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绑在木架子上,头顶是一个被熏的发黑的煤油灯正吱呀吱呀地摇晃着,
粗糙的绳子在她的手腕处勒出鲜艳的红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骇人。
那男人随手拿来一把简易的木椅,坐在司眠芷的面前,
他歪着头,手里拿着浸了盐水的皮鞭,
“司眠芷,我也不想和你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可是,是你不愿意和我们好好交谈的,非要被架在这里。
看你这个大美人如此楚楚可怜,我很是心疼啊。”
男人虽然是笑着,眼里却闪着狠戾的光芒,
“那么,说说吧,
你和改革军的关系。”
司眠芷眼里噙着泪水,她那张美艳的脸蛋上划过泪痕,
“我都说了,我真的和改革军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要好好调查的应该是丁弘,
而不是我这个可怜又无辜的戏班子班主!”
啪——
男人的鞭子恶狠狠地抽在司眠芷的身上,她的衣服材质好,没有破损,但是鲜血一下子渗出来,
司眠芷哭得更加悲切,
“我真的没有撒谎,丁弘是改革派!”
男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在这个狭小而密闭的房间里显得特别阴森,
“司眠芷,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丁弘是不是改革军我们已经知道了。
我可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改革军,
居然会伤害诬陷百姓。
丁弘倒是被打成那个样子也没有说你什么,
反倒是你,一进来就开始说丁弘是改革军,
实在是太恶毒了。”
司眠芷拼命地摇着头,木质的架子被她摇的嘎吱嘎吱响,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男人拿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司眠芷的身上,
很快,浅色的旗袍就已经被血色染红,宛若鲜艳刺眼的红牡丹,
男人走到一边,红色的烙铁烧得通红,往外冒着热气,
“司眠芷,你应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吧。
这个叫做烙铁头,烧得通红以后,印在你娇弱的皮肤上,
而烫伤的部位会呈深红或焦黑色,你甚至能闻到肉熟了的味道。
不过对于这种深度烫伤,由于皮下神经被破坏,所以到后期反而会感觉不到疼痛。
所以,我们这种有经验的用刑者会用另外的烙刑,
只让烙铁和皮肤接触一下,这样只会造成很浅的烫伤,即起水泡,
而这样皮下神经没有被破坏,痛苦更持久。
你身上将会起许多许多的水泡,好像是癞蛤蟆的皮。
接下来,我们就会使用鞭刑,将水泡撕裂,里面的脓水被生生拍出来,会让你生不如死。”
男人眼睛好像是饿狼一样,发着绿油油的恐怖的光芒,语气不紧不慢,将绝望恐怖的气氛积累到最高,
而司眠芷也乖巧地配合着他,做出疯癫恐惧的样子,
“我说,我说!
别那样对我!”
男人倒是有些厌恶她这种恬不知耻的样子,仿佛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骨气,
“你要是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还让我伤害了您的贵体。”
女人的躯体有些惊恐地颤抖着,她发丝已经散乱,落在两腮,
而头上的那朵白牡丹却没有要掉落的样子,依然在她发间绽放着,
“是我指使丁弘去那个案发地点的,
他脚底沾着的血液也是我专门把带有血的土放在门口,好让他经过时粘上,
他得了我的命令,去往案发地点转了一圈,为的就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司眠芷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男人,火烧的铁烙还滋滋地冒着气,
“……司眠芷,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
你需要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男人皱着眉,看起来对司眠芷的回答很不满意,
他们的人在调查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梨园门口的土是一层新的土,而刨开上面那一层,下面的土带着鲜血,
而他们刚刚抓到的一个人力车夫也说,那天丁弘坐着他的车,
也只是单纯地经过了案发地点,甚至没有停顿,
虽然丁弘一直不肯说是司眠芷指使的,但是特务办事处已经把线索全部理清楚了,
当然,特务办事处的人员找到的所有的线索,都是司眠芷一步步安排好的,
他们洋洋得意地找到的所有的线索,全部都是司眠芷想让他们找到的。
“……我之前说的信箱,是我们的一个联络点,或许你们会感兴趣。”
男人抬起头,眉毛一挑,
“哦?你说的是不是宾西街113号的那个信箱?”
司眠芷似乎对他们能找到这个信箱很惊讶,
“你们怎么能找到的?!”
男人表情看着有些得意,
“司眠芷,你对我们特务处的能力确实很不清楚啊。
别说一个信箱了,就连里面的字迹我们也能一个个对比出来。”
司眠芷垂了眼眸,她模仿字迹的能力当然没有问题,
而那些被模仿了字迹的人都是对于改革派造成过巨大伤害的人,
她只需要埋下一个可能的怀疑因素,至于之后的印证,
就是由他们特务处内部的人员一点点走上她安排好的线路了。
“……”
女人低着头,不再言语,
而这副态度却是激怒了男人,而同时,也打消了他的一些疑虑,
比如,改革派忽然能出这么一个软蛋着实是很反常,
而司眠芷现在缄口不言的样子才符合他的预期,
男人拿着铁烙越来越近,而司眠芷也依然拒不发声,
热气已经有些灼烧她的脸蛋,女人往后躲着,却因为被绑着身躯一下子也无法脱离,
折磨人的愉悦涌上男人的心头,而司眠芷惊恐畏惧的表情更是取悦了他。
“呵呵呵,不要躲了,
就被绑在这小小的架子上,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眼看着铁烙越来越近,男人眼里兴奋的光芒也越胜,
“给我住手!”
一声雷暴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男人手里的铁烙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他一回头,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满脸怒气地往他这里走,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被他一拳打在脸上。
鼻孔里的鲜血喷涌而出,他捂着鼻子,生理泪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严大帅!
你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