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还是双金眸。
“神君的眼睛……怎么事?!”红黎抬头,也眼看见了那双散发着冷光的金眸,立时惊讶地叫出了声来,不由再次唤了声,“神君……”
只是有那么瞬间,他人心里竟都莫名生了个荒谬的念头——剑阵中的人,真的是神君吗?
只不这个念头只是闪而,与那双似是带着沉沉威压的金眸样,转瞬便消失了。
只见阵金光闪,待到红黎和璎霖人再看去时,便见剑阵中的容钰已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眼里的金『色』也已然褪去,重新变成了黑眸。
“你二人朝后退去。”
清冷的声音惊醒了有些发怔的人,他本能地立时朝后退。
待站定后,便见剑阵中的容钰手持断裂的玄钧,朝着剑阵处狠狠劈下,剑阵立时被劈开了个口子。
只是不瞬息,竟是又要合拢在起。
然而,就在这时,容钰直接祭出了神印,神『色』冷漠的冷喝了声,“诛阵!”
话音未落,剑阵便忽然颤动了起来,很快万千剑影消失,成了四把神剑的模样,最后深深刺进了土地里,发出了阵阵嗡鸣声。
只听最后嗡的声,四把神剑身上的剑光蓦然散去,恢复了平静。
剑阵破了。
璎霖和红黎怔怔的看着从剑阵中出来的容钰,时间,竟是心情激『荡』,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眼中是崇拜些,还是敬畏。
人方连靠近剑阵都不行,便是璎霖这个神仙也被剑阵的剑气所伤,然而只是刀,神君便破了这厉害非凡的剑阵,甚至毫发无伤。
“看着我作甚?”容钰觑了人眼,眼里有着不赞同,眉头微蹙道,“你二人平日里那般聪明,怎方还会犯傻?既然靠近不了剑阵,为何要硬来?”
若是不了解她的外人,听到这话,许是会以为容钰在斥责他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但璎霖与红黎却是明白,神君不是在担心他而已。
思及最开始神君仿佛是在沉睡,而等他二人被剑阵所伤,还要再次硬上时,神君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人的心里都忍不住生起了股暖流。
这便是他追随的人,她不会说什么好话故哄他,只会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神君不用担心,只是小伤而已。”红黎『性』子更加机灵些,忙开口道,“不知神君如何?您可有受伤?”
“对,神君你怎会被困在剑阵中?”璎霖也反应了来,不着痕迹的瞪了红黎眼,忙小跑上前,凑到了容钰身边,然后挽住了她的胳膊,关心的问道,“这剑阵到底是谁布下的?”
“是龙王。”
闻言,容钰的眸『色』微微冷了冷,她简单解释了下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又是龙族!”璎霖气道,“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要搅得天下大『乱』不成?!”
容钰未答这个问题,只是脸『色』更加淡了些。
倒是红黎听到这话,脸『色』难看道:“龙族自来高傲,且野心勃勃。”说到这,他微微顿了顿,继续道,“他睚眦必报,以他的『性』子,是绝不能容许有人冒犯他的,也容不得……有人站在他之上。”
话落,气氛时冷然。
“龙族难不成还反了天庭,自己做三界之主不成?”璎霖轻轻抽了口气,难以置信的说着。无人答她的问题,璎霖心头颤,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容钰,入眼的却是张满是寒的冰雪之容。
她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通天路断,定州大雨,全是龙族手策划的。”容钰声音轻淡的开口,只是语气森冷,“龙王还吸了龙子的仙力,比全盛时期还要强大。”
听到这话,璎霖和红黎都惊了下,忙齐声问道:“那神君您事吧?”到那剑阵,人的脸上都盛满了担心。
龙王法力强大,若是比全盛时期还要强大,即便是神君……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无碍。”容钰黑眸低垂,睫『毛』遮住了她的眸『色』,“事不宜迟,既然你出来了,那便与我起去定州吧。”
说着,容钰长袖挥,那四把神剑便汇聚成体,然后忽然变大。
“走吧。”容钰当先走了上去,踩在了神剑上,神剑立时飞了起来。
她有详说自己身上的变,且看上去与往常无不同,仿佛不久前那个金眸冷厉的女仙只是错觉。
红黎与璎霖见状,也顾不上问,忙紧跟着跳了上去,也站在了神剑上。此剑果然不亏是上古神兵,的速度比容钰自己飞行快了数倍。
不到个时辰,便到了定州。
此时的定州已然成了片汪洋,且雨势不减,豆大的雨滴还在连绵不断的落下来,只看着便让人绝望。
房屋倒塌了片,哭喊求救声几乎盖了刺耳的雨声,在这阴沉的天下显得尤其阴冷。
“快!这里还有人!”
数不清的百姓泡在了雨水中,那雨水已到了成年男子的脖颈处。矮小点的女子和小孩,早便被水淹了去。
有人在那汪洋中剧烈的挣扎着,但很快便被汹涌而来的水势淹了动静。
“是靖王!”容钰三人御剑到了定州半空中,低头眼便看到了下方的惨状。那深深的雨水中,除了在竭力挣扎的百姓,便是身着靖军服饰的士兵。
他有人在水里游着,有人着用各种东西做成的船,在努力的救那些被水冲走的百姓。
只是水势太大了,人力有限,且这雨来得太快,他的准备根本不够。靖军中会水的人也不算,毕竟大部分的靖军都是曾的边军,几乎都是旱鸭子。
是以,这次能参与救援的靖军不。
而打头的便是如今的靖军之首,靖王酆无咎。
此时,酆无咎站在条稍微大些的木船上,正沉着脸,挺直着背脊站在船头。靖军拿下定州后,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周官员和皇室不同,酆无咎与东方立等人无什么架子。
酆无咎有时为了办公,甚至会亲自去间。
因此,虽靖军占领定州不久,但是定州府的许百姓都见这位靖王。
如今大雨不停,水势汹涌,百姓惊慌失措,本是最绝望的时刻。可酆无咎的出现,却让犹如道希望猛然灌注于他的心中,驱散了心里大部分的绝望。
以往,若是发生天灾,通常逃的最快的便是那些贵人。在这灾难下,那些官员又怎还有心思来关心他这些普通平的活?
然而靖王有走,也有退居安全的地方。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在这么危险的时刻与他站在起,共度难关。
他的殿下有逃走,有放弃定州,更有放弃他!
只要抬头,便能看见立在船头的那个青年,那刻,他疲惫的身躯便忽然有了力量。那青年未披着蓑衣,身上的衣裳早被大雨侵湿了,湿润的发丝黏在了峻秀苍白的脸上,因为寒冷,他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可绕是如此,他依然坚定的站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有离开。
“大家不要怕!定州绝不会有事的!”清冽沉稳的声音盖了风雨声,安抚了惊惶的众人,“我会度这关的,无人能不我的允许要了我的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殿下……”
“无论何时何地,本王与你同在。”船上的青年抬起了手,郑重地大声说道,狂风暴雨中,他的身体却有软下点,犹如松柏,屹立在所有人的心头。
身为靖军主上,早在之前,便有无数人劝他离开。定州确实很重要,可于靖军来说,他的主公更重要。
若是靖王出事,那靖军定然会受重创,军心动『荡』下,说不定会被大周趁虚而入。
便是东方立和容威,在这刻,也与其他人站在了起。他都希望酆无咎能安全撤离定州,绝不能以身犯险。
然而无论谁来劝,酆无咎却依然坚持留了下来,且还冒雨出来,与他起抗灾。
他有说什么,只问了东方立等人个问题。
“你当初为何要拥立我?”
不等东方立等答,他又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若是我与京城里的那些皇室样,若我与司马承无不同,那靖军存在的义又是什么?”
直到很年后,东方立老了,也无法忘记那日,他效忠的主上说:“东方,我要建立的不是个新的大周,而是个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
那瞬,这四个字重重地砸在了东方立的心头,也是在那刻,他明白自己比将军幸运了太。
他效忠的那个人,哪怕还未成为君王,可却有了颗真正的君主之心。他追随的是这『乱』世中的明主。
东方立终是咽下了那些劝说之语,可他的脸上却忍不住挂满了笑。
报君黄金台上,提携玉龙为君[1]。
这句诗是将军曾教他的,而在这刻,东方立却第次读懂了这句诗。君臣和,这四个字说得简单,可要真的坐到却是难上加难。
他再也有劝说他的主公,而是沉默的与容威起站在他的身边,与他起入了这汪洋之中。
正如殿下所说,无人能不他的允许便要了他的命,哪怕是神仙,也不能!
天上,容钰自然也听见了酆无咎说的那些话。
她垂首,清冽的双眸直直看向了被风雨席卷的青年,目光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眼里甚至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笑。
而那刻,酆无咎恍若有感,忽地也抬起了头。
普通的凡人看不到天上的人,可是酆无咎五感异于常人,自然看见了那即便在乌沉昏暗的天空中也依然耀眼至极的女子。
她来了。
他个垂眸,个仰头,视线在半空中触,都有任何惊讶之,只有了然。他有说任何话,只这般静静的看着对方。
然后他起缓缓勾起了唇角。
不用说任何话,他在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思。他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与责任,只这匆匆眼,便起移开了视线。船上的青年继续指挥着众人,而天上,容钰重新抬起了头,随即,忽地朝天际之上飞了上去。
“神君!”
璎霖和红黎起叫了声,跟了上去。
天际之上,条巨龙正在乌云中穿梭,随着的动作,云层更厚,雷声更响,雨势也更加大了。
是西海龙君龙二太子。
“容钰?你竟然来了。”见到容钰,龙二有些惊讶,然片刻便笑了声,为龙形的他,便是笑声也给人极大的压迫感。红黎和璎霖直接便在这威压下,沉了身子,根本再也无法上升分毫。
“你是来求本君的吗?”龙二狂妄的笑了起来,“不,本君遗憾的告诉你,太晚了。定州,必……啊!”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忽地惨叫了声。
“那是神君的神印?”璎霖和红黎怔怔抬起头,便见那神印忽地飞到了巨龙之上,发出了强烈的金光,把龙二完全笼罩在着了金光之中。
只被金光照着,龙二便觉灼痛难耐。他要飞出金光的笼罩,然而,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玄衣女子的黑眸瞬息间染上了金『色』,冰冷的金眸淡漠的看着被神印金光困住的巨龙,容钰轻启薄唇,冷冽的说了个字——
“审判。”
雷声雨神在这瞬骤然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