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宴眼前漆黑一片,他不仅听不到四周的声音,而且什么都看不见。
他被视频中的一幕幕冲击到神情恍惚。
原来,两年前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沐秋烟真的是无辜的!
不是沐秋烟持刀杀害沐清清,而是沐清清联合那三个男人演了一出戏,在监控上动了手脚,算计陷害沐秋烟,往沐秋烟身上泼脏水,从此冠上杀人犯的罪名!
从头到尾,沐秋烟都没错,如果非要往她身上安一桩罪名……她太善良了。
因为善良,她的人生,全毁了。被沐清清毁了,也被……他毁了,他毁了一个真心爱他的人。
他把她送进监狱,授意囚犯欺负她,令她整整两年不能安眠、不能饱腹;
他生生砸碎她的右手,又用刀子扎进她的左手;
他囚禁她,用她的母亲威胁他,间接导致她的母亲在她面前跳楼身亡;
他……亲自下令流掉他们一个月的孩子,把她逼到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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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流产后,将她赶下车,落在荒郊野岭……
陆知宴数不清他伤害了沐秋烟多少。
“恶毒”的人善良。
“单纯”的人魔鬼。
谁是真纯善,而谁又是真歹毒?
“这一切……都是你的一场戏。”陆知宴嗓音干哑,他的身体微微有些晃,站稳后,他凝着沐清清,继续开口,“那么,这两年,你被关被锁被囚禁,是不是也是一场戏?”
沐清清满脑子都只剩下三个字——完蛋了。
“不是!“她嘴硬,坚持道,“都不是,阿宴,我是被冤枉的!”
陆知宴摇头,“沐清清,你的话还能信吗?”
“能的,能信!”沐清清去抱住陆知宴的胳膊,“阿宴,一定是沐秋烟的弟弟陷害我!”
陆知宴反手甩开沐清清,他双目猩红,第一次朝沐清清厉声低吼,“沐清清,与其在这里狡辩,不如去看看手机里的视频,看完之后你再想一想,你还有必要狡辩吗!”
铁证如山,沐清清的辩解在这份证据面前,不堪一击!
陆知宴心口紧紧缩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迅速席卷他的全身。
他在疼,为沐秋烟疼!
陆知宴闭上眼,微启薄唇,吸气吐息,这才稍稍平缓心口的痛感。
足足有一分钟,陆知宴才睁开眼。
他双手紧握,艰难地朝沐秋烟的方向看去。
沐秋烟一身病号服,眼神空洞无物,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好似和她没有关系。
她轻轻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颤了两下,然后,她转身,朝后门的方向走。
“烟烟你去哪儿!弟弟帮你证明清白啦,你不高兴吗?”
司落狐疑地抓住沐秋烟的胳膊,不解地问她。
沐秋烟迟钝地抬眼,她说:“落落,我不能沉迷在梦境中。”
“沉浸美梦,我会醒不来的,我要赶紧醒过来,我要多陪陪阿景。”
“我答应阿景,要好好陪他,不能食言。”
司落哭了。
眼泪断了线一样,狠狠往地上砸。
这不是梦啊。
这是现实。
她的烟烟究竟做过多少类似现在这种终于沉冤昭雪的梦?!又是多少次绝望地发现,沉冤昭雪只是一场梦!!