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去拿了自己的手机,和电视遥控器,开始了我的游戏。
“吱呀呀……”随着一阵磨牙的声音响起,卫生间的门突然开启。
“嗯?”任安然回头看了眼,就看见卫生间的门在慢慢地往外开启,然后开到了最大后撞上墙反弹过去。
任安然疑惑了,她走过去,往卫生间的里面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洗澡用的淋浴喷头却打开着。
是自己没有关吗?王安倾肯定是这么想的,她随手关起来,然后走去卫生间,但立刻顿住!
不对啊!自己有用过淋浴喷头吗?
任安然重新进入卫生间,但等了一会儿,她也只是挠挠头走了出去。
我早已躲在客厅偷偷观察,这是恐怖故事里最简单的做疑手法,为的就是给屋主人一个屋子里进来其他人的假象。
这家伙既怂又胆小,经过源来客商场的惊魂追命,她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境地,我只要稍做诡计,必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跟我玩?你还嫩了点!
任安然将手腕上的番茄酱涂抹均匀,嘴里不住自言自语:“死笨猪,我就不信你不心疼我,姑奶奶我美貌大方,端庄秀丽,如今为了你连命我都不要,我就不信你敢跟我分手!”
正幻想我看到她要为了我割腕自杀后,痛哭流涕跪地痛哭后悔不已的样子,任安然很是得意地笑出了声。
“滋啦啦……”电视机在她背后莫名其妙地打开了,似乎电视信号不好,画面模糊糊的,好像有什么电磁干扰着,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不连贯的句子:这……是……家,……出去,……了你……
“滋滋啦啦……”
任安然这次明显察觉到了什么,她四处看了看,却并未找到什么异常的东西。
随后任安然凑近电视看了看,她撩开头发,盯着画面里若隐若现的,像是撕裂了一样的图画,勉强分辨出那是一个人形。
“不对啊?”任安然皱皱眉,嘟嘟囔囔地说,“我这可是网络电视,怎么可能会出现信号不好这种情况呢?”
拿着遥控器的我异常感慨这女人的智商,她就没想过是谁打开了电视吗?真不愧为拖后腿的最强人选,这鬼都快跑她脸上了都没一点儿察觉。
任安然摇摇头,关掉了电视。
但她转过身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滋滋啦啦”的电信号声。
“是……家,滚……滋滋啦啦。”
任安然这下终于发现了问题,她扭头看向了电视,意义分辨其中传出的声音。
突然,任安然停下了自己手中正在进行的动作因为她已经听出来那人说的话是什么了。
“这里是我家,快滚出去,否则杀了你!”
任安然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画面里的电信号更大狂乱地闪烁着,那个人形状的生物越发扭曲的不像是人类,猛地,随着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画面定格在一张恐怖而腐烂的脸上,嘴巴像蛇一样大张着,朝着屏幕上尖叫了一声。
电视机在此刻直接关闭!
任安然被这一惊吓得直接蹲坐在地上,她惊恐地往后腿着。
“哒,哒,哒……”房间在一瞬间里陷入寂静,只剩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钟表在哒哒地响着。
然而在这苍白的声音中,一阵桌椅挪位的声音响起!
任安然猛地回头看过去,只有空空如也的桌椅,桌子上的水杯却在震颤着,就好像……有什么人刚才拿起了水杯!
水杯和任安然的倒影在她面前的镜子里静默着。
从镜子里看过去,屋子的大厅一片光亮,光亮的大厅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任安然的眼睛却越发紧绷着,她细致入微的眼光让她在镜子里捕捉到窗帘后有一团鼓起来了。
那形状……简直和一个人是一模一样的!
这屋子里竟然进来了一个人?
任安然吓得浑身的血都已经冷掉,她想惊呼着逃跑,但身上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死死按在原地。
突然那窗帘后的东西动了一下!
任安然吃力地将眼珠往下移动,更可怕的事出现了,那个窗帘的下面一双人的脚疏地从地上抬起来,直接消失在窗帘中。
任安然眼珠紧紧跟住那双脚往上看去。
“啊!”她竟然看见窗帘后面的人突然消失!
窗帘飘飘荡荡,屋子里再次陷入死亡般的寂静。
那个人到了哪里?他是不是已经跑进这个屋子里了?他藏在哪里?
巨大的恐惧让任安然跳了起来,她立刻想逃出这个看似空无一物的屋子!
她向厨房奋力跑过去!
就在她将要跑到厨房的时候,厨房的门却直接关了起来!
厨房里根本没有人,为什么厨房的门却被关上去了?
任安然的脑子已经因为恐惧几乎宕机了,她想都不想这里的原因,竟然冲上去要将厨房的门打开。
就在这时,门上的毛玻璃上传来“嘭”地一声响。
“啊!”任安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再也无法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惧,任安然连忙刹住自己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往厨房的反方向逃开,“鬼!有鬼啊!”
就在那个毛玻璃上,一只染满鲜红鲜血的手掌重重拍在了那里,留下一只恐怖的往下流着血的手掌印!
她重新站在客厅。
这时任安然却少有的机智了起来,她想到门外我还一直等在那里,在人屠夫的鬼蜮中,她能走出危险都是我的功劳,我俨然已经成为她心中最最安全的代表。
“解语,解语救救我,我的屋子里有鬼啊!”任安然哭了起来,“求求你啦救救我啊!”
可是门外的我根本没有回答,仿佛这个屋子已经从世界上被隔离了出去。
就在这时,没有人的厨房里竟然传来一阵水声!
“哗哗哗……”没有一个人的厨房里,水蔓延在盥洗池,慢慢地溢满。
我躲在厨房,一边用水冲洗着自己手上的番茄酱,一边掏出手机。
我很满意这个毛玻璃上的手掌印,通过任安然的反馈来看,显然这才是番茄酱的正确用法。
一般来讲,到这里应该就可以结束了,我应该重新回到外面,在等到任安然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的时候,她就逃出门外,与我撞个满怀。她心惊胆战,我英雄救美。
然后吓坏的任安然投身在我宽阔地怀抱里抚慰自己脆弱的心灵,再不问我对她始乱终弃的行为。
但我这并非我的作风,至少不是现在的我的作风。
我拿出手机,微笑地拨通了任安然的电话,正准备开门离开的任安然首先被这声铃声吓了一大跳。
拿出来后却发现手机的来电显示是我的电话号。
她欣喜若狂地接起了电话:“解语!”任安然哭着大喊大叫:“你是不是在外面?你还在外面对吧?求求你快回来救救我,我的屋子里有鬼!我看见它在这里了,我,我需要你。”
任安然越说越急,最后决定先跑出门外。
“咯咯咔咔……”电话里没有传出我一点儿的声音,却有一种类似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响起来。
“解语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刮我家的门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已经在我门前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开门。”
任安然如获大赦,但手刚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住了手。
因为她突然想到我的手机根本就在她卧室里面,那给自己打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人究竟是在外面还是在屋子里面?
任安然哆哆嗦嗦地问:“告诉我,你,你真的是周,周解语吗?”
连续不断地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停止,如水的寂静之后,是一个和电视中,那人形状生物一样发出一阵凄厉吼叫。
立刻,随着电话的挂断,那吓人的嚎叫也随之戛然而止!
任安然“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她急忙跑到自己的卧室,却发现我的手机已经不见踪影。
冷汗让她的头发一根根直立起来!
她缓慢地拿起手中的手机,只要重新拨号过去,她就能根据声音去判断出那个手机在哪里。
任安然死死盯住手机,她仿佛是在做出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许久之后,她终于拨通了电话。
轻快的铃声在她耳边响起,非常的清晰而明快,但在此时的她的心中,这种明快的音调变成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压抑。
因为那铃声是从她的背后响起来的,距离她……近在咫尺!
明快的铃声若无旁人的响彻着,像死亡那般永不休止的越叫越大,淹没了她的耳朵,淹没了她的机智。
她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但只转到一半,她的肩膀突然被我拍了一下,一只手从她的背后显露出现。
我露出一个自以为最最开朗的笑容,只不过我笑的时机是那么的不合理。
而我更未曾发现,至罪恶之地回来之后,我早已学不会真正的笑了!
她缓缓地将头转了过去,但只转到一半,她的肩膀突然被我拍了一下,一只手从她的背后显露出现。
我露出一个自以为最最开朗的笑容,只不过我笑的时机是那么的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