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云雨有点儿嫌弃,却也无奈地进来了,王安倾进了一半,突然带着点羞怯地向我笑笑。
“卡住了。”
这场景很伤人,不是伤我,寸云雨本来对自己身材很自傲,她好胜心极重,尤其对方还是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个子上输掉一头就已经很恼火,今天突然发现王安倾深藏不露,胸大无脑的美名登时拱手让人,冷笑一声:“谁让你那么大,活该!”
这本是香艳的场面,但我心里有点不对劲,王安倾在我心里太完美了,完美到让我自欺欺人的小算盘感到自卑,有时候人心就是这么难琢磨,明明只是想到她都要开心的想跳,但真见了,却又摆脸子,装的不耐烦。
我一脸嫌麻烦的神色跟她指了指上面。
王安倾心领神会,开始小心翼翼地爬门。
似乎是女人的通病,她坐在门上不敢往下跳,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对我说:“小语,你……可要接住我啊。”
我一脸欠样地从鼻子里哼气,敷衍一般举起手。
她才一把扑进我怀里,余惊未消,抱紧了我。
我心里的悸动更大,觉得嘴里又酸又苦,我何尝不想跟她亲昵,可我就是气不过,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这么对我好,一切该死的投怀送抱和引诱都只是因为她不敢违抗老不死的命令。我没这种恶趣味,明明心里觉得你是个屌丝,但还要这样强颜欢笑会让我感到恶心。
有点恨她。
“够了没有?”我咬着牙,“我们是来办事的,你能不能别拖后腿啊。”
王安倾立刻后退一步:“对不起。”她陪笑,还是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我扭过头:“先到处看看吧。”
学校里没什么可看的东西,最前面是两栋教学楼,左面有一栋躺l的单向楼,后面是操场和宿舍,当年发生事故的楼层就是最中间那栋,迎面就是学校大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我决定先去这里看看,不说事发地点吧,至少路挺近的。
我抬起头去看,此时天上挤压着很冷很重的云,天色青中泛着大片苍白,凛冽的色调就像冬天,一股冷意冻住太阳,让它看上去只是泛着黄白色的盘子。
气温其实还是那么高,但气氛不对,让我有种在冬天里独自站在操场的感觉,几栋楼也那样死寂地陈列在空地上,似乎是故意蛰伏着。
斑斑点点的东西被风吹下来,有点像雪,但更加寂静,我接住看了看,是一些腐朽烂掉的书本,上面的字迹已经融开,流淌着诡异的形状。
楼里到处都是蜘蛛网,我在前面开路,寸云雨时不时就要大惊小怪地嚎一嗓子,生怕弄破的蜘蛛网上突然掉衣服里一只乒乓球大小的蜘蛛。
不过她担心太多余了,不说蜘蛛根本不会捕食大的猎物,一路走来,似乎连个活物都没有。
上天台的楼道被封住了,我试着用脚踹了几下,纹丝不动,自得放弃。但与之相邻的那栋楼天台没锁,可以从那里爬上去。
我站在楼的中间,想不知道是多大的绝望才会让一个瘦小的学生从这里跳下去。
除此之外整个学校没有任何异常,严谨的我还特意去了趟女厕所,圆了小时候的梦。
不应该啊,首先是不可能走错地方,那就是时间不对,毕竟鬼怪都是晚上行动。好吧也算是提前勘察地形了,谨慎的我又罗列出了几条逃生路线。
站在天台,场景再现的思考着王浩跳楼时的心情,突然瞟了一眼校门,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进来!
我心想莫不是什么人过来试胆什么的?随即摇摇头,哪能这么巧合,那肯定是有问题件了,那个人进来以后明显是躲避着什么,难道他知道有人先他一步进来?
我在高处,藏的很隐蔽,他估计只是知道有人提前进来,但并不知道方位,所以才这么隐蔽的行动。
我仗着人多想去会一会这个人,说不定就是给我下死咒的幕后黑手之类的。
眼见他走进主教学楼,我便领着王安倾和寸云雨跟上去。
我们仨一直不是单独行动,虽然那样更有效果,但单人走纯粹是给恐怖制造机会。
我顺着楼梯往下轻手轻脚地走,这楼里一共三个楼梯,他走的最有可能就是中间的,我从缝隙里往下看了看,果然看见。
这时候看他又不是多小心,脚步声踏的挺重,回音都能确定他的位置了,也许是因为他并没有这种经验吧。
我下了两楼,示意王安倾两人躲好,想等他转回来时直接制服。
但他的脚步在二楼就消失了,我一愣,这家伙是有目的的!
我这回也不选择跟踪了,心想这家伙既然来这里肯定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而且我身边有王安倾这个武林高手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擒住,就把想法告诉她们,我们从三个楼梯口包围一间间往里寻找。
我让寸云雨堵在中间,自己则和王安倾从左右楼梯在二楼查找。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小心往里面找,前面的教室都是空的,窗户蒙着大片的灰尘,里面桌椅摆放的很整齐,黑板上有没擦干的字迹,有的教室放着学生的课本。
找到一半就听见王安倾吼了一句:“别跑!”
我一看,那个人从右边的一间教室冲出来就往中间跑。我大叫一声:“拦住他!”也跟着迎头就上。
寸云雨拿出一张符箓就拦在中间,那个人一手拿着手机,一边猛跑,顷刻就跑到寸云雨脸前。
胸大无脑名不虚传,符箓还没贴人脸上,就被那人一把撞开,正要下楼。
风风火火赶过来的王安倾猛的一个起跳,一记飞腿把他踹倒在地,欺身压在那人身上,使出一招擒拿,把那人按住,手直接掰在背后。
“疼疼疼……”那人大叫,“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
这也正是我要问他的,我跑过去跟王安倾对视一眼。
王安倾说:“这人在跟人打电话,好像除了他一会儿还有其他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