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之书的话信息量太大了。
陈震自从重生以来，和万法之书之间的嘴仗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虽然每次嘴仗都是自己胜利告终，但陈震从来不曾小觑万法之书，它的每一句话，都是应该重视的。
陈震一时间心念急转：“万法之书虽然是中立邪恶的反派大boss人设，却有一个好处，因为它高傲的性格，所以哪怕是被自己喷得体无完肤，颜面扫地，也不曾说过谎。”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它笃定今天晚上自己会和它签约？自己是绝对不愿意和它签约的，它应该深知这点，那么有且仅有的可能性就是有外力介入。”
“那么是什么外力介入？万法之书是法师的造物，而dnd里的法师和现实的高级研究人员一个尿性，对于用词用字是非常注意的。那么它提到了两件事是可能形成外力的，一件是它和位面意志申述了，另一件是昨天自己的‘愚蠢’导致他有机会申述（不是申诉）。”
“那么事情也不复杂。肯定是因为自己昨天出手爆打了那个社会混混，所以社会混混会在今天晚上带人来找自己报仇，是最大的可能。”
“为什么一定是晚上呢？如果自己提前走，回家里去，那不就错开了么？为什么万法之书那么笃定？”
想到这里，陈震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不动神色得抬头扫了一眼网吧，发现网吧里的人数并不多，也没什么非常扎眼的人，那唯一的可能性……
推开椅子，陈震几步上了二楼，二楼空寥寥的，没有任何人上机。
陈震走到自己第一天上机的位置，把窗子轻轻拉开一条缝，眼镜贴在缝上，开始观察街上的情况。
这么一看，陈震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从陈震现在的位置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街对面，对面街的冷饮店外停了一辆有点老旧的铃木摩托，摩托上坐着一个穿着乞丐装，腮帮子上肿起老大一块的年轻人，正是昨天被陈震暴揍一顿的社会混混，此时他正吸着烟，目不转睛得盯着网吧门口，显然是在盯梢，等着陈震。
陈震又看了一会儿，发现冷饮店里还坐了一桌正在打扑克的人，一共是6个人，衣着和那个社会混混差不多，看来是一伙的。
“好大的阵仗。”
陈震心里冷哼了一声，轻轻再度拉上窗子，下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7个人寻仇，这个阵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震心里还真有点‘砰砰’跳，但他搓这下巴，稍微冷静后，觉得局面还不是特别无解。
现在最关键的是整理所有的线索，看看破局的点在哪里。
“7个人，自己肯定不能硬刚，但是他们怎么不直接进来开p呢？”
陈震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对方人数多，而且已经到了，自己一个16岁的小身板显然是扛不住的，那么他们完全是可以冲进来把自己拖出去的，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
也就是说，要么这家网吧是有什么背景的，有不能在这里动手的规矩，要么，这帮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帮派分子，顾忌白天打群架可能会招来警察，所以才一直在街对面盯梢。
以陈震对这家网吧的了解，后者的可能性不大，那也就是说，他们怕事情闹大，又或者说，他们在官方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才不敢白天就动手。
“那照这样来看，自己撑死就是一顿皮肉之苦，最多断手断脚，出不了人命，那么万法之书凭什么笃定自己今天晚上一定会和他签约？”陈震搓着下巴，知道自己有哪些关键性的信息还没找到。
抬眼看了看时间，11点钟，陈震知道，这时候如果回家的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那些人有车，跟上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这时候回家，反而会暴露自己家的位置，那真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了。
打电话叫人是一个好选择，但是陈震并不想这种事情被家人知道，被家人知道了，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老万，这么几个人，我撑死就是吃点皮肉之苦，你哪来的信心，笃定我一定会和你签约？”既然想不明白，就直接出言试探好了。
“哈，愚蠢而卑微的凡人，你终于要跪地求饶了吗？不只是皮肉之苦的，你放心好了，到时候你会求我的。”万法之书听到陈震的话语，非常罕见的几乎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唯一透露出来的就是不止皮肉之苦这么简单。
陈震思考了一下，不止皮肉之苦的含义太多了，想要推测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放一放先。
一边处理交易平台发来的交易请求，一边开动脑子推测。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陈震已经处理好了所有新出炉的账号，丢到平台上开卖，然后再次离开座位，上到二楼去观察。
街对面的摩托上换了一个人盯梢，但冷饮店里的人却没少，反而还多了一个。
陈震看到来寻仇的人由7个变成8个的时候，整个脸都黑了，麻蛋，不是每个人都是成大哥能一挑十的好吗。
“嗯？那个人穿的是什么？”
陈震正想下楼的时候，眼睛却扫到了正坐摩托上的人穿的鞋子——一双黑色的胶鞋。
黑色胶鞋由于表面有光泽，远远看过去反而像是皮鞋，要是不是那个人大腿横放，露出了胶鞋底部黄色的橡胶底，还真看不出来这是胶鞋。
正常人哪会穿胶鞋出门的？
这瞬间让陈震产生了一丝极其惊悚的联想，如果是真的，那就无怪乎万法之书会说不仅仅是皮肉之苦了。
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回到位子上一屁股坐下，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黑皮笔记本，陈震咬着牙，用极低的声音恶狠狠得对万法之书说道：“脑子有病的家伙，你马上给我老老实实交代这帮家伙中某些人的身份，不然我要你好看。”
“哈，愚蠢的凡人，你胆敢威胁伟大的万法之书，我郑重宣布，今天晚上我们要签订的是奴隶契约。”万法之书丝毫不在意陈震的话语，反而如同已经打了胜仗一般，宣布战后的不平等条约。
“好啊，看谁是谁的奴隶。”陈震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一般，抓着黑皮笔记本用力一推桌子，屁股下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后战起来往楼梯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