的,就没再说什么,纷纷跟周谢燕道了别。
周谢燕抓紧机会,拉起郑丽,赶紧躲。
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周谢燕问:“川儿呢?”
“到老流氓那去了。”郑丽告诉周谢燕。
“噢。哎,他怎么想起去那儿了?”听到周平川去了东方朔那儿,周谢燕刚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想起不对来,便问。
“你把川儿包给了李芗?”郑丽正好要问,周谢燕把话送上门来了。
“没有呵?我怎么能够呢?”周谢燕不明白,郑丽怎么会这样问。
“李芗说,你把周平川托付给她了。她接管周平川了。”郑丽一脸不痛快地说。
“这小丫头,也学会耍心眼了。你这个实心眼,怎么会信这个!”周谢燕气恼地说。
“我还以为……”郑丽也觉出这回自己有点傻。
“你别以为了,回去告诉周平川,没事儿别再去老流氓那儿了,特别是中午,明白吗?”周谢燕打断了郑丽的话,急急地说。
“我明白了,可别再把火引到那儿去。”郑丽是真明白了。
“川儿的饭,还得你来。这儿也别让他来。告诉川儿,是院长把我叫回去的。不过,我现在还没事儿,别担心我,把事情抓紧。也别光图快,还得小心,别弄出乱子来。”周谢燕指指食堂,然后又嘱咐郑丽说。
郑丽点了点头。
“好了,我走了。你多小心。别老这么缺心眼儿,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周谢燕又数落了郑丽一句后,先走了。
郑丽琢磨了一会,等周谢燕走远后,也往回走。
周平川有点走投无路了。没处可去,他只好回到诊室。
周平川刚一回来,就让李芗和马晓晴给堵在住了。
“明天,不许再到别处吃饭了。饭,我们给你打回来。”李芗又是用命令的口气强硬地说。
周平川没说话,也没动,看着她们两个人。
“这是主任说的,她让我们管着你。”几天不见,马晓晴不知道怎么胆子也大了。
“我要是不听你们的呢?”周平川挑衅般地说。
“不行!”李芗应战般地说。
“让我听你们的也行,有一个条件:让周谢燕回来。”周平川要给他们来一下。
“这不可能!”没等李芗急,马晓晴先急了。
“你为什么要让她回来?”李芗淡淡地问。
李芗和马晓晴真是一对,一个急,另一个就冷静了。真是绝配。
“你们为什么把她挤走?”周平川也急了,虎起脸,真锋相对。
“谁挤她了,她是去更好的地方了。”马晓晴又抢话说。
“真的?如果她要没事儿,是真的去好地方了,我就归你们管。”周平川许诺般地说。
“你说话算数?”马晓晴追问过一句后,看着李芗。
“君子一言。”周平川说。
“行,就这么定了。只要你听我们的,周谢燕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李芗拍了板。
听李芗说的这么坚决,周平川点了点头。
早上一上班,李芗就来到了周平川的诊室。
李芗把病历放下后,并没有走,而是看着周平川。
周平川很是不解,也看着李芗。
“是个男人,你说话要算数。”李芗冷冷地说。
周平川见李芗又像是在挑衅,便也冷下脸,看着她,但仍没说话。
“我做到了。中午治疗室见!”说完,李芗转身出去了。
莫明其妙!这又是抽的哪家疯。周平川叨咕了一句,拿起了病历叫号看病。
刚一张嘴叫号,忽然周平川明白了:她们说话算数了,那就是给周谢燕按排更好的工作了?应该是,不然李芗不能狂成这样!
周平川真想追出去问一问。
不行,不能让她们太得意。沉着,沉着。
周平川开口叫号。
马晓晴大夜班。下了班也不睡觉,跑到乳科门诊来了。
“晴儿,搞定了。”
马晓晴坐进了分诊台,还没等她开口,李芗便得意地说。
“真的?亲爱的,让她去哪儿?”马晓晴兴奋地问。
“让她捡了个大便宜。卫生局要开青训班,我跟我爸说了,他说给咱医院一个名额,戴帽下来。”李芗得意地说。
“哎呀,亲爱的,你太棒了!你给周谢燕送了这么重的礼,一定能把他拿下。”马晓晴边说,边昵昵地抱住了李芗一条胳膊,偎在她的身边。
李芗得意地晃了晃头。
病人进了诊室。
“大夫,你们医院越来越有意思了。”病人上来没说自己的病情,却来了这么一句。
“您这话怎么讲?”周平川不解地问。
“分诊台那俩人,怎么跟小情人似的。那短头发的,也是女的吧。”病人好奇地说。
“您的感觉是不是见好?”听病人这样说,周平川明白,一定是马晓晴过来了。他不想和病人讨论这个问题,便把话往病人身上引。
“真没想到,你们医院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长头发那个女孩儿,长的真不错。可是,她怎么和那人那样呵?”病人意犹未尽,还想打听。
“咱先关心自己的事儿成吗?我刚来,和她们还不熟,您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周平川一本正经地对病人说。
一见周平川这阵势,病人不好再往下说了,便看着周平川,等着他的吩咐。
“吃了一段药,感觉怎么样?解开衣服,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周平川看了看病历,对病人说。
“好多了,这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我自己摸着,里面的疙瘩快没了。”病人撩着衣服,让胸部完全露在周平川面前。
周平川伸出一只手,在病人的乳房上,按摸。
“嗯,是有好转,你自己检查的不错。都快成大夫了。这个药再吃一周,下周就能进入巩固治疗了。”周平川收回了手,边在病历上写着,边说。
“真的,太好了。这回我可是能松口气了。”病人轻松地说。
“也别大意,药,还得按时吃。”周平川写好药方,递给病人,嘱咐说。
“谢谢大夫,我注意,我听您的话。”说完,她站起身,看着方子,走了。
周平川又拿起一份病历,叫下一个。
马晓晴不停地打着哈欠。
“你到里边睡会去吧。”李芗用肩膀碰了碰马晓晴说。
“不。我陪你。”马晓晴靠着李芗的身体,拧了拧身子。
“听话,睡去。”李芗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