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从鬼门关打了个来回,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九月十七,所有的人在客栈院子等着小雨。
“少爷,等谁,我们还不走啊?”章杰问着。
“等一个人?”
“谁?”章杰奇怪的问。
“孩子的母亲。”
“你说天翔的母亲会来?”章杰的口气有些不信。
“今天一定会来。”‘
小雨的口气太过坚定,章杰有些好奇为何他有这么大的自信心。
“怎么,要不我们打赌,一个时辰必来。”小雨微笑着说。
“好啊,一百两。”章杰来了兴趣。
“成交。”
小雨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还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见两辆马车缓缓的停在客栈前。
章杰扔出一张银票,道:“我输了。”
小雨微笑着,:“要不我们再打赌,他来要孩子给还是不给?”
章杰真的无语了,:“我还跟你打赌,那不是白给吗。不赌!”
“呵呵呵。”
小雨笑着,此刻已经传来了三下敲门声:“公子,有人求见。”
“进来。”
小雨坐在一张椅子上,冷眼看在母子倆没开口。两人一身穿素衣,耳朵上方的头上戴着一朵白花,两人规规矩矩跪拜行礼。
“给少爷请安。”
小雨心安理得的接受缓缓问道:“二位,何事?”
章烟跟谷凤岚是同一辈人,礼毕应该让人起来说话,可是小雨一字不提这下章烟有些尴尬。
‘明知故问。’
风岭秀忍气在心里嘀咕着,章烟低声下气的开口:“公子,我公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可是他也是为了我了外孙。求少爷开恩,放了我家孙儿。”
小雨没有立刻回答,喝了一盏茶水看着章烟问:“你会武功吗?”
“家里的活都靠着我一人干,只学了点鸡毛蒜皮。”
“是吗,那你的女儿的武功是谁教的?”
小雨没完没了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章烟还没回答风岭秀怒着:“我说公子,听小爷说你是本门的弟子,怎么就这么对待我们?我娘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章烟心里一惊连忙道:“公子,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公子老身替他赔个不是。”
“娘,我没错,我不用你赔礼。我们起来!”
风岭秀站起身来,怒目切齿的看着小雨想搀扶着章烟,可是章烟坚持跪在地上不起。
小雨的脸色丝毫没变,慢慢的倒满一盏茶水。突然掌力一推茶盏转着圈向着风岭秀的脸上飞去。
“嗖嗖嗖。”
“你!”
风岭秀气得咬牙切齿,抬起手就去拍茶盏。
可是让她万万没想到毫不起眼的茶盏,此刻灌注小雨强大的内力。她手刚触碰上茶盏,一股力量通过手臂直接把她撞到墙壁上。
“呯!”
墙面上的石灰纷纷落下,茶盏掉落在地上成了两瓣。风岭秀此刻的形象有些狼狈。茶水直接撒在她的脸色,还留下了一些茶叶黏在她的额头上,头发湿漉漉的。
章烟吓得连连磕头。“公子,小女不懂事,请公子高抬贵手。”
“啪。”
小雨重重的拍着桌子,厉声说道:“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善与恶、一念间;纳百川,天地宽;天地裂、魂飞散。启蒙的第一课就是牢记祖师真言,难道你爷爷没有教过你?祖师为何要留下这句话,他是要让后人牢记门规,不要滥杀无辜,可是你们做到了吗?我手下跟你们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你们非要用这一招。
章烟听了小雨的一番话,浑身颤抖着喊着:“秀,跪下!”
风岭秀被小雨说的哑口无言,虽然迫不得已跪下,可是心里还是有怨气。
“我让你们跪一会就受不了,我手下差点死在你爷爷手里不说,足足两天才恢复,你说!我们这笔账怎么算。”
小雨怒斥母女俩,侍卫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小雨护犊让宋静心里暖暖的。其他的侍卫也都有同感,能在小雨手下做事,是他们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小雨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两步停在风岭秀的面前,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苦衷。因为我们是同门,前面发生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计较。孩子可以给你,不过你们两必须隐姓埋名立刻离开,从今往后别在踏进京城半步。”
“什么??”
两人吃惊的看着小雨,想不通为何要这么做。
小雨无视他们俩的眼神,又继续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是吗,理由我不能说。你们俩可以回去商量,不过我只能等到你们午时,超过时间我不会再等。”
母女两迟疑了片刻,章烟站起身来,道:“好,给我们一点时间。秀,快走。”
“娘,”
风岭秀还没死心,小雨的话已经响起:“我要是你赶紧回去商量,除非你不想活。”
“??”
风岭秀还没明白小雨的话,人已经被章烟拉着走出屋子,随后马蹄声渐渐远去。
宋静激动的给小雨行礼:“主子,谢了。”
小雨微笑着:“光嘴巴谢可不行,天香楼请客。”
“没问题。”
“哈哈哈哈。”
侍卫的笑声。
“行了,让掌柜早点准备午饭,午时一过立刻出发。”
“是!”
山脚下一栋孤零零的宅院显得格外的凄凉,院门两盏白灯笼随着风摇摆着。
经过牌坊一仗,风池二十个徒子徒孙只剩下五人完好无损来这里守灵。五人披麻戴孝散坐在屋檐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还没见章烟母女俩的影子,大家心里非常心急。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要是还没把孩子要回,对风家来说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辈分最高的范常山,随其自然接管了风家。不过这半个当家人也不是这么好做的,做好了应该如此,做坏了那可是里外不是人。此刻他焦急的来回徘徊。
“华建,你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怎么还没回来。”
“是,师傅。”
徒弟跨上马背冲出屋子,范溪云问着:“祖父,会不会姓谷的不认我们,还在怪大祖父。”
范溪云内心排斥,从说话的口气中就能体现出来。范常上狠狠的瞪了孙子一眼,可当着外人也没教训他。
范常山内心万分焦急没心情理会自己孙子的话,低头不语静静的站在灵柩前。
“祖父,要是他们不把孩子还给秀姐,我们怎么办?”范溪云见范常山没回答自己的话有急着追问了一句。
“我们只有等。”
范常山心不在焉的回着。
因为不是正常死亡,风池的灵堂简简单单。风池一脉没什么亲戚,只有亲家林柄中住在京城,此刻报丧的人还了路上。
“师傅,师傅,嫂子回来了。”
范常上的一名徒弟出院外跑了进来,片刻三匹马已经冲到了院外。
范常山一看孩子没回来,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极为难看。
“师叔。”
章烟气喘吁吁的叫了一声。
“怎么说?”
“师叔,去屋里说。”
“行。”
范常山知道时态严重,嘱咐着徒弟:“都在外面等着,谁都别进来。”
“是!”
原本范溪云想跟着进去,范常上一个眼神阻止着他才停下脚步。
三人来到一间小屋,章烟连忙把门关上,才说道:“师叔,公子说让我们母女俩立刻隐姓埋名,离开这里才把孩子还给我们,你说这是啥意思。”
“什么!”
范常山吃惊不小,脑子迅速的思考着,过了一会才问着:“他还说了些什么?”
“把我们俩教训了一顿,让我们午时之前决定就说了这句话。”
风岭秀插了一句,:“母亲,还有最后一句;我要是你赶紧回去商量,除非你不想活。”
“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师叔,这可怎么办?”章烟紧张的望着范常山。
“吧嗒,”
范常山吓得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师叔,你说他是不是吓唬我们?就是不想给孩子。”
“阿烟,秀,你们听我说。你们家要出大事?”范常山说这话连嘴唇都有些颤抖。
“师叔,究竟这么回事?你不是说公爹有血光之灾,可是他已经没了,难道事还没完?”
“秀,阿烟,有些事天意难为。师兄用这一招可是大错特错。让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范常山惊慌的坐着,风岭秀不以为然,问着:“小爷,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的话,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这、这、”
范常山迟疑着,章烟焦急的问:“师叔,我们都是一家人,难道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好,此事就你们两人知道,谁都别告诉。”
范常山严肃的表情两人点点头没说话。
“他本人在金吾卫当差,具体来历我还真不清楚。可我知道他背后的人我们一定惹不起。你想啊,师兄武功在江湖上罕见,一个护卫都能跟师兄走到最后,你想谁家的护卫能如此本事?”
“你说跟皇家有关联?”章烟脱口而出。
风岭秀奇怪的问着:“我们也没惹皇帝啊,为何要杀我们?”
母女俩的一句话仿佛黑暗中的一道亮光,这下范常山彻底想通了,道:“你们没惹皇帝,不等于你亲家没得罪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还不明白,惹了皇帝可是要洙九族的。秀,你爷爷真的错了,我们都错了。这位公子不是在害孩子,而是在救孩子。”
“什么!”
母女俩都愣住了。
两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此刻才知道害怕。风岭秀哭丧着脸,:“小爷,那怎么办?我丈夫还在京城没出来。”
“秀,你想保住孩子必须听此人的话,不然真的来不及了。你丈夫怕是凶多吉少,你就别管了。”
“哇~~”
风岭秀哭泣着。
章烟也算冷静,道:“师叔,家里怎么办?”
因为此事太棘手了,此刻的范常山内心也怕的相当的害怕。弄不好自己也会牵连进去,他脑袋急速的思考着,最后下定决心,道:“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办,明天一早就出殡。”
母女两相互看着,因为他们还真的没地方可去。范常山进退两难,不管不行,管了又怕连累。
“你们如果没地方去,华山脚下我有一处宅子,让溪儿带你们去。快做决定,不然午时一到孩子就走了。”
章烟一跺脚,道:“秀,你跟着他们走,我留下来看看,如果安平能脱身,我立刻让他跟你汇合。”
“娘,”
风岭秀还磨叽着,范常山真的快气疯了,道:“你们怎么还磨蹭,没时间了,快午时了。”
风岭秀一跺脚,:“我走,娘,你自己保重。”
“快走。”
三人出了房间,范常山神色凝重,道:“华建、华英。”
“师傅,有何吩咐?”
“你们俩护送溪儿,秀儿去把孩子接上,立刻回老家。”
“啊,师傅,这么快?”华建不解的问。
范常山急的不行,道:“没时间解释了,溪儿,去镇上买辆马车,赶紧走。”
“祖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姑还没找到我还不能走。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的。建华,秀,快走。”
“是!”
风岭秀含着泪,:“娘,你保重,我走了。”
“快走吧,听你阿爷的没错。”章烟边说边推着女儿上马。
四匹马快速的离开,院子内的其他人迷糊着。此刻范常山已经发话:“大家听好了,明天出殡。后天所有的人都别在来这里,更加不要说是跟这里有任何的瓜葛,切记。”
“0”
所有人嘴巴张的大大的愣住了,因为事情出的太突然。
“听见了没有!”
范常山提高了嗓音又重复了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